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2 / 2)

太太那時剛經了瑚哥兒之痛,已經顧不上老爺做什麼了,全仗著肚子裡還有個小哥兒,才算是活了過來。那幾個通房還曾在太太跟前言三語四過,太太不得不讓她們不到請安的時候,不許來正房,也是眼不見為淨的意思。

今日可不就是該她們來請安的日子。

“太太,”再不想說,張常家的也得提醒一句:“是老爺跟前的姑娘們。”

“哦,”張夫人聽了一點兒也不意外,賈赦要是沒有小老婆那才叫驚悚呢:“你親去姑娘的房裡問問,看請的太醫是誰,若是還不見好,就用老爺的帖子請老禦醫再勞動一趟吧。”總是自己上一世的身體,林家又是幾代單傳的,還是把身子調理好了,樘哥兒才可能不走原著裡早夭之命。

見張常家的還不走,張夫人向她揮了下手:“那幾個讓她們回自己房裡安生些,我現在做月子,見不得風。”

張常家的答應一聲便出門忙自己的,幾聲鶯鶯燕燕並沒有阻止她的腳步,很快院子裡就沒了聲息。張夫人本來還奇怪,不管是賈瑚那世也好,還是自己穿越過來也罷,原主都很少用丫頭,跟前得用的就是幾個陪房。

現在就想得通了——剛一嫁過

來丈夫就有了通房,好不容易攆走兩個又添上四個,可不就讓原主對丫頭產生了抵觸?看來原主倒是個外圓內方的人物:你不是喜歡丫頭嗎,那我就不用丫頭,你要喜歡自己一邊喜歡去,彆想著動我身邊的人礙我的眼刺我的心。

想到這裡張夫人就忍不住讓人把賈璉抱過來,看著臉上紅意漸漸褪去的小包子,張夫人也是一陣無語:這孩子是得多缺母愛呀,長大了偷人都找那些成過親的婦人。好不容易偷娶個尤二姐兒,也是跟賈珍有過首尾的。

再看看小包子的親爹,哪怕孫女都有了,人家還敢肖想一下鴛鴦呢,那可是正兒八經的黃花大閨女!知道自己想跑偏了的張夫人,毫不猶豫的讓人去外書房請老爺回正房,隻說自己有要緊大事與老爺商量。

賈珍才剛剛跟賈赦哈啦完有的沒的,正想切入正題呢,張夫人請人的話就到了。見賈赦已經起身,賈珍心裡了陣鄙夷:原來張家還有張老帝師,大老爺在嶽父與兩位舅子跟前抬不起頭來還有情可原。現在張家已倒,大老爺還任大太太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實在太損男子威嚴。

張夫人若是知道賈珍心中所想,一定會讓賈赦多與他探討一下這個深奧的話題,好讓賈赦直接厭了賈珍,從此兩府不再往來。

可惜她沒有讀心術,這次的機會就這麼白白的浪費掉了。

賈赦回到正房的時候,就見夫人身邊那個在繈褓之中轉動著黑眼珠的小包子,不由伏身上前看了又看:“奶娘的奶不好嗎,怎麼還是這麼瘦?”不會養不大吧?

這話張夫人是不愛聽的:“請老爺來,正是為了這孩子。如今洗三已過,孩子也不能天天哥兒、哥兒的叫,總得起個名字才好。”

就為了這個,就把自己叫回來?賈赦有點不敢相信這是夫人做出來的事——夫人在外人麵前一向最給自己麵子,以前自己的狐朋狗友來了,哪怕夫人再不喜,也沒有直接把自己叫回內院的事。

張夫人肯定的點點頭:“你我隻有一個嫡子,若是不快些取個名字,搬回正院時那些奴才們還不知道要編排出什麼話來。”

正院那些奴才是什麼德行,賈赦心知肚明,覺得夫人想的到底比自己

周到,便擰眉皺鼻的給小包子想起名字來,完全忘記自己與賈政連家還沒分,搬進正院之事還遙遙無期。

張夫人心裡覺得自己一來就將原著拆得亂七八糟,還是保留些人名,提醒一下自己這是在紅樓世界吧。見賈赦久無動靜也不急,問起他對賴大一家的處置來,還說:“上行下效,大管家如此,底下的二層管事、小管事還有采買的、守庫房的,難保不有樣學樣,老爺還要有個章程。”

賈赦就顧不得再想小包子的名字,一臉氣概的向張夫人道:“連……”

“賈璉?好名字。”張夫人截斷他的話,聲音低沉了起來:“瑚兒是入不得族譜,也歸不得祖瑩,有了這個名字,將來孩子問起,也好告訴他還有這麼一個哥哥,免得等我死了,都不記得世上曾經有瑚兒這個人。”

賈赦本想說的是“連賴大家的我都直接抄了,區區幾上二層管事、小管事哪在話下。”不想張夫人竟誤會了,見她麵色似哭似笑感慨萬分,想糾正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夫人所以對自己態度變化如此之大,也是因為瑚兒之事吧。

賈赦驀然想起了一個詞:璉瑚之器。

“你正坐月子,胡想些什麼。當著孩子就死呀活的,也不忌諱。下次再胡說,便不讓人把孩子抱到你跟前來了。”賈赦說出來的話一如既往的欠揍,張夫人分明從裡頭聽出了擔心,向著他強笑一下,又轉頭去看孩子。

賈赦一口鬱氣在胸中上不去下不來,憋得想大聲罵人。可是夫人正在坐月子,身邊還有孩子,眼前的幾個服侍的都是夫人的陪房,平日很得夫人信重,也罵不得。

啪啦一聲,賈赦又自己挑簾子出去了。剛走到二門處,便大聲叫秦柱,人家不過略慢了兩步,就讓賈赦給踢了一腳:“連你也不把老爺的話放在眼裡。”

秦柱算是從小跟賈赦一起長大的,知道他現在是不痛快,挨了一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問:“老爺有什麼吩咐?”

賈赦很有氣勢的向他揮了揮手:“咱們眼看著就要搬到正院去了,那邊什麼牛鬼蛇神都有,璉哥兒又小,使壞心的人還是早些清理了的好。”

秦柱聽了就歡喜起來:“璉哥兒,是太太給

哥兒起的名字吧,跟瑚哥兒……”一下子自己咬住舌頭,再不敢往下說一個字。注意著賈赦動向的張夫人聽到這裡,也不再聽下去:其他人在賈赦耳邊提起早夭的賈瑚,比自己總提起來強。

賈赦隻做沒聽見秦柱說什麼,隻把臉沉得能滴下水來:“彆管誰是得臉的誰是沒臉的,誰的主子得勢不得勢,隻管叫上咱們的人,一家一家的對著月例給爺好生查。但有一毫多的,都抄來給璉兒做私房。若是有那私匿偷盜的,一體送官。”

秦柱不得不提醒他:“老爺,有些奴才是主子們的心腹,知道的東西多,若是送了官,保不齊會說出什麼來。”

“爺管他們說什麼,又不是爺的心腹。難道說你也有背著爺隱匿偷盜的事?看在咱們一起長大的情份上,你自己主動說了,爺也不把你送官,你自己挑個莊子帶著一家子種地去吧。”

這兩天自家老爺犯混的勁一直沒過去,秦柱也不拿他的話當真,點起大房二十來個護院向著後牆處下人房就走,真如賈赦所說,一家一家的點算起人家的東西來。

榮慶堂裡賈母正聽著賈珍給她說找賈赦無果之事,就聽到吳海家的聲氣不成聲氣的在外頭喊老太太不好了。這幾天她最不願意聽的就是老太太不好了幾個字——後頭總有讓她生氣的事兒發生。

賈珍親眼看著賈母的滿是藥膏的臉猙獰起來,哆嗦了一下低頭裝沒看見。吳海家的已經連滾帶爬的進來:“老太太,大老爺正帶著人一家一家的點算奴才們的家財呢。”

有了賴大一家的經驗,賈母除了覺得有些丟臉外,還有些期待:這樣的事兒她隻想得到暗中查訪,絕不好意思大張旗鼓的點算奴才的家財。賈赦若是能從這些人家裡搜出自己的私庫裡的東西,總該給自己送回來吧。

想至此,賈母臉上的猙獰儘去,向著吳海家的淡淡道:“賴家的敢從我的庫房裡私拿東西,老大這也是怕還有彆人。”

吳海家的心頭一沉,不甘心的道:“奴婢們都是忠心耿耿服侍老太太多年的,再說做主子的查奪奴才的家財,傳出去也有礙府裡的名聲。”

賈母為了自己的私房東西,難得覺得賈赦做對了一回:“什麼

叫查奪奴才的家財,做奴才的不得有私財你竟忘記了?可見這些年我待你們太寬了些,讓你們忘了自己的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愚人節了,天使們有沒有作弄彆人?

這裡有一個不作弄人的事,晉江現在開始搞兒童文學,一時手癢開了個坑,請天命們移步捧個人場唄:

《虎妞的幼兒園日記》:你家是不是也有不願意上幼兒園的小盆友?

你想不想知道小盆友到幼兒園後都經曆了什麼?

你願意不願意聽聽小盆友的心裡話?

這裡有一位小盆友去幼兒園的日記,你想不想借鑒一下?

感謝:千山扔了一顆地雷

感謝:阿不、靈犀、上野駅45號、飄渺Helen、此書作者乃我身下受灌溉了營養液。已經月初了,手裡有快過期營養液的天使,彆浪費,大膽的灌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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