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2 / 2)

分明就是薛沛擋了彆人的財路,要不甄應嘉怎麼會短短兩個時辰之內,就湊齊了二百七十萬兩銀子買股?前一天他可還到薛沛那裡想要銀子,銀子沒要到還老羞成怒的讓薛沛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甄應嘉要是不知道薛沛會被人逼宮賣股,會提前準備那麼多銀子嗎?皇帝已經腦補出甄應嘉在背後煽風點火,鼓動薛家七房向薛沛發難的一係列舉動。

可惜了,薛沛這麼一個忠心耿耿,實心替自己賣命的人,就這麼讓甄應嘉這個起了二心的臣子給毀了!說不定毀了薛沛的,還不止甄應嘉這一個人!

要知道薛沛過日子的銀子都讓人偷走了,還想用自己家裡剩下的家財,彌補皇帝虧空的那一百一十萬兩銀子,完全沒想過他自己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兒女嫁娶怎麼辦。

因為這份可惜,皇帝派了一個以前就與薛沛有往來的人,去接替薛沛的密探之職,還下了密旨給這個接替薛沛的人,讓他務必查出兩次去薛家盜銀的人是誰,一旦查實,可便宜行事。

同時皇帝也讓此人給薛沛帶了口喻,那就是薛沛的忠心,皇帝是清楚的,隻因為薛沛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再從事暗探這個職位,所以皇帝才讓人接替他。

那些讓薛沛保管的銀子,即被賊人惦記上了,不是薛沛想不丟就不丟的,所以不用薛沛彌補,讓薛沛心裡不要總惦記著這回事,有事儘管給皇帝上折子,皇帝還是會給他做主的。

薛沛見到自己接任者,已經是十天之後,距薛沛給皇帝上第一封密折十七天。薛沛並不覺得自己等待的時間長——若是接任者在皇帝收到他第一封密折便出發,那薛沛就不會得到皇帝的口喻了。

象薛沛這樣一心為了聖人的忠心暗探,怎麼能因為皇帝的一份口喻,就讓聖人蒙受損

失呢他還是按著自己原來的計劃,請接任者連同幾個金陵大當鋪的掌櫃一同估價,將自己府裡的古董等物,合計一百二十萬兩的東西,交到了接任者手裡,言明是彌補虧空之用。

接任者羅老爺收下東西又打了收條之的後,才向著薛沛拱了拱手:“薛兄能全身而退,小弟佩服。將來薛兄在金陵有什麼為難之事,隻管找小弟便是,彆的事不敢保,這跑腿出力之事,小弟還是能做的。”

薛沛咳嗽一聲:“時也、命也、運也。我也沒想到薛家會敗在自己手上,日後隻好去鄉下尋一清靜之地,督促兄弟、兒子讀書,若能有成,來日便由他們替我報效聖人,以謝聖人知遇之恩。”

羅老爺又是一笑:“不知薛兄可找好了地方,要帶幾個人走?我初來乍到,對金陵兩眼一抹黑,還要厚顏向薛兄要個人,好方便日後行事。”

薛沛就問他想要幾個人,是哪幾個。羅老爺連著報了五六個人名,都是累世在薛家服侍的老家人。薛沛讓人去向薛姨媽要來幾個人連同他們全家的身契,一起遞給羅老爺:“我即去鄉下莊子上住著,也用不了許多人,不如都送給兄弟使喚。”

羅老爺也不推辭,又問薛沛要去的莊子離城多遠,方不方便自己日後去做客。薛沛知無不言,坦坦蕩蕩的一一告知,才問羅老爺可都安頓好了。

羅老爺聽了一笑,直言自己看了幾處宅院,都不如薛沛現在住的這座宅子順眼,還得再打聽些時日才能徹底安頓下來。薛沛便笑請那人收下自己這座宅子,說是自己怕睹物思情,日後都不想再看這宅子一眼了,不如成全了羅老爺。

對薛沛如此知情識趣,羅老爺大是滿意。他直接給薛沛十萬兩銀子做買宅子的使費,被薛沛謝了又謝,兩人才儘歡而散,已議定五日後薛沛便會帶著家小搬出。

自此薛沛便讓薛成日日賣人,能一家子發賣到一起的儘量發賣到一起,發賣不到一起的,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於是金陵的人都知道經了兩次失竊,薛家是精窮了,不得不變賣東西、發賣奴才度日。

已經分宗的七房自是得意,薛江薛河興興頭頭的與人談買賣、論經濟,不想卻屢次被人下了麵皮

。一問才知道,薛沛與人談生意的時候,人人知道他是皇商,所以麵子上捧著他,價錢上讓著他。可是薛江、薛河兩個,彆人認得他們是誰?

薛江兩個也不是沒向人分辨過,說自己已經把薛沛的生意全盤接手了,日後這皇商就是他們兩個了。聽的人立刻嗤笑不已:“皇商豈是自己說讓就讓的,不說內務府記沒記名,且把內務府今年的采辦名冊給咱們看看也行呀。”

薛江兩人真的傻眼了,當初他們可是真金白銀的送上了二百萬兩銀子,才從薛沛手裡接過了薛家的生意,正想著用皇商的名頭大乾一番,現在有人告訴他們,哪怕是接手了薛家的生意,他們也不是皇商?

開玩笑也不是這樣開的。

氣憤的薛江糾集了七房的人,還附帶一個甄應嘉,齊齊到了薛府,要讓薛沛給他們說個清楚:拿了五百萬兩銀子,還想占著皇商的名號,想的美。皇商的名號,必須交出來,不然就把五百萬兩銀子退回來!

他們可是知道,薛沛那五百萬兩銀子沒等捂熱乎,就讓賊人給偷走了,前兩日都變賣古董、奴才過日子了,彆說五百萬兩,就是五十萬兩現在薛沛都不一定拿得出!

跟他們同來的還有甄應嘉呢,他可是四皇子的親舅舅,薛沛想坑七房也就算了,連四皇子的舅舅都敢坑,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甄應嘉可是出銀子最多的那個,都不用七房人出麵,甄應嘉一個人一個指頭,就能把半死不活的薛沛給當場摁死!

薛沛很客氣的接見了這些人,哪怕這些人看他就如看殺父仇人一樣,還是周到的請坐請茶,跟前兩次薛家七房上門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這讓來人心裡更有底氣——今時不同往日,薛沛再不是那個富可敵國的金陵首富,不是行動間左右江南物價的皇商,與他們這些馬上成為皇商的人,已經是雲泥之彆了。

等到薛沛聽完這些人的來意,說出一番話來,卻讓這些人的得意一下子化為烏有:

“皇商,我什麼時候說出讓皇商了?那天大家鑒的契書上寫的明明白白,我出讓的是薛家族長之位,還有薛家生意四成股。難道你們忘記了,我可是說過,我隻出讓族長之位和生意,

除了這兩樣一概不讓。裡頭何曾提過皇商二字?!”

驚詫、驚訝、驚慌、驚歎……不管是薛家七房還是甄應嘉,最終的感覺是驚悚!

沒了皇商的名頭,薛家的生意從哪兒做起,就算是拿了全股,也沒用。他們當初樂嗬嗬從薛沛手裡拿到那四成股的時候,人人都當皇商是跟著生意走的,誰也沒想過生意是跟著皇商走的!

現在薛沛告訴他們,花了大價錢買來了股,卻沒有買來皇商之名,一下子都炸了鍋,有指責薛沛背信棄義的,有指責薛沛訛詐的,有指責薛沛騙銀子的……

薛沛靜靜的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指責自己,臉上的表情變都沒變一下。甄應嘉情知自己是被薛沛算計了,可是那二百七十萬兩銀子,是他準備給四皇子養私兵的,還指望著用薛家的生意多賺些回來呢,怎麼能就這麼打了水漂?

“薛老爺行事草蛇灰線,伏筆千裡,下官佩服。不過有些銀子,不是這麼賺的。有些銀子,有命拿還得看有沒有命花。”

甄應嘉有一分的可能,都不想說出這些話來。可是現在四皇子那裡還等著銀子用呢,一心想著承恩公之位的甄應嘉,可不願意功虧一簣。

又來這套?薛沛看了看已經站在花廳外的羅老爺,向著甄應嘉一笑,那笑容彆說到眼底,就是眼皮都沒到,讓甄應嘉覺得自己如同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一樣:

“甄大人說的話,草民不明白。當初可不是草民求著甄大人買股,而是甄大人一定要對薛家的生意插上一腳,為此還跟薛家人有些小小不然的紛爭。”薛沛有意讓羅老爺心生歧義。

不光甄應嘉說不出話來,就是那七房家主也說不出話來了。薛沛說的沒錯,當時不是薛沛自己主動讓位,而是他們先起了貪念,想著借薛沛病弱之機,搶奪族長之位跟薛家的生意。

可是他們要的生意,明明就是皇商兩字後頭的生意,那才是最賺銀子的買賣。現在薛沛告訴他們,自己費心搶來的竟不是自己最想要的,他們怎麼肯就這麼算了。

薛海忍不住對薛沛道:“當日立契之時,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這皇商之名,不是隨著生意自動轉過來的,還要經過內務府更名?”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又到了30jjb交易的日子,大家準備好了沒有?交易的金額變了,不過交易的時間沒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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