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2)

容煙本還在想著,要如何哄小蘇大人將酒喝下,沒想到小蘇大人,對她竟不設防,自將添加了特彆小料的清淡薄酒,一飲而儘。

撫摸著小貓腦袋的手,因心中驚訝,微頓了頓,容煙望著對麵秀雅純淨的少年,唇際彎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嗓音幽幽道:“你就不怕,本宮在你酒中下毒嗎?”

蘇珩心剛猛地一緊,又見對麵道出可怖之言的女子,轉瞬又展顏笑如花開,“逗你的!”她邊將擦淨的小橘貓,抱放在地上放涼的魚湯碗前,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道:“本宮可舍不得殺你。”

若徑殺了男主蘇珩,書世界直接坍塌,她這穿書人,或許要被永遠困死在這裡,再也回不到真正屬於她的世界了。

容煙想得簡單,而蘇珩,則無法像她一樣,心思明淨。他知道昭陽公主的話,當不得真,知她口蜜腹劍,一字都不能輕信,可就是還會為她的話,感到心亂。她任意一點言辭、笑嗔,都會像投石落在他的心湖裡,令他無法再像從前,心如止水,不起波瀾。

不願與昭陽公主對視的蘇珩,借用膳食,低頭垂眼。容煙看蘇珩夾菜動作甚是秀氣,一點筍鮓、一點蝦米地往口中送,跟小貓吃食似的。不,小貓吃得可比他香多了,狼吞虎咽地,吞吃著去刺的鮮美魚肉,口中嗚嗚,吃得痛快極了。

原書裡,隻簡單寫說,昭陽公主是在酒中下藥,令蘇珩迷情,對於蘇珩,究竟是在飲了幾杯酒後,才藥效發作,並未寫明。容煙邊執箸用膳,邊觀察著蘇珩麵上神色,見一陣時間後,他還沒有藥效發作的跡象,想著大抵是他飲酒不夠,遂笑著開口,說要與他玩一遊戲。

“遊戲”兩個字,從昭陽公主口中說出,幾與“輕薄戲弄”等同了。蘇珩微繃著身子抬頭,見昭陽公主,悠悠笑看著他道:“你與本宮,來互問問題。被問者,如遵從本心,照實回答,就無需飲酒,如若不然,就自飲一杯,以作懲罰。”

我行我素的昭陽公主,哪裡需要他的同意,說完遊戲規則之後,直接一拍手道:“好,遊戲開始。”

蘇珩以為昭陽公主,定會先發製人,先問他問題,沒想到她卻在微一思量後,主動對他道:“你先來問。”

那些先前想靠飲酒壓下的浮亂心緒,仍如飛絮般,在他心間徘徊。蘇珩隱忍著沉默片刻後,直視著昭陽公主問道:“殿下何時,能……放過微臣呢?”

當然是依照原書那般,直到五年後,被黑化徹底的蘇珩,一刀斬下頭顱時。容煙十分誠實真摯地,回答眼前尚且清純無暇的小蘇大人道:“到本宮死的那一天。”

“……”被震到的蘇珩,心弦嗡嗡鳴響,一時說不出話來。

在被昭陽公主,選為新的風月對象後,從前並不關注公主風月事的蘇珩,為能知道自己何時可以“刑滿釋放”,特意打聽了下這三年來,昭陽公主對她的一眾裙下之臣,何時興致轉淡。

三天,在他之前,昭陽公主對同一美男子的興致,不會超過三天。再俊美無儔的男子,她戲玩三天,也就膩了,另又看上旁人。而他蘇珩,自暮春瓊林宴,落入昭陽公主的糾纏裡,迄今已長達兩月,仍未解脫。

……到……死的那一天……如若此句不是作假,這聽來簡直如……煎熬一生的無期徒刑了……

心如墜深淵,直往下沉時,另又似有他自己也辨不明的心緒,纏扯著他的心。心亂如麻的蘇珩,聽昭陽公主笑著道:“好了,該本宮來問你了。”

“第一個問題”,在劇情框架中,自由發揮的容煙,想了想問道,“你有沒有夢見過女子?”

蘇珩身子一定,眸光複雜地凝視著對麵巧笑嫣然的女子,微微唇顫著沒有回答。

“答不出?不願答?”容煙等不來答案,便朝蘇珩的空酒杯,指了指道,“不說話,可就要自罰一杯了。”

食案上的酒,清淡得很,縱飲上半壺,也不致會醉。蘇珩垂眸隱下複雜心緒,執壺自倒了一杯,舉起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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