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茵醒過來隻覺得身上疼的厲害,尤其是臉和胳膊,一抽一抽的疼。
她記得自己和老公開車到民宿後打了好幾個小時的遊戲,玩嗨了以至於晚飯隻吃了個麵包,到淩晨才洗漱睡覺。
護膚品都是她用慣的牌子,所以這會兒身上的不適不可能是過敏,比起過敏,倒更像是被人打過一樣,身上沉沉的,沒被綁住,但壓了東西,難不成她被綁架了?
綁架這種事兒在如今已經很少見了,但作為一名不大不小的富二代,她也接受過幾次反綁架訓練,沒有經驗,但有心得,首先這時候絕對不能慌,要保持頭腦絕對的冷靜,仔細觀察周圍環境。
做好心理準備,張茵才皺著眉頭觀察周圍,看起來她不是在車上,也不是在某個廢舊的倉庫和廠房裡,而是在一間狹小的農家樂裡,老公葉晉就躺在她旁邊,臉上青青紫紫,還有已經乾了的血跡和灰塵,就連頭發都被剃成了平頭,此時還昏迷不醒。
雖然張茵也清楚,她和葉晉睡在一張床上,她被綁架了,葉晉肯定也逃不了,但這會兒心裡麵還是咯噔一下,強裝的冷靜也維持不下去了。
廢話,她老公現在被人打成這樣,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能不能逃出去是往後的事兒,眼下最重要的是葉晉的傷。
“老公,老公,葉晉,醒醒!有人嗎,有沒有人,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沒必要害人命吧,人死了你們就什麼都拿不到了!”
張茵伸手推了丈夫好幾下也沒把人推醒,忍不住大聲喊叫起來,身上壓著她的不是彆的,是一床補了好幾個補丁的破被子,又沉又破。
這一間特彆狹小的房子,裡麵連個窗戶都沒有,外麵吵吵鬨鬨,似乎有不少人,其中還夾雜著小孩的歡笑聲,張茵猜測她們可能是被綁到了某個偏遠的山區,綁匪有可能是幾個人,也有可能是整個村子的人。
“喊什麼呢,還不嫌丟人嗎?”
外麵一個女聲傳來,緊跟著門上的簾子被掀起來,進來一個穿著一身臃腫藍棉衣的大媽,腳上一雙黑棉鞋,兩條胳膊上帶著黑色套袖,頭發被黑色發卡一絲不苟地梳到後麵,樣子很凶,還帶著惱恨,不像綁匪,倒像是討債的。
不過這麼一人,應該不是能在綁匪中當家做主的。
“我老公現在喊都喊不醒,你趕緊跟管事的說,讓他們請醫生來,我老公要是有事兒,我保證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那大媽非但沒有緊張擔心,反倒叉著腰嘲諷道:“好啊張茵,趁我兒子現在睡著,你不裝老實了,老娘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一個農村丫頭片子攀上我兒子嫁進城裡來,心眼能少嗎,一開始還在老娘跟前裝老實人,我呸,老娘什麼人沒見過,真老實假老實,老娘一眼就認得出來,還想躥騰著我兒子不孝順,你等著,等我兒子醒過來,我就讓他跟你離婚!”
什麼兒子?張茵聽得一頭霧水,整個一瘋老太太,也是,綁匪都找什麼好人幫忙看人。
“老太太我不跟你說,你去找你們管事的,想要錢就得保證我們人好好的。”張茵急得不行,最後一句用近乎嘶吼的聲音喊道。
這一聲沒把麵前‘瘋癲’的老太太喊醒,反倒喊醒了一旁昏睡著的葉晉。
葉晉的情況沒比妻子好到哪裡去,渾身都疼,尤其是腦袋和肚子,不過比起妻子,他更清楚眼前的情況。
“媽,你先出去吧,茵茵也是擔心我,你們吵起來,丟人的還是我們家。”葉晉啞著嗓子道,這都TM的什麼事兒。
大媽翻了個白眼,甩開布簾子走人,隻留下一臉懵的張茵和苦大仇深的葉晉。
“你怎麼喊她‘媽’,我們為什麼會被打暈了放在這兒,她是什麼人?”
難不成丈夫是私生子,可是不應該啊,婆婆對丈夫和她都挺好的,噓寒問暖能裝出來,可婆婆連手中的股份都是一分為二,給了丈夫和大哥,平心而論,沒有哪個女人會給私生子股份。
如果不是腦海中多出來一段記憶,葉晉也不會相信電影裡的穿越會真的存在,還發生在了他們夫妻倆身上。
茵茵的臉跟從前有七分相似,隻是更瘦,臉色發黃,頭發也毛躁躁的,和從前有區彆,但輪廓未變,茵茵能認得出他,說明他的臉也一樣,這個跟他同名同姓卻生活在不同時空的原身,連臉都跟他相同,不過,穿越這種事兒都能發生,同名同姓同臉又算得了什麼呢,
“你先冷靜,好好看看我,看我跟從前有什麼不一樣,再摸摸你的頭發,你就會發現,我們不一樣了,我們應該是……穿越了。”葉晉輕聲說道,儘可能簡潔地將現狀告訴妻子,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他們也算是時髦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