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2)

哥哥的白月光 一礫沙 6348 字 4個月前

自從聽說尚書府去向長寧侯府三小姐提親時,鄭玄如同遭受重擊,整個人都渾渾噩噩起來。

原本隻是帶了幾分病態的翩翩佳公子,活生生給氣成了個病秧子。直到得知三小姐拒婚的消息,才覺得頭不疼了、心不抽了,重又活了過來。

今日聽說長寧侯府的兩位小姐都會來花宴,他一早特地將自己打扮的神采俊逸,進了雍和園後,也沒彆的心思,隻是專注尋找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任他滿園繁花,都不及他心頭那朵嬌豔。

可當他好不容易找到心尖上那顆朱砂痣,一路跟著,總算到了這個偏僻地方,正想好好訴一訴衷腸,卻看見她一臉的驚恐和防備,手抓著衣袖不斷往後退,避他如蛇蠍一般。

鄭玄心中抽痛,被翻湧的氣血激得猛咳幾聲,然後按住胸口啞聲道:“三小姐,你可知自從上次一彆,鄭某對你便魂牽夢縈,隻求能再見上你一麵,便是死也值得。”

顧雙華小腿抵到水池冰涼的磚塊上,已經退無可退,帶著哭腔道:“那現在你見到了,可以讓我走了嗎?”

鄭玄滿臉漲紅,想說話卻咳得更加凶,臉色白得像隨時要斷氣一般,顧雙華看的心中不忍,正想問一問他是否要叫人過來幫忙,鄭玄卻突然抬頭,又快走幾步貼在她麵前,用一雙染了血絲的陰鷙眸子盯著她道:“顧某今日厚著臉皮追隨,隻求三小姐一句話,你可願意嫁進我。隻要三小姐點頭,鄭某便是拚得這條命不要,也會求父親去向侯府提親,並發誓這一生都寵你愛你,絕不讓你吃半點苦頭。”

顧雙華滿心的無奈:怎麼又來了,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那夢中女子真有那麼大的魅力,惹得各個都為她神魂顛倒?

她揉了揉額角,深歎了口氣,試圖勸說道:“鄭公子你可能誤會了,我對你根本無意,也從未想過要嫁進國公府……”

她話還沒說完,就發現鄭玄的雙眸漸漸染上赤紅,癡癡地看著她,喉結上下滾動,似乎在刻意壓抑著些什麼。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鄭公子離自己太近,想必是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香氣,變得愈發意亂情迷起來……

顧雙華突然有些害怕,直接放棄想說服他的念頭,握著拳小心地挪動步子,趁那鄭公子不備,貓腰想從他身邊逃開。誰知鄭玄倏地轉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顧雙華掙紮間,罩衫被拉出個口子,將脖頸下的肌膚露出一大塊來……

鄭玄眼睛都看直了,顧雙華趕緊將罩衫拉上來,一時間又氣又怕,正想大聲嗬斥,卻先聽著那鄭公子發出一聲怪叫。

然後他被人從背後抄著胳膊往後一甩,還沒反應過來,就疼的渾身冒汗,倒地大叫起來。

顧雙華驚魂未定,直到看見哥哥寬厚的肩膀護在自己麵前,才總算安心下來,然後便覺得鼻子發酸,恨不得靠著哥哥就這麼委屈哭上一場。

鄭玄身子本來就虛,這時被打的眼冒金星,捂著胳膊大喊有賊。待終於看清來人,又用狠戾的聲音喊道:“沒想到堂堂長寧侯竟仗勢欺人,公然在皇家彆苑出手傷我,若我這隻手廢了,父親可不會輕饒了你們侯府。”

顧遠蕭捏著拳反複吸氣,生怕再出手就能把這人給活活揍死,從牙縫裡吐出道:“好啊,我們現在就可以一起去見聖駕,讓他看看國公府的嫡長子,就是這樣的登徒浪子,竟敢在光天化日,輕薄侯府的小姐!”

鄭玄愣了愣,隨後越過他的肩去看藏在身後的顧雙華,隻見佳人嚇得鼻頭發紅,手指緊抓著被他扯壞的罩衫。

他不禁有些懊惱,自己方才也不知是怎麼的,怎會對心上人如此孟浪。

可心裡還是不甘,梗著脖子喊道:“什麼登徒子!當初我與三小姐是心心相惜,衷情相訴,她還哭著告訴我,說她每日過的戰戰兢兢,隻盼著有人能將她帶出府……”他突然想起些什麼,又從懷裡掏出張帕子,忍著疼一揚道:“這便是她送我的信物,上麵繡著三小姐的閨名,侯爺可敢承認打錯了人?”

顧遠蕭盯著那帕子皺起眉,淡淡往身後一瞥,顧雙華無辜地瞪大眼,衝他猛搖頭:我不是,我沒有!

鄭玄眼看這架勢,隻當顧遠蕭是信了他,得意之下,好像胳膊也不那麼疼了,顫顫巍巍站起來,正想再和顧雙華說什麼,突然看見長寧侯一臉凶狠地走過來,本能地彎腰抱頭,然後手上倏地一空,再抬頭時,那張帕子已經被顧遠蕭拿到手上把玩,又懶懶衝那邊問道:“雙華,這可是你的東西?”

顧雙華心裡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卻還是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態度,擺手道:“我從未見過。”

顧遠蕭一挑眉,道:“既然不是我妹妹的,就扔了罷。”然後他手上用力,竟將那塊帕子揉爛,隨手扔進了花池裡。

鄭玄呆呆看著自己每日帶在身邊,看了千百遍的帕子,就這麼被揉爛丟棄,隨一池春水而去。

心頭恨意翻湧,可麵前這人無論權勢武力,都是他絕對敵不過的。佳人近在咫尺,他卻連衣服尖都碰不到,鄭玄咬著牙,將拳頭捏起又鬆開,隻得頹敗地長歎口氣,捂著胳膊轉身離開。

顧遠蕭冷冷看著鄭玄的身影消失在假山後,然後轉身問道:“他沒傷著你吧?”

顧雙華捂著罩衫的破處,委屈的眼圈都紅了:“哥哥你為什麼現在才來。”

顧遠蕭內心愧疚,卻也不想為自己辯解,見她的手一直按在肩上,湊近仔細一看,皺眉怒道:“這是被他扯破的?”

早知道,剛才就該把那人的胳膊直接廢了。

顧雙華見哥哥一臉殺氣,忙吸了吸鼻子道:“沒事,隻是外衣破了個口子,怕是沒法再回去赴宴了。”

顧遠蕭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拉著她的手挪開,顧雙華不知他要做什麼,本能地縮著身子往後退,顧遠蕭的手指凝滯住,柔聲問:“連哥哥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