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2 / 2)

裴淨的瞳孔一縮,又要來了嗎?

她擰緊拳頭,很想給他一通業火燃燒,最好像黑衣人一樣被燒得呱呱叫,但是,他和黑衣人不同,他完全不怕紅蓮業火,不止紅蓮業火,她能感覺得到,紫陽真火對他也無用,這些異火,恐怕還是送上門的補藥。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那是因為她施放的異火,全部被他吞噬了……不是消滅或壓製,而是吞噬!

多麼可怕的實力!

裴淨的指甲深深地插在掌心上,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逼近,然後抬起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在她下巴上一捏,清朗的聲音猶如呢喃般低訴,“彆這麼看我,我也是為你好。”

說完這句話,他的手在她右肩上一掠,那支穿過她肩骨的長釘就被直接拔出,帶著鮮紅的血液,劃出一道血腥的弧度,‘哐當’一聲,被丟到地上。

裴淨的身體一陣抽搐,疼痛讓她眼前出現短暫的白光。

但麵具人沒想停,他的手在她傷口上一按,頓時血流如注。

他發出低低的笑聲,伸手抓住她肩部的布料,粗魯地一扯,‘撕拉’一聲領間開裂,一下子露出了渾圓白皙的肩頭,裴淨原本木然的神情遽然緊張起來,她劇烈地掙紮著,阻止著他的碰觸。

“乖,一會就好。”

麵具人向前俯下,仿佛情人間溫柔的懷抱,一手按住她肩膀,一手穿過她腋下,繞到她背後輕輕地按在她的肩胛骨之上,刹那時,一陣炙熱得仿佛能烙到魂魄上的痛楚將她淹沒。

“啊!”

她痛極出聲,頭顱向後仰起。

麵具人走出地下洞穴時,站在暗與光交界的地方,突然間腳步一陣趔趄,他一隻手撐在牆上,一隻手重重地敲打自己的腦袋,沉重的喘氣聲從麵具後傳出。

片刻後,他又恢複正常,慢慢走到陽光下,微微抬頭望著太陽,頭也不回地走了。

裴淨做了個夢。

她在無邊無際的野草地上跑著,追逐著永遠追不到的光,忽然間,天地驟變,狂風驟雨冷霜雪雹相繼襲來,無從躲避的她隻能站在原地受著,不知多久,她終於悟了,這個天終是變了,既然它要降下無邊的風雪,她無法改變,那就讓她換一個方式來追逐目標吧。

她開始疾速,在狂風暴雪裡奔跑,天還是亮的,她能看到她的光,路不好走了,她也不會停下,她要追上去!

一陣‘窸窣’聲在耳邊響起,同時一陣細微的咬痛從手腕間傳來,裴淨一動,立即警醒,翻身坐了起來。

陰暗的、潮濕的地洞,牆壁上僅有的一支火把已經燃燒到了儘頭,熄滅了。

又是這個夢,裴淨無波的眼神掃過眼前的困境,心頭一陣低落。

自從被麵具人捉到這裡,一開始被綁在木樁上受折磨,後來麵具人不知在她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她痛極昏了過去,醒來後躺在地上,被困在這方密閉的空間中不得自由。

自那日後,麵具人和黑衣人再也不曾出現。

她恨極了麵具人,心中卻也對他的行為存疑,若他真的有心想折磨她,為何不直接破了她的氣海,讓她再不能修煉?這樣不用他下手,她也成了廢人一個。

後來,她躺在地上慢慢恢複了元氣,便開始調息打坐,她的修為沒有受到任何破壞,所有的傷皆是外傷,原本以她修士的體質,沒有受到要害之傷,總能養好,畢竟這些傷除了給她帶來真切的痛楚,並沒有造成實質的傷害。

但是……她的手移動到右邊胸口處,她忘不了麵具人將手放在她肩胛骨時,給她帶來的痛苦,那種魂魄都要被燒傷的痛,她不相信真的隻有一陣痛。

因為她的身體,自此後便時不時地會陷入昏迷,然後便複始地開始做夢。

“吱吱”,許久沒等到她反應,小灰鼠不耐煩地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

裴淨低頭,捏著它的後頸肉將它提起。

便是它將自己從睡夢中喚醒,她莞爾,輕輕點在它頭上,“小家夥,又給我帶來什麼消息?”

不知自己在這裡困了多久,法陣的困力讓她失去了最基本的判彆,這隻躲過法陣的困束,偶然間鑽到她身邊的小灰鼠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

她當即對小灰鼠用了‘萬獸通靈’,不廢多少力氣便建立了心靈溝通,小灰鼠自此成了她的眼睛,幫她鑽出地麵查探消息。

小灰鼠吱吱喳喳了一會,裴淨原本靜靜地聽著,半晌後忍不住揚起眉頭,“你說,有個男人帶著個死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致各位小可愛,祝大家新年大吉,新的一年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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