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1 / 2)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薛沛向道士冷笑一下,正想開口,小封氏見薛沛過來,也帶著寶釵過來,想著給封氏壯壯膽——不知不覺間,薛襄夫妻已經把薛沛都做為全家的依靠了,剛才她不敢出來,現在見薛沛出來了,便也帶著寶釵來了。

不見寶釵還好,一見寶釵,和尚道士的手指又忙了起來,兩個人算出寶釵命理已與安排好的有異,對視一眼,都有驚異之色。

道士知道和尚說不過薛沛,自己上前向著薛沛重打個稽首:“薛沛居士,令千金生來有疾,凡人用藥並不能壓製,受苦不小。貧道正有一方,可化她病痛。”快來求我,給了你藥方,你該相信我們的本事了吧。

誰知薛沛接著冷笑:“你說有一方,什麼時候見效驗,能不能去根,可能永保我女兒無虞?”

你這是無理取鬨好不好?薛寶釵所得熱毒,用百花之精為引,也不過是暫為壓製,哪裡能保她永世無虞?道士便沉吟了一下,更讓薛沛逮到了把柄:“不過是個藥方,還是沒得效驗過的,就大言不慚說什麼能化解病痛,你當我是三歲孩童,由你信口胡謅幾句,就聽信了嗎?”

和尚見自己兩人屢屢落於下風,心下無名之火頓起,悄悄做了個手勢,寶釵就覺得自己渾身燥熱得喘不過氣來,咳嗽一聲接著一聲,根本停不下來。

聽到寶釵咳嗽,薛沛心裡一揪,見孩子小臉通紅,咳得眼淚汪汪,身子軟軟的被小封氏抱在懷裡,不由惡心人心頭起、怒向膽邊生,向著和尚道士怒罵道:“出家之人,不知積德行善慈悲,竟對一個三歲孩子下手,天也饒不過你。”

剛說完這句,比賈敏那世更猛烈的火係異能已經將和尚整個燒著了,薛沛仰天大笑,笑中帶著淚意:“蒼天有眼,燒了這惡僧!”

和尚道士心下也大驚,不停的念著滅火訣、避火咒。賈敏那世薛沛的火係異能還未大成,那火他們兩個都滅不了,現在已經大成的異能,和尚更是抵擋不住,大家隻聽見和尚被燒得呼疼之聲,哪見火小一星半點?

道士無法,隻好撕開虛空,一把抓住和尚往太虛幻境而去,一邊飛還一邊埋怨和尚:

“道兄怎麼敢對無辜女童出手。我們隻可暗中引導,不該如此直接向人發難。”要不天火怎麼滅不了?

到了太虛幻境,警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助和尚將火撲滅,心下也有些恍惚:小世界尚未完全成型,所以警幻一直以為天道不全,才敢借著讓一乾花精曆劫之機,抽取哀怨之氣,增加太虛幻境的實力,提升自己的修為。

剛才聽和尚竟被天火懲處,難免忐忑起來:她說的再冠冕堂皇,也隻能哄一哄那些剛化形為人的花精樹怪,連自己都騙不過。若是此方小世界天道已全,自己仍行不義之事,下次天火燒的會不會是自己?

沉吟一會兒,警幻命和尚下去養傷,沒有她的吩咐,跟道士兩個不可再去凡間。等二人走後,又細思一會兒,到底不願意放棄如此輕易提升修為的法子,警幻起身到了薄命司,抽出正冊看時,開頭一頁便已氤氳不明,全不似舊日模樣。

這可把警幻嚇得不輕,隻當天道是借此警告自己,忙收斂行跡,想著且瞞過天道再說。

薛沛不知道自己一把火,竟嚇得警幻暫時不敢肖想小世界眾女兒,現在正抱著寶釵給她喂摻了兩滴修複液的白水——亓郎中並不住在莊子裡,請來還得一會兒,寶釵的病卻耽誤不得了。

彆人隻當薛沛喂水是為安撫寶釵,見寶釵咳得漸輕,人人隻顧著歡喜,全當寶釵被自己父親抱著不害怕了,自己緩了過來。

等亓郎中背著藥箱過來,發現寶釵雖然還有些做燒,情形倒沒薛堅說的那樣嚴重,不由細問寶釵犯病的原由。聽說那和尚道士兩個憑空不見了,眼神就是一縮,向著薛沛歎道:“天下竟真有神仙不成?”

薛沛看了亓郎中一眼:“要我說不過是障眼法,我看話本子裡,紅拂女、虯髯公一流人物,不也是上天入地,行事無蹤,聽上去與神仙無異?”

亓郎中聽了點頭,不過還有疑問:“隻是那和尚突然被燒,不知是個什麼原因。”說完,定定看著薛沛。

薛沛心下就是一沉,眼睛也認真的看著亓郎中:“亓郎中不聞,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亓郎中便點頭,向著薛沛玩笑道:“薛老爺倒

是生性近火,原來在金陵城裡時,聽說府裡就曾著過火,還燒得一點兒東西都不剩。”

嗬嗬,薛沛心裡冷笑一聲,他就說嘛,怎麼莊子隔壁村,這麼巧就出了個醫術了得的郎中,醫術比金陵城的大夫都高超,還是在他們家剛搬過來就及時出現,又恰好被薛堅知道。

原來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就是不知道,這位郎中是皇帝派來的,還是彆的人安插過來的。不過薛沛自有應對之法,連眼皮都不用抬一下,話就脫口而出:“許是老天都覺得我薛家不該再遭什麼磨難了。”

有本事,找老天爺問去吧,那和尚被火燒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在場呢,誰看到自己對著和尚放火來?

亓郎中也是神情未變:“薛老爺說的有理。”接著給寶釵診脈。

不管這個人是誰派為的,醫術還是很高明的。隻把了把脈,便向薛沛等人道:“姑娘身上的熱症倒是輕了些,許是剛才一發散,倒把熱症發散出來了?”連說連擰著眉在屋地上踱步,嘴裡還念叨著奇怪,怎麼會這樣等語。

屋子裡除了知道內情的薛沛,每個人的眼睛都隨著亓郎中踱步的身影轉來轉去,薛蟠頭一個忍不住:“亓郎中,你還不給我妹妹開藥嗎?”

亓郎中如夢方醒,坐到桌前提筆寫起了方子。薛沛已經在紅樓世界走過幾遭,所穿的原主開始的時候,無不是體弱拿藥當飯吃的。

久病成醫,對一些藥性藥理也明白些,看那方子上的藥都還溫和,用量也很謹慎,的確是給孩子用的,便讓人去開庫房取藥來煎。

亓郎中卻已經又坐到寶釵床前,再次給她診起脈來,邊診脈還不停的抽著鼻子,薛沛心裡又是一緊。等到亓郎中挽起寶釵的衣袖,薛沛便知修複液已經開始往出排毒了,不由生氣的向亓郎中道:“亓郎中這是做什麼?”

寶釵再小,可也是女孩子,又不是受了外傷還得觀察傷勢,亓郎中挽寶釵袖子的舉動,在鄉下覺得沒什麼,可是對曾做過皇商的薛家,確實有些過了。

聽到薛沛喝問自己,他才醒過神來,有些訕訕的站起身來,向著薛沛打了個躬:“我聞著姑娘身上異味頗重,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薛蟠已經

站到了妹妹的床與亓郎中中間,向著他氣道:“小孩子四處走動玩耍,又是汗又是土的,有些異味有什麼奇怪。你這郎中好生奇怪,給彆人看病也是這麼胡來嗎,那我們可不敢再請你了。”

一句話說的亓郎中臉上青白不定,還得再次向薛沛賠禮,就連薛蟠那裡也做了個揖。隻是薛沛即發現亓郎中蹊蹺,哪裡還能容他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現在正好借著薛蟠之口不再與這人往來,對亓郎中隻說自己家裡的人身子已經見好,亓郎中醫術了得,日後就不耽擱他的功夫了。

拿著豐厚的診金,亓郎中簡直欲哭無淚,他來到這窮僻的鄉下,可不真是為了治病救人,而是奉命再監視薛沛一段時間。好不容易得了薛沛的信任,每五天都能看看薛沛可有什麼異動,怎麼就因為一時的好奇,把大好的局麵給毀了?

有了修複液,寶釵不過養了兩三日,就已經又跟英蓮帶著薛蝌滿莊子亂跑了。薛沛知道,以後都不必擔心這個丫頭是不是會犯病了,就算他給人做便宜爹的一點兒心意吧。

欣慰之餘,哪怕是突然來拜訪的羅老爺,也得到了薛沛熱情接待:“羅老爺竟有空貴腳踏賤地,此中情誼真讓薛某感動。”

看著氣色大好的薛沛,羅老爺心裡也不得不歎一聲因禍得福,與薛沛揖讓過了,才笑著向他道:“人都說薛老爺的莊子養人,現在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得了,那位亓郎中是誰的人,已經一目了然了,薛沛笑的越加歡暢:“原本官老爺們個個說起歸隱田園,我還當他們是附庸風雅。誰知自己到了莊子住後,才知道沒有勾心鬥角,少了爾虞我詐,令人心情大快,加上隔壁莊子裡的一位郎中,醫術十分了得,我這身子可不就養的好了。”

羅老爺聽了微微一笑,即不說讚同也沒反駁薛沛的話,落座後開門見山道:“薛老爺可知道,四皇子出事了?”

薛沛早已經收到了薛成送回的急信,麵上卻還是有些吃驚:“四皇子出事了?宮裡不是還有甄貴妃嗎,一向說甄貴妃寵冠後宮十數年,四皇子也因她得了聖人看重,哪裡能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出事。”麵上的吃驚已經換成了不信。

羅老爺倒沒覺得薛沛神情換的太快,如果不是得了切實消息,他自己也不相信四皇子能如此輕易的被皇帝給圈禁了。他向著薛沛擺了下手,示意他湊近些聽。

薛沛覺得好笑,似乎做暗探的,總覺得自己說出的都是秘密,什麼都要法不傳六耳:“羅老爺,我這莊子離金陵足有三十裡,彆說你低聲說幾句話,就是敲鑼打鼓的唱戲,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傳進金陵。”

幾句話說的羅老爺心裡鄙夷又放心,看來薛沛並不是因為發現亓郎中不妥,才不肯讓他再到莊子裡看診。已經被薛沛笑話了,他也就放開了聲音,把四皇子為何壞事,向薛沛說了起來。

原來皇帝一怒之下讓人把甄應嘉鎖拿進京,還讓錦衣衛的人把甄家裡裡外外搜查個遍,想找到薛沛失去的近七百萬兩銀子,最後銀子一無所獲,意外的發現了甄應嘉竟在玄武湖深處,養了不下五百的私兵。

那些私兵的裝備,比起京營來也不差什麼,不對,應該說好些裝備,都應該是京營獨有的。皇帝一下子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邊命錦衣衛不得走露了消息,一邊讓暗衛徹查京營裡究竟是誰將裝備悄悄運送到了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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