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期和白斂昨天晚上喝過了頭,沒了尊卑之分,雙雙宿醉在龍榻之上,第二天醒來,兩人都忘了昨天晚上喝醉後發生的事情。
今日遲了早朝,兩人匆匆從寢宮裡出來的時候,百裡蕪看他們的眼神很是不對勁。
兩人沒想太多,直到下了早朝,慕雲期被百裡蕪看得實在是渾身不自在,才將她叫到跟前,問她:“為何今天你看朕的眼神怪怪的?”
白斂也看向百裡蕪,表示很不理解她今天的眼神。
“昨晚我都看見了。”百裡蕪眨巴眨巴眼,似笑非笑道。
“你看見什麼了?”慕雲期和白斂一頭霧水。
“看見你們倆抱在一起啊。”百裡蕪一臉“原來你們還有這一層關係”的表情。
“什麼時候的事?”慕雲期和白斂驚嚇不已。
“昨天我去偷你們下酒菜的時候看見的。”
“不可能!”兩人異口同聲地反駁。
百裡蕪不接受他們的反駁,好奇道:“你們為什麼會抱在一起?”
白斂:“沒有抱在一起!”
百裡蕪撇撇嘴:“我明明都看見了你們還不承認?”
慕雲期:“閉嘴!”
兩人將百裡蕪趕了出去,然後相對兩無言,靜靜回想昨天晚上兩人到底做了什麼?最後實在想不起來,便將值守的小太監喚了進來,問他:“昨晚朕和白侍衛都聊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可還記得?”
小太監答道:“奴才聽得不是很清楚,隻斷斷續續地聽見陛下說‘這世道忒不靠譜了,朕一個皇帝都沒人喜歡了,朕心裡苦啊’,又聽見白侍衛說‘同病相憐,屬下不也沒人喜歡,在這生挺著麼’,然後陛下拉著白侍衛的袖子,說‘咱們主仆二人被兩個女人嫌棄了’,白侍衛則抱著陛下安慰起來……”
慕雲期和白斂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想來百裡蕪進來時,撞見的便是這一場麵。
“好了,沒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慕雲期表麵故作鎮定道。
那小太監行了禮,畢恭畢敬地出去了。
隻剩慕雲期和白斂二人時,慕雲期尷尬地扶著額頭:“昨天怎麼不勸著朕點?”
“屬下也喝多了。”
“丟
人了吧?”
“屬下有罪。”
“你今日離朕遠點,朕怕彆人說閒話。”
“屬下也是這麼想的。”
太後也聽說了慕雲期和白斂共宿一晚的事情,連忙將慕雲期叫到壽康宮,確認一個事實:“咱們皇室自古沒有斷袖之癖,皇帝你也沒有吧?”
慕雲期哭笑不得道:“瞧母後說的,朕肯定是喜歡女人的。隻是昨晚心情不好,白斂陪朕喝酒,一不小心喝多了而已。”
“那就好,以後少喝酒,喝多了傷身,還誤事。”太後稍稍放下心來,命宮女端來一碗熱湯,“哀家看皇帝你最近忙得人都憔悴了,這是補湯,你和一碗補補身子。”
“多謝母後關心。”慕雲期端起來,不疑有他,便趁熱喝了。
這補湯一下肚,便覺得一股熱氣從腹中盤旋上升,不一會兒,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太後見慕雲期將補湯喝得乾乾淨淨,眸中閃過一絲詭譎。她忽又說起另一件事情來:“前幾日你舅舅托人送來一幅‘鬆鶴延年圖’,哀家瞧著不像是真跡,皇帝你這會兒若是沒事,能不能替哀家辨認辨認這幅畫?”
慕雲期自然不會拒絕:“這幅畫在哪裡?”
“走,哀家帶你去。”
太後帶著慕雲期去了專門收藏字畫的閣樓,裡麵打掃得乾淨整潔,還熏著一種濃鬱的香,慕雲期有些聞不慣,卻也沒想太多。
太後將慕雲期帶到一幅畫麵前:“皇帝,就是這幅。”
慕雲期仔細看了看:“這幅畫筆觸精到,著墨巧妙,尺幅千裡,不像是贗品?”
“哦?”太後有些不同意,“哀家總覺得雖然筆精墨妙,但卻缺少了一股韻味,皇帝你在仔細瞧瞧……”
說著,太後命人將畫從牆上取下,鋪在案上,讓慕雲期坐下來好好看看。宮女們奉了茶水過來,擱在案邊。
慕雲期剛好覺得有些口渴,又或許這裡的熏香太過濃重,熏得他莫名有些燥熱,便拾起茶杯喝了起來。
太後看到慕雲期喝了茶水,眸光閃爍了幾下,笑著說:“皇帝你且先看著,哀家忽然想起還有一點小事要處理,一會兒便回來。”
慕雲期抬頭看了一眼:“母後去忙便是,朕一會兒看完了,便去同母後說說情況。”
“讓皇帝費神了。”
說完,太後便帶著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