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得斬善屍(1 / 2)

“你怎麼來了!”

文燭玨如受驚的貓一樣,背脊汗毛炸起,猛然向後跳,接著右肩一沉,被人按在原地。

通天微微眯眼:“某人一問就跑,為了獲得答案,我也隻能當麵詢問,免得第二次被丟下啊。”

文燭玨哈哈尬笑,左顧右盼,被通天一把扭正腦袋,直視他的眼睛:“你剛才去巫族了吧,這個方位距離。”

“嗯……我沒真身上,傀儡、傀儡。”

不知為何,文燭玨竟莫名其妙心虛起來,明明這不關通天的事!

他咬了下唇,再次詢問:“你怎麼來了?”

這次,他問的是通天如何找到的他。

要知道,凶獸不受天道待見,但其他人也很難通過天道卜算出他的方位,然而,剛剛做了壞事,出來就被逮住,總有種黃雀在後的感覺,連得見通天的喜悅都在深思的驚恐中消失。

通天沉吟片刻,說道:“我認為是巧合,你信嗎?”

他得意道:“我去你那兒沒見到你,回想你之前對巫族的關注,覺得八成會在這兒,一路找過來,果然見到你布下的禁製。”

憑禁製分辨人其實不甚靠譜,不過文燭玨和通天時常討論陣道,布置禁製的手法難免帶了一點兒出來,他又沒有刻意掩飾,頓時暴露了自身位置。

因為擔心文燭玨有要事,通天並未貿然闖入,而是守在附近,直到禁製解除才現身出來。

然後,他就聽到了文燭玨自言自語的那句話,有了開頭的那句。

文燭玨嘴角直抽,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和通天的緣分簡直神了,彆看通天說得容易,實際上,就算猜到了他的目標,以洪荒之廣袤,又幾人能剛好撞上呢?

想不到通天如此執著,不,他本來就是這般執著之人,文燭玨在心中反駁,他明白,既然人都追了上來,無論如何,自己都要給個交代了。

掃過周圍,他無奈道:“換個地方吧,此處離巫族太近,我現在還不想被他們撞見。”

通天眉毛一揚,麵露欣喜,兩人攜手朝東部遁去。

尋得一隱秘山穀澗溪,文燭玨緩緩落下,水流叮咚的聲音仿佛伴奏,也能緩解他們所談事情的嚴肅氛圍。

他一麵漫步,一麵問通天:“你猜到了多少?”

這關係到他要說多少內容出來。

通天何嘗不知他這一問的用意,不過他有信心,自己想知道的,終究會得到,故而毫不猶豫地問:“你是不是和鎮元子有同樣目的?”

“哦?”文燭玨頓時詫異,“怎麼說?”

“你聽聞他之事,反應奇怪,加上你們莫名其妙針對起巫族,要是這其中沒有關聯,我如何能信。”

看著通天似笑非笑的樣子,文燭玨啞然,這還是憨直粗豪的截教教主嗎?!他自認為沒表現得特彆明顯吧!

不過,既然被猜到,文燭玨也就懶得打馬虎眼,他乾脆點頭:“沒錯,我和他算是有同一目標。”

“是何?”通天目光一閃。

“現在不好告訴你。”文燭玨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其實你還是不知道為好,萬一立場相背,豈不有損我們兄弟情誼。”

倏地,一股電流從頸椎直上腦海,文燭玨腦子一懵,竟被通天拎著脖子提到跟前。

看著眼前放大的通天俊顏,他表情一片空白,不知做何反應。

化身巨人版的通天搖晃著手中的小蚊子道:“蟲蟲,我想你沒搞清楚,我的立場全看我如何選擇,前提是我明了事情因果。”

“既然你不告訴我,何敢言我們會立場背離。”

“你放我下來!”文燭玨完全忽略了通天的話,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他登時氣得兩頰通紅,眉心朱砂更是幾欲滴血。

文燭玨張牙舞爪:“彆以為隻有你能變大,小心我變回原形把你吃了!你知道蚊子有多厲害嗎?咬你滿頭包!”

可惜,洪荒目前還沒有敢騷擾上清道人的蚊子,他這隻蚊中凶獸、四害祖宗,要想破通天的防,估計也沒那麼容易,這等威脅,對通天來說宛若清風拂麵。

拎著文燭玨,通天眼眸中現出奇異的色彩,口中卻道:“嗯,蟲蟲咬吧,等你交代清楚我任你咬。”

細若毫針的劍氣由指尖傳入,瞬間流遍全身,不疼,但酸麻難當,文燭玨四肢軟綿綿垂下,仿佛娃娃機裡麵被抓取的布娃娃。

“你說過不逼我凡事儘言的!”

“那我也說過,如有難事,需告知於我,不可獨自犯險。”

“我沒犯險。”文燭玨狡辯,“等到真要幫忙的時候,肯定會向你說明。”

“是嗎?”通天眨眼。

“是!”文燭玨十分果決。

“可我不信。”通天捏了一把文燭玨的臉,挑眉道,“我覺得這次你又會把我排除在外,說不定等事到臨頭我才得知,並且對你想要什麼兩眼一抹黑。”

仿佛對這樣任由擺弄的文燭玨極其感興趣,通天一邊說一邊捏來捏去,好似在和毛茸茸玩耍。

文燭玨注意力全部在他的話語上,根本沒精力關注他的動作,他一邊心中怒罵通天沒過去好糊弄,一邊大義凜然道:“這是汙蔑!沒到最後關頭,你怎知我不會告訴你,我們的感情莫非就這樣經不得考驗!”

通天嗬嗬一笑:“既然總是要說,現在說也不打緊吧,來,三哥聽你慢慢說,有的是時間。”

文燭玨一口血噴出來,這絕對不是他認識的通天。

“你是惡屍對不對!”

通天動作一頓,一縷黑光侵染上眼眸,他聲音輕柔:“蟲蟲想見惡屍嗎?”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出現,黑眸黑發□□袍,乍一看來,和羅睺相去不遠。

文燭玨一驚,仔細瞅過去,才發現區彆還是很大的。

羅睺身上總帶著誘人的魔性,盯著時間長了,會生出貪婪、占據等諸多負麵情緒,而通天的惡屍卻給人一種純粹感,仿佛打磨過的黑曜石,睥睨之間,儘是桀驁,更加肆意妄為。

惡屍現身後朝他一笑,文燭玨頭皮發麻,倒不是說惡屍對他有惡意,而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幾分興味、幾分戲謔。

他伸出手,戳了戳文燭玨的眉心,口中道:“吾乃截天,既然本體自稱三哥,你喊我大哥便是。”

出來就給自己升了輩分,不愧是惡屍。

文燭玨好奇地打量截天,想不到通天惡屍以截教為名,上輩子他對通天的三屍毫無印象,不知是何原因,令他們未現身於人前。

“彆動手動腳。”通天揮開截天。

分離惡屍後,他神情頓顯柔和,扯出一塊布,輕輕把文燭玨打包,隻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麵。

被“打包”的文燭玨眼睛瞪圓——這是什麼意思!

“好了,這樣就能帶在身上。”拎著包裹,通天笑眯眯道,“要是蟲蟲不說,我就這樣一直把你拎著,想做什麼都要先告訴我,不然不放你出來。”

文燭玨翻了個白眼,你以為這塊布是人種袋嗎,隻要你打個盹,保證我就跑沒影。

截天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在一旁幽幽道:“我覺得籠子更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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