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可不短了,若是他的身體真的有平妃想象中的那麼差,恐怕聞了這兩個月之後,身體一定虧空到不能在虧空了,稍微有個頭痛感冒——再加上最近哭靈的勞累,直接去了也說不定。
可是,他雖然節能,但是他待機。
隻要係統沒拔他的電源,他就能活。
平妃裝的很是那個樣子,見黃翠偷偷瞥她,便生氣的喊道:“你是什麼意思,一邊說著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一邊用用眼神來盯著本宮,你是想說是本宮給你傳的命令嗎?!”
黃翠被嚇了一跳,連忙搖頭,隻是唯唯諾諾道:“奴婢,奴婢之前見那公公的口中提到過平妃娘娘。”
隻是想必那太監說的也不清不楚的,並且沒敢直接說平妃就是她身後的主子,所以這宮女也不敢確定。
平妃先是裝作不可思議的樣子,接著又向康熙哭求到:“臣妾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皇上您都不會信,但臣妾也想讓這冤枉臣妾的宮女拿出證據來。她暗示臣妾就是這幕後之人,那倒是拿出來臣妾給她傳令的證據,不然豈不是血口噴人。”
康熙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向侍衛吩咐道:“去翻她的屋子。”
但眼神還是冷冷的看著平妃,很顯然,若是真的找到了什麼證據,那此時頑強抵抗的平妃一定不會有個什麼好下場。
平妃也知道,所以在口頭上解釋的時候,心中也在拚命回想著自己到底有沒有交出去過什麼證據。
她一向瞧不起這些下人,所以基本上沒把自己的東西給出去過,打賞人的時候用的也是宮女繡的荷包,宮女的繡法,雖然每宮都不同,但布料是一樣的。
而那繡法一般不是特彆懂行的人也看不出來——並且她覺得那公公應該也會早早的就把收到的荷包給銷毀了。
其它的也就隻有她讓那太監辦的事,會被發現。
即使有很多事情看起來並不是有利於她或者是她故意的,但仍有一些事情,比如說將哪宮的料子換過來,也是能夠看出來背後之人正是她的。
隻是最近冬日她不愛動彈,已經許久沒有讓那太監做過什麼事了,所以若是運氣好,早就連蛛絲馬跡都找不到了。
而這宮女手裡就更不可能出現什麼證據了,她又沒有直接給過黃翠打賞,想必這倆人給錢的時候也直接摸出來一個一兩二兩的銀塊塞到手裡,哪裡還會繡什麼荷包,像是能夠指認她的字句或者手帕之類的更是沒有,平妃一向都很謹慎,這是她從她姐姐身上學到的道理。
所以即使心中在打鼓,但麵上平妃卻還很能堅持得住。
宜妃卻隻是扭頭啐了一句:“裝模作樣。”
宜妃不相信德妃把她的第三個孩子都算計進來,就隻為了把平妃拉下馬。
畢竟說實話,在現在擁有著幾位阿哥的她們眼裡,平妃還真的不夠看,即使她是皇後的親妹,太子的姨母,但赫舍裡家不希望再有第二個皇子,也知道不會再有第二個皇子,所以對她的支持很是薄弱,而太子同平妃的關係又不親近。
平妃也隻是在外人和那些貴人常在們眼中看起來風光無限而已,實際上卻是滿頭虱子一身空。
她想要乾個什麼事,或者是發個號施個令,如果不是仗著她皇後姐姐留下來的人脈和赫舍裡家,她什麼都乾不成。
甚至這些命令要是同太子殿下想要乾的事情想違背,那更是鐵定做不成,甚至還得遭一頓訓斥。
宜妃越想越覺得平妃就是因為這個才嫉妒到想要對她們出手的。
但她哪怕是向她下毒,宜妃都不會這麼痛恨——她朝個孩子動手,她算是個什麼垃圾?!
宜妃現在就希望皇上明察秋毫。
她雖然這幾年為了幾個孩子在宮裡已經忍讓了許多,但可千萬不要認為她就是個好性的,宜妃發誓,若皇上這次放過了平妃,那她哪怕玉石俱損,也要拉著平妃一起下去。
胤祚悄悄的往他四哥那裡看去,因為這件事全程他都沒有參與,是胤禛和德妃兩人商量出來的,隻在最後告訴了他結果和他該怎麼辦,所以胤祚也不知道黃翠的住處到底有沒有證據。
胤禛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就聽到了殿外傳來的彙報。
“皇上,奴才們找著了一張紙條。”
黃翠是跟另外兩個宮女住在一起的,三人間大通鋪,住處很小,東西也很少,幾乎一眼就能看到底,所以幾個侍衛沒花多少時間就把所有東西都翻了個底朝天,連被褥和襖子都拆開看了看,就生怕裡麵夾帶了什麼東西。
然後就在黃翠的鞋裡看到了一張紙條,是被鞋墊壓在下麵的,隨同一起的還有一個扁扁的金塊。
金塊真的很扁,看起來也就比紙厚上那麼一些,踩在腳下,穿上鞋襪也不會硌腳——隻是金塊上並沒有什麼印記,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線索,侍衛們在看了兩眼之後就沒往康熙這裡報。
一般來說像是這樣的東西,他們都會自己悄悄昧下來,畢竟這一看就是這宮女受賄攢下來的體己錢,若是皇上不追究不詢問,他們就能拿著這錢分了分吃酒。
至於為什麼是金塊,那當然是因為收到的打賞是銀子,但在宮裡銀子放在哪裡都顯得很多很大——畢竟這宮裡每個宮女的銀子都是固定的,大家天天都住在一起,都互相知道對方的家庭狀況,那和黃翠住在一起的另兩個宮女怎麼可能不知道黃翠一時之間是拿不出來那麼多銀子的。
銀子又不能在乾活的時候,天天帶在身上,放在房間裡又怕被人發現,就隻能換成金子藏在鞋子裡天天帶著,天天換著。
康熙看向放在盤中呈上來的紙條。
這紙條一看就是從什麼東西上撕下來的,旁邊還帶著呲呲啦啦的毛邊。
‘午日,給六阿哥換藥,娘娘等不及了。’
是很普通的字體,但康熙看了一眼臉就又黑了。
給六阿哥換藥。
換什麼藥。
他深感裡麵還有秘密,於是立刻讓院判把胤祚最近吃的藥方都拿來。
接著又換了另外幾名太醫給胤祚把脈。
胤祚沒看見紙條上的內容,一臉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連胤禛都皺起了眉頭,因為很顯然,現在的情況已經超乎了他的預料,他也不知道皇阿瑪到底看見了什麼。
德妃更是緊張:“皇上,那紙條上寫了什麼,難道是祚兒——”
康熙見麵前的三人頓時緊張了起來,想著德妃的肚子不能受驚,於是連忙出言安撫:“沒什麼大事,就是給他看看。”
而太醫也把藥方拿來了。
給胤祚熬藥的小太監名叫小福子,是胤祚給起的名,因為小福子原來不叫小福子,叫小日子,他無論怎麼聽都覺得奇怪的不得了,想著這人日日都要給他熬藥,便給他換了個名。
小福子被傳過來的時候很顯然害怕的不得了,但卻也能清晰的看見他身上的迷茫。
“皇上,近半月阿哥的藥渣都在這了。”
他顫顫巍巍的把盒子打開,這保存藥渣的習慣是胤祚從後世的食堂裡麵學的,當時他們的大學食堂做完飯之後就留下一部分菜品放到冷存櫃裡兩天,以防有學生吃壞肚子,可以拿去飯菜檢驗。
胤祚想著自己都中了那麼多次毒了,便在有一天開玩笑似的讓他們這樣乾了,實際上他當時吩咐完後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這件事沒多少人知道。
黃翠卻越來越驚恐,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她萬萬沒有想到連半個月前的藥渣,六阿哥都還保存著。
而平妃也好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她似乎猜到皇上看的那張紙條上寫的是什麼了。
平妃萬萬想不到,她雖然沒留紙條,但那太監卻留了紙條。
平妃不知道紙條上的內容,隻是猜到了大概,所以她此時心中忐忑極了,不知道紙條上到底有沒有能夠直接指認她的話語。
康熙此時卻顧不上她。
院判親自上前,對照著藥方一一檢查著藥渣,結果一看就發現了不對。
“這藥材雖然還是藥方上的藥材,但每一個都增減了用量,並且用的東西也不好,藥效不夠。”他的語氣很是凝重,“恐怕不是太醫院開的藥。”
胤祚的身體是常年拿補藥補上去的,所以在旁人看來隻是藥材不夠好,但其中的藥效不夠,卻會讓他的身體大大受損。
並且中藥的每一種藥材都是有定數的,不能隨意增減用量,尤其是一些重藥,用巧了是好藥,用多了卻會讓人產生不適,用少了也都沒效了。
小福子隻是個熬藥的,更沒什麼見識,他拿到手的藥都是配好了的,自己也不會打開再查看,更不會認手中的藥材到底哪個好哪個壞。
於是一聽太醫的話,他就慌了,連忙跪下來磕頭喊冤:“奴才每天領了藥材就去熬藥了,絕對沒有自己私自換過藥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