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旅行者剛一怔,耳邊卻響起了派蒙的驚呼聲,她一眼望去,小精靈連忙捂住嘴,熒左右觀察,發現並未有人注意派蒙剛剛的異常,才匆匆將兩人拉到墓園角落,示意蒼木展開一圈靜音屏障。
“這樣以來,一切都能串聯起來了。”旅行者皺著眉頭分析:“我原先隻是以為那些謠言是敵對報社趁明主編去世的虛弱時期對你進行攻擊,但如果明主編去世也是他們的策劃之一……”
她心情沉重地宣告:“隻能說明,幕後凶手所圖謀的,比我們預計地要大得多。他或他們真實目標根本不是想取代青木報社這麼簡單,而是——想要針對你。”
派蒙不安地攥著衣角:“我,我聽不明白,青木報社不就是蒼木產業嗎?針對她和針對報社有什麼區彆?”
“針對報社,是隻為了錢。”蒼木仰起頭,望向天空:“提瓦特的文娛市場已經被開拓,但眼下利潤空間並不大,在青木報社占據了最低廉,也是最為龐大的底層市場時,也無異於阻擋了有些人的財路,所以他們攻擊青木報社,是希望能將青木報社擊垮,從而占據市場。”
“如果沒了青木報社,我或許會去彆的行業。而針對我……看來我的存在已經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
蒼木繼續分析:“我在提瓦特所經營的行業類型從來都是在拓展更多空白市場,與同行沒有利益衝突,相反由於青木報社不斷擴大規模,眼下的對家保不準哪天就會跳槽,自然不會鬨得太過難看,也絕不至於到了謀財害命程度。”
“如果在這種處境下,依舊要與我個人為敵……”蒼木將視線移向正東,語氣淡淡:“那隻有一種可能性——無法【擁有】,所以要毀滅嗎?”
旅行者麵色凝重:“明主編的死隻是個開始,謠言澄清也並非結束,一招不成,他們會用另一招……蒼木,你千萬要小心,他們能對明主編下手,足以見行事不擇手段。”
蒼木顯然也意識到這點,肉眼可見地暴躁起來,她摸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緩緩道:“既然能對明姨下手,自然也能對其他人下手……或者說,他們這次沒選擇對我下毒,或許隻是對我的【警告】罷了。”
“熒,能拜托你一件事嗎?”蒼木掐滅煙頭,略帶懇求的眼神望向旅行者:“他們的目標還是我,敵暗我明,不利於我展開調查,倒不如乾脆在明麵上牽製視線與精力——”
“然後派人暗中調查。”熒直接搶走了後半句,堅定地表示:“義不容辭。”
“是呀。”派蒙也幫腔:“明主編也算我們的朋友,敢對朋友下手,這個忙,我們幫定了!”
蒼木定定地看向二人,忽然後撤步,深深地彎下腰鞠了一躬:“真是,太感謝了!”
旅行者和派蒙慌忙將人扶起:“蒼木你乾嘛呀,怎麼這麼客氣!大家都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情,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蒼木沉默了下,苦笑道:“我報社內,忠心下屬有,武力高的有,機敏下屬有,可三者合一的,竟然找不出一人來,平日裡不覺得,到了關鍵時刻,才覺得實在獨木難支。”
熒緊緊握住她的手:“你還有我們。”
蒼木朝她笑了笑:“當然,我很清楚旅行者的熱心與善良,但有些事……”她沒說話,表情卻已傳遞出來意思——她這一次可以依靠旅行者,下一次呢?
變強的渴望前所未有地縈繞在蒼木心間,能量點自從輸送給神像後,就悉數歸零,眼下即便有映影和連載的雙重進賬,依舊不足以麵對危機。
可,她也是有極限的,就算雙開連載,對敵人規模而言,依舊杯水車薪罷了。
心中又是一陣煩悶,蒼木強迫自己現在不要去想這個問題,向旅行者說明計劃:“等回到報社後,我會同時開始兩件事,明麵上,我要從各國副編輯裡選出一位合適的新主播,暗地裡,下毒者必然還待在報社,為了我也為了報社,我都必須將她揪出來。”
“這兩件事一明一暗,但都會引來敵人的注意和出手乾涉,而這時,身為旁觀者的你,則處於收集消息的最好時機。”
旅行者自然無不讚同,兩人離隊時間已經太久,再擱置下去隻怕引人猜疑,商議完計劃就急忙回到墓地繼續儀式。
或許是由於剛剛的談話,旅行者一回來便下意識地觀察周遭人舉動,竭力在找出誰在監視蒼木。
範圍太大了。
她們離開這會,不少富商等得心焦,現在全都按捺不住來找蒼木攀談,言辭之間個個都在探聽計劃。
有想知道下任蒙德主編誰,有想知道她與旅行者剛剛出去乾什麼,有想知道她下一步商業計劃……
派蒙光是看著就覺得眼花繚亂,耳鳴目眩,揉了揉眼,見蒼木還在遊刃有餘,滴水不漏地與他們周旋,頓時心生敬意。
蒼木正輕聲介紹下季度主題,忽然餘光瞄見吳副主編朝她快速走來,便借口離開,來到編輯們身邊:“怎麼了?”
“剛剛被轟出去的那孫子真不是個東西。”吳分主編一個平日裡總是和和氣氣的胖子,現在被氣得像個蒸汽桃子:“他被自己外甥架出去後,就把您在教堂的消息透露給了那群小報記者,現在教堂門口有一群人在蹲守呢!”
其他編輯聽到這消息也被嚇了一跳,個個憤怒起來:“這人真是!!!”
吳副主編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一會兒葬禮就結束了,大家都要從正門離開,可不是撞個正著。聽說您和教團關係好?能不能讓她們給您行個方便,快趁現在從後門離開吧。”
蒼木不動聲色地聽著,心中歎了口氣。
一幫文縐縐的編輯生起氣來也毫無威懾力,真是了半天,嘴裡也不過蹦出一個個貶義的四字成語。
他們自然不會明白,對於這些名為小報記者,實則狗仔的群體來說,隻要能有利益,能有新聞,他們可以將身為人的道德與世俗法律都踏在腳下。
躲避,是一種示弱,拍沒拍到都不禁止他們胡言亂語,根絕是做不到的,但想要他們懂得規矩,就必須以更強硬的態度來壓製。
所以,即便編輯們心急如焚,也阻擋不住蒼木從正麵離開的行動。
一推門,外麵果真立刻迎來閃爍燈光,皆是映影機在取景時的響動,不僅如此,狗仔們還紛紛湊上前來,試圖阻攔蒼木的步伐不讓她離開,口中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蒼木小姐!外界的過勞死傳言是否屬實?你作為明副主編死亡的間接嫌疑人,到底以什麼心情出現在這裡?”
“蒼木!這樣傳言出現,是否側麵說明報社內的工作壓力相當嚴苛呢?”
“蒼木!風花節你為她放假,是否那時候就已經覺察了端倪準備脫身?”
“蒼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