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叫兩全其美呢!
……
等聽完徐申氏的話,薛琰有些震驚的看著她,原來給自己奶奶做媒,坑了她一輩子的人居然是徐氏跟她娘家!?
可是蔡家真的有徐申氏說的那麼好?
什麼成婚之後就分家,奶奶明明在蔡家當了多年的小媳婦,跟著自己的老奶跟蔡家長房的兩個保姆一樣,一直熬到爺爺蔡幼文升了少尉,才算是將家分了!
薛琰記得小時候回奶奶家的時候,親耳聽奶奶說過初嫁到蔡家的日子,一個新媳婦要下廚給一大家子人做飯,偏她是大家小姐,從來沒有進過廚房,切鹹菜絲都不會,又不敢叫人知道,隻要切出一根粗的,就趕快偷偷塞到嘴裡自己吃了。
當時奶奶笑言,可把她鹹死了。
而且她還曾經說過,因為公公早逝,爺爺又遠在陝西,她跟婆婆還有小姑在蔡家一點地位跟依仗都沒有,就是當家大伯娘家裡隨便來個親戚,都可以給她臉色看。
奶奶曾經感歎過,她是從嫁人那天起,才知道外頭的世界跟自己家裡是完全不一樣的,才知道自己在娘家的時候真的過的是大小姐的日子。
就這樣的人家,在這個徐申氏嘴裡,居然是人丁興旺,家底豐厚,當家王太太性子豁達,四太太劉氏厚道和善,蔡家男子個個有出息。
排行老四的蔡幼文不但一表人才,人品出眾,更是年少有為,在福音堂中學的時候就成績優異,還懂洋文,隻等成了親,就隨蔡家老三沙場上搏功名去,將來一定會前程大好!
嗬嗬,就算是自己的親爺爺,薛琰也不能不說,他實在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薑老太太聽徐申氏說的天花亂墜,並沒有表態,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媒人的嘴了,尤其是來說媒的還是徐申氏!
蔡家是個什麼境況薑老太太還是知道一些的,蔡家幾兄弟也都算是有出息,但徐申氏提的卻是最沒有出息的四房,孫女命苦,連親爹都沒見著一眼,跟著三個寡婦長到十六,難不成還要去伺候一個寡婦婆婆?
“那個劉四太太,我怎麼就沒見過一回?”薑老太太等徐申氏說完了捧著茶碗喝茶,才皺眉問郭氏。
郭氏也在想徐申氏的話,她對這個劉四太太根本沒有什麼印象,“媳婦也沒有見過她,”她赧然一笑,“要不是親家太太提起,我竟不知道蔡家還有這位太太?”
啊?徐申氏強笑一聲,“蔡家四爺去的早,留下一雙兒女,劉太太一直在家輕易不出門的,如今改元了,朝廷也沒了皇帝,不然啊,我覺得蔡家都會給她申個節婦的旌表了!”
劉太太是節婦?
這年頭兒隻要家裡養得起,有幾個願意再走一家的?
許家可坐著三個喪夫之人呢,薑老太太不以為然的扯扯嘴角,“聽起來這位四太太可是太軟和了些,就算是不為自己,也得為自己的兒女想想啊,這親娘都立不起來……”
她跟蔡家的王太太也是見過幾回的,那可不是什麼豁達人,確切的說是個勢利刻薄之人還差不多,跟這樣的人當妯娌,那日子可不會好過。
“娘您沒見過四太太,媳婦是見過的,有一次去廟裡燒香,遇見過,確實是個極好說話的,咱們靜昭嫁過去,上頭沒有厲害婆婆這一條,就夠享福的了,”徐氏忙替嫂子打圓場,她看出來薑老太太不怎麼動心,可越是這樣,她越是想把許靜昭趕快嫁了。
“大伯娘?您真的在廟裡見過劉四太太?”薛琰驚訝的看著徐氏,“哪間寺廟啊?”
徐氏以為薛琰不信她真見過劉四太太,“還能是哪間?就是咱家常年供奉的白馬寺跟香山寺嘛,喲,這一說,我還見過她不止一回呢!”
“這樣啊?”薛琰歪頭看著徐申氏,“親家伯娘剛才也說了,蔡家大爺是福音堂的會長,二爺是牧師,那蔡家應該一家子都是教徒了,”
她笑眯眯的回望徐氏,“劉四太太居然跑到廟裡燒香?”
當她傻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