見他們三人這般模樣,黑衣首領瞬間心情舒暢,他笑道:“蘇捕快,彆上火,咱們隻是請你表妹來做做客。”
說著,他歎了一聲,似是十分可惜地道:“也是不巧,當日去家裡請人的時候,你母親正好不在,後來找到令堂了,卻不想令堂對我們誤會有些大,還傷了我們幾個兄弟,不過蘇捕快放心,令堂身上的傷倒是不重。”
他說的這可是真話,他們誰都沒想到一個整日裡忙著鋪子的老女人竟然會武,且武功還不低,結果一時大意吃了大虧。
這讓蘇禾更是恨極:“你們還敢傷我娘!”
陸柏冷冷地盯著黑衣首領,語氣裡像是淬了冰渣子一般,道:“你們要如何才會放了唐玥?”
黑衣首領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揚聲笑了半天,隨後臉上斂了笑意,逐漸變得陰沉:
“放了她?木公子可真是天真,不光是她,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他一聲暴喝:“給我殺!”
陸柏他們雖然武功高強,可架不住對方人多,且這一批人的武功也都不低,應付起來十分吃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地上倒了不少黑衣人,而三人身上也負了傷。
衣擺被染成了暗紅色,體力迅速下降,對方明顯是要耗死他們。
陸柏看著懸在半空中的唐玥,心中盈滿了恨意與擔憂。
而被困的唐玥,如今正麵臨著巨大的危險——
繩子快要斷了。
她整個人被綁著,雙手背在身後,嘴也被堵上了。
看到陸柏他們被困,三人身上受的傷,唐玥心急如焚,可她如今連動一下都不能。
往下是奔湧河水,往上是欲斷繩索,偏偏她自己被綁的結結實實,簡直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親眼見著衝在最前麵的陸柏身上又挨了一刀,唐玥有些絕望地想:若她就這麼掉下去了,是不是他們就沒這麼被動了?
黑衣首領站在大壩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唐玥,見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邊,就道:“心疼了?”
唐玥如同沒聽見一樣,眼神都未動一下。
黑衣首領也不尷尬,跟著往那邊看,還邊看邊說:“嘖,果真是紅顏禍水啊!你看看,那個木白為了衝過來救你,竟然連砍向他的刀都不躲了!”
接著,他又滿是興味地問道:“哎,唐小姐,這人為你做到了這個地步,你是怎麼想的?”
往下一抬頭,他一副晃然的樣子:“怪我,竟然忘記唐小姐如今不方便講話了。”
唐玥看著那邊,麵上平靜,心裡卻如同翻江倒海,萬般滋味皆有。
她怎麼想的?
她怎會知道自己竟然會在這種境地之中明白自己的心意?
歡喜嗎?自然是的。
可更多的,是對命運無常的無奈。
不管是早一步,還是晚一步,都要比現在這種情況好。
“唐小姐,我還挺好奇的,聽說你和蘇捕快是青梅竹馬,更有說你們二人即將成親的消息,既如此,這木白這般做法,你這心中有沒有動搖呢?”
哪怕得不到回應,黑衣首領也依舊說的起勁。
他看了一眼繩子,故作驚訝道:“哎呦,這繩子怎麼這麼不結實,都斷了一半了。”
他朝陸柏他們大喊:“三位,你們不是說要救人嗎?這繩子都要斷了,你們怎麼還不過來?”
那副做態,讓陸柏簡直想一劍把他給捅穿了!
一場暴雨過後,夜裡竟漸漸出了繁星,陸柏目力極佳,借著星光看清了那根晃動的繩子,自知時間已經不多,容不得半分耽誤。
心上人性命垂危,而他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這種感覺讓陸柏極為不好受。
他必須得想個辦法。
一股暖流自丹田湧出,流向奇經八脈,如同有規律一般,陸柏閉上了眼,身隨心動,一套劍法自然使出。
其速如風,其勢吞雲!
於他麵前,無一可敵!
黑衣首領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喃喃道:“原來……這就是吞雲劍……”
那個吞雲劍莊第一任莊主獨挑武林時留下的傳奇。
聲音隨風破散,隻餘“吞雲”二字入了唐玥耳中。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陸柏於瞬間扭轉局勢,心中升起一股自豪之感,仿佛他就該如此光芒萬丈。
而大壩之上的黑衣首領,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倒下,心中頗為可惜,但他自知自己與此時的陸柏頂多打個平手,若是蘇禾與段羽再來助陣,他勝算不大。
“哼!算你們走運!”
不過,這一次見到了吞雲劍法,回去好歹也算有了交代。
“可惜了,唐小姐,估計你就沒那麼好運了。”
陰測測的聲音自上方響起,沒等唐玥作出反應,她隻覺得自己在一瞬間開始飛速下降。
“咚”的一聲,淹沒於奔騰河底。
作者有話要說: emmm,我說我不是故意卡在這的你們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