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金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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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水益/文

如此,僅剩下景山道君了。

不知他又是何種想法?

不, 不對, 景山道君並非獨自一人,還有另外一個, 是烏靈芸烏師姐。

和宋煬對望了一眼, 兩人皆雙雙加快速度,飛遁而去。

很快便見到了人,隻是眼前的影像讓裴淨驚得睜大雙眼。

烏師姐竟然被景山道君抱在懷裡?

她震驚地瞪著眼睛,身旁的宋煬莞爾一笑,拍拍她的頭, 她旋即回過神來,忙收斂神色,不至於在景山道君和烏靈芸麵前丟臉。

隻是,烏師姐是何時與景山道君在一處的?

這位她沒有見過幾次的師姐, 印象中是一副溫柔好說話的模樣,似乎, 僅有的幾次會麵, 也是同景山道君在一起。

正玄宗的大比會上,烏師姐的位置正是在景山道君身後;她和宋煬從炎丘回來落在萬獸森林中,遇到了烏師姐,那時是景山道君做為獸潮指揮的負責人;這次烏師姐遇到意外,聽說事前也是與景山道君一同外出做任務。

烏師姐,似乎真的處處追尋著景山道君。

兩人在景山道君與烏靈芸身前落下。

麵對睜著一雙圓溜溜眼睛完全不掩自己好奇的裴淨,向來大方的烏靈芸難得羞紅了臉, 想要逃走,卻被景山道君拉住。

裴淨眼睛睜得更大了。

看這樣子,景山道君心中也是有烏師姐的。

兩人向景山道君見禮。

宋煬先開口,卻不是同景山道君說話,而是朝著烏靈芸微微一笑,“恭喜烏師妹終於得償所願。”

整個正玄宗裡,或許隻有宋煬才知道烏靈芸的心意,她愛著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人,卻義無反顧地一往無前。

景山道君是正玄宗裡所有道君裡輩分最高、修為最高的修士,他個性溫和,卻永遠保護著禮貌的疏離,說是淡然,不若說是凡事皆不放在心上更為準確。

他也曾以為,烏靈芸的心事永遠隻能放在心底,如今看來,景山道君心中也有她,更是因為遭逢異變,他終於麵對了自己心中的感情。

烏靈芸的眼睛眯了眯,瞧著裴淨與宋煬兩人親密的模樣,心下了然,笑著說道:“恭喜大師兄得償所願。”

一時間,數人相視,皆是一笑。

景山道君和烏靈芸聽了兩人想找方法回修真界,十分有默契地同時沉默了。

烏靈芸抬眸看著一臉沉色的景山道君,心中隱隱刺痛,她忍著難受笑道:“好,先找找回去的方法,這地方說來也古怪,就這麼長留著也不好。”

不想,景山道君聽了這話,默默地點頭同意。

烏靈芸心中更為難過,她快步上前幾步,拉住裴淨,掩飾心中的失落,笑道:“師妹走過幾個地方了?我們再走走?”

宋煬和景山道君對望了一眼,默默跟上。

裴淨對這處地方,確實有一些想法。

她把自己當時修煉時的感悟一說,眾人聽了,細細用心感受空氣中的靈氣,果然真的如裴淨所言。

彌漫在空氣中的靈力大致可分為三種,按著靈氣充沛來劃分,可有低中高三種。

除了裴淨和宋煬,烏靈芸和景山道君並沒有去過炎丘;更甚至,除了裴淨,再也沒有人到過祭台,是以就算能分辨出三種不同含量的靈氣,卻也分不清是來自何處。

但他們都認同裴淨的想法。

這處幕光暇飛,天界與地界渾然一色的地方並不是一個實際上存在的地方,更近乎於結界。

雖然蓮雲將雲霄之巔盛事弄得亂七`八糟,但他實實在在於雲霄台上布下了神秘的陣法。

如今看來,那確實應當是能打開與其它位麵互通的陣法。

隻是不知為何,出了什麼錯誤,按蓮雲的話來理解,他們這些貢獻了心頭血,原應該做為路引的身祭的修士,並沒有喪命不止,還先一步落到了異界。

“不,不對,若這裡是三界的縫隙結界,那我們還未至異界,路引指的是先落入黑洞的我們會成為後來人的路標,這個路標的先決條件應當是身祭,應是這個理解才對。”

景山道君細細地思量,最後得到這一番解釋。

眾人心中又是一驚。

若是按照景山道君這個解釋,那到達了異界,到達蓮雲想要去往的目的地時,那是否意謂著,便是身祭的那一刻?

烏靈芸擔心的眼神望著景山道君,換來他安撫地一笑。

他又道:“但是誰知道呢?蓮雲恐怕也沒想過我們會先到了這個結界,既然已經被打亂了節奏,後來的事,會否發生,都不一定。”

宋煬很是讚同,“對,如今我們要做的是先弄清楚此處的情況,然後再做決定。”

裴淨心中卻越發擔憂。

景山道君和宋煬並不知隕星界萬陀山祭台之事,但她先是落入祭台,才被送過來,這其中,又是為什麼?

既然數人決定一同找出答案,她想了想,將出身萬陀山之事和盤托出。

景山道君未料到裴淨竟然有此奇遇,他定定地望著她許久,久到宋煬心中有異,過來拉住她的手緊緊握住。

景山道君忽然一笑,“不要怕,她是有大福之人。”

說話間,他的手指飛快瞬動,絲絲紅光與金光在他翻飛的手指上翻騰。

一些如夢似幻的煙霧狀透明光幕出現,見狀,他忽然朝自己心頭一拍,猛地噴出一口血。

光幕遇血,一下子紫光大盛。

良久,景山道君將之一收,緩緩舒了口氣。

他眼中精光四射,“不得了啊,無極竟然收了這麼一個弟子。”

宋煬心中擔憂,忙問:“景山師叔,這是怎麼回事?”

景山道君溫和地笑笑,“無事,我隻是感慨,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見到氣運如此濃鬱之人,所謂的氣運之子,說的便是你這種人吧。”

“若非你身上有禁忌,以你這麼濃厚的氣運,早就被人發現了,在你身上下遮掩術的那人實在高明,將你一身氣運全部掩蓋,卻又不傷到根本,真真是大能。”

他又道:“你無須擔心,你身負濃厚氣運,自當要負起比常人更多的責任,不須因此而膽怯,更不須害怕,師叔贈你一句話:隨遇而安,隨心而至。”

裴淨若有所思地點頭。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流光溢轉的四周,突然多出了幾分其它的顏色。

紅色愈發深沉,漸漸轉成了紫色,又鬱結成了黑色,在半空飛旋,幻化出一個飛鳥模樣。

裴淨心中一悸,指著這鳥驚道:“這鳥,我見過,就是圓台中心陣法的模樣!”

宋煬微微皺著眉頭,他回望道:“師妹,你能確定這鳥和那陣法的模樣完全相同?”

裴淨點頭。

當時她為救黎鈺,從半空中落下時,曾驚訝於陣法的外觀,竟然是一個飛鳥的模樣,那時她便十分驚訝,也覺得有說不出的古怪。

如今再看到這飛鳥,她便明白古怪之處在哪。

——飛鳥的腳竟然有三隻。

宋煬神色有些嚴肅,“這是,三足金烏。”

裴淨同時也想到了,當時離開古炎丘回到炎丘秘境時,殘留的寰姬神念同他們說的話。

炎丘後來遭逢巨變,金烏族族長密謀奪權,在背後導演了許多事,寰姬帶領著族人與之爆發了一場對抗,後來恰縫炎丘崩析,眾人才紛紛找尋脫身之法。

裴淨記得,當時她還留在古炎丘時,便是親眼見到青烏族的烏來耍陰謀。

青烏族和金烏族是遠親,想來若是沒有金烏族在背後的支持,本就勢弱的青烏一族怎麼敢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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