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勃郎寧(2 / 2)

民國女醫[空間] 兀兀 10436 字 6個月前

“停!”

顧樂棠的俊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薛琰都能感覺到他握著自己胳膊的手在顫抖,她心裡一慌,直接拿槍頂在顧樂棠胸前,不許他再靠近,“不需要,咱們不是情人,而且華夏人沒有這個講究!”

看來男人在這方麵簡直就是無師自通啊,這才多大會兒,就想親自己了。

“靜昭,”顧樂棠看著胸前的槍,有些委屈,可薛琰說的也對,或許他真的有些唐突了,“對不起,我隻是……”

“來人啊,打人啦,”

顧樂棠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頭一陣兒吵鬨聲傳來,薛琰快步跑到院子裡,隻見新房方向燈火通明,“怎麼回事?這不是洞房花燭夜嘛?”

不忙著滾床單又打起來了,可真夠會作的。

“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去?”有熱鬨看顧樂棠一下子來了精神,也顧不得剛才“壯誌未酬”了。

薛琰搖搖頭,“你好奇你就去吧,長房的事我也不摻乎,有大伯娘在呢,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許靜安跟徐雲俏這對冤家,要是能過的好才怪呢,這種亂子,薛琰相信以後還會有許多,少看一場也不遺憾。

見薛琰不肯去,顧樂棠也沒興趣了,他氣哼哼的衝新房方向瞪了一眼,“真是無聊!”

他想親心愛的小姐一下都不行,許靜安都有老婆可以抱,還打架,身上福中不知福啊!

會遭天譴的!

“我回去了,你也快進去吧,”小奶狗馬上有變身為狼的跡象了,薛琰可不敢再跟他多呆了,“明兒見。”

看著薛琰頭也不回的走了,顧樂棠失落的靠在門前的翠竹上,他知道薛琰說的都對,他明天就應該動身回京都,可是一想到就要跟心愛的姑娘分開,顧樂棠覺得自己整顆心都空了,更叫他難過的是,他能感覺到,薛琰並沒有像他留戀她那樣,也舍不得他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薛琰陪著郭太太到正院兒去,果然沒看見馬維錚。

薑老太太不等她們問,笑道,“維錚聽說咱們城邊的山裡出了猛獸,就帶著人打獵去了,怕是這幾天都不回來了。”

嗬,看來老太太是知道馬維錚此行的目的的,薛琰怕嚇著郭太太,隨口道,“大伯娘呢?還有大哥大嫂?”

“哼,”薑老太太冷哼一聲,昨天許靜安院子裡鬨到半夜,薑老太太能不知道?恐怕郭氏也聽說了,“他們啊,不管了,咱們先吃飯!”

一直等到用過早飯,郭太太起身要去盤壽筵的賬了,徐氏才帶著許靜安跟徐雲俏過來,看著臉色青黑的三個人,薑老太太冷聲道,“這是怎麼了?你們想成親,我就叫你們成親,這都稱心如意了,還擺臉色給誰看啊?!”

徐氏也知道昨天許靜安院子裡的事瞞不住,但薑老太太沒問她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唉,沒什麼,就是這幾天太累了,兩個孩子也累著了,”

她一推徐雲俏,“還不快給你奶奶磕頭敬茶!”這隻有敬了茶,才算是許家的媳婦。

徐雲俏都準備開哭了,卻發現根本沒有機會,她委委屈屈的走到薑老太太腳邊的墊子前,提裙跪了,徐氏又趕緊推了許靜安一把,“靜安!”

……

等一對新人沉著臉撅著嘴把茶敬了頭磕了,薑老太太才道,“行了,既是都累了,就都回去歇著吧,我也累的幾天了,懶怠見人,都該乾嘛乾嘛去。”

“奶奶!”

徐雲俏以為自己這副樣子過來,薑老太太一定會問自己出了什麼事,她也好訴一訴昨天晚上許靜安不肯進她的喜房的委屈,可萬沒想到,禮受了茶喝了,就是不問戲肉。

“行啦行啦,你們小夫妻的,快回去吧,如今不比過去了,你們要是不喜歡呆在自己院子裡,就叫靜安帶你上街轉轉也行,唉,可惜維錚走的早,不然啊,你們還可以跟他去打個獵!”

薑老太太根本不給徐雲俏說話的機會,路是你自己選的,水裡火裡你自己走下去,你不是我選的孫媳婦,我也犯不著替你撐腰出頭!

許靜安得意的橫了徐雲俏一眼,想告狀,也不看看這是在誰家裡,“樂棠過來有日子了,我都沒抽出空來好好陪他在洛平走走,如今閒了,正好兒帶他走街上轉轉,明個我們再去白馬寺燒個香,”

“大哥不必去找顧公子了,估計一會兒他得過來,”薛琰一笑,“昨天顧公子就說了,如今奶奶的壽辰跟你的婚禮都結束了,他也該回京都了,說是今天就走。”

“今天走?為什麼?靜昭,是不是你得罪樂棠了?我跟你說,顧公子可是我千請萬請才請到的貴客,要是因為你怠慢了他,我可不饒你!”聽說顧樂棠要走,還是今天,許靜安急了,他昨天這幾天已經打著顧樂棠的名頭跟洛平城裡的公子哥兒們約好了,要開詩會呢!

郭太太聽不下去了,“靜安你這說的什麼話?!顧公子是你請來的客人,自然是要你招待的,跟我們靜昭有什麼關係?這就算是人走了,也是你們長房招待不周,彆往我們二房頭上算!”

“喲,還長房二房的,弟妹分的倒是清的很,二房,你們二房還有人嗎?”徐氏聽著郭太太的話刺心,現在分這麼清,真的是想跟他們長房爭家產了。

薛琰不高興了,“大伯娘才說的不是話吧?我跟我娘在這兒好好坐著呢,什麼叫二房有人沒?何著你們大房,除了大哥,您跟大嫂都不算長房的人?”還是在你眼裡,你自己都不算人?

薑老太太當然知道徐氏的意思,她拍拍桌子,“行了,虧你還是大嫂呢,跟淑嫻說的那叫什麼?有淑嫻跟靜昭,就有二房!”

顧樂棠進來的時候正聽見薛琰說話的聲音,他都不用聽內容,光聽聲氣,就知道她又跟長房那幾個不著調爭執呢,幸虧他們家沒有像長房這樣的人,不然靜昭可要委屈死了,“奶奶,我來了。”

“樂棠來了,快進來吧,”薑老太太聽見顧樂棠的聲音還是挺高興的,“哎喲,剛才靜安帶著他媳婦來給我磕頭,冷落你了,吃飯了沒?我怎麼聽靜昭說你要回去?”

顧樂棠就是知道今天是長房磕頭敬茶,才特意晚過來了,“吃過了,”他看了薛琰一眼,“靜昭說的沒錯,我已經叫人去買車票了,順利的話,今天就走了。”

這下大家都信了,許靜安欲要再留,顧樂棠便將昨晚想好的說辭拿了出來,借口家裡催逼,叫他立時回京都,顧家發話了,許靜安也不好再挽留,隻等悶悶的應了,又說要親自送顧樂棠去車站。

票很快就拿到了,下午的火車,顧樂棠的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薑老太太便又囑咐郭太太幫他準備些土特產,怎麼說也是來洛平一回,空著手回去太失禮了。

郭太太領命而去,許靜安則留在正院兒要再跟顧樂棠聯絡聯絡感情,尤其是他還再等個一二十天才能回京都,想到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碧瓊了,而且回到洛平,他居然就成親了,許靜安頗覺對不起碧瓊。

“那個,我有些東西你幫我捎到我的小公館去吧,”

許靜安把顧樂棠拉到沒人的地方,小聲道,“咱們自家兄弟,我也不怕你笑話,自從我寫信跟碧瓊說了我在洛平要娶親的事,她就再也沒有回信給我了,我想著她一定是生我的氣了,你見到她,幫我解釋解釋,我也是被逼無奈的。”

人都出去了,薑老太太看著獨自留下的薛琰,她看出來顧樂棠對自己孫女兒是動了心的,卻看不出來孫女兒的態度,“怎麼了?有話對奶奶講?”

難道她想跟著顧樂棠去京都?那可絕對不行。

薛琰示意李媽媽出去,才在薑老太太身邊坐了,“奶奶知道馬維錚這次去乾什麼了?”

她知道許家這次沒事,可是薑老太太不會知道,可她居然就這麼淡然的由著姓馬的去了,“奶奶就不擔心許家被牽連?”

如果這事可以叫洛平人知道,馬維錚就不必隱匿行蹤,既然隱匿行跡,必然是洛平政要們不能知道的,而洛平是武大帥的地頭兒,此行隻怕是要逆著武大帥的意思了,“我問他了,他先說此行並不凶險,”

薛琰不以為然的一笑,複述著馬維錚的意思,“又說許馬兩家多年的交情,沒有同富貴而不共患難的。”

薑老太太歎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薛琰的手,她能聽出孫女語氣中的憤懣,“所以今天顧公子才要走的?是你的意思?”

薛琰點點頭,“我不知道馬家此行是勝是敗,但許家人的命也是命,總不能就這麼把咱們一家子老小交到一家人手裡吧?”

說到這兒薛琰輕輕的靠在薑老太太腿上,“奶奶,如果可以,我不想靠任何人,咱們的命應該有咱們自己做主。”

“談何容易?其實說兩家世交,也不過是麵子上好聽罷了,一個區區商賈,跟人家手握重兵的一方諸侯有什麼交情可談?就像當年,我不拿出許家的存糧,你以為馬國棟會任由手下的兵餓死也不吃大戶?”

“等到那個時候,咱們丟的可不光是糧食了,”官匪官匪,是官是匪,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罷了,“就像現在,馬家要北上,是咱們許家能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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