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2 / 2)

哥哥的白月光 一礫沙 6520 字 6個月前

寇玉珠嚇得臉都白了,指甲掐著虎口,尖聲道:“你莫要血口誣人,我何時指使你了!”

東珠一咬唇,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個痛快:“這個月初四,表小姐到府裡來做客,然後偷偷給我塞了一袋銀子,說她看不慣三小姐總是裝模作樣,想給她一點教訓。她還說我是三小姐房裡的人,傳出去的話必定不會有人懷疑。”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寇玉珠,晉國公滿臉羞臊地捏著拳,站起衝她大喝:“玉珠,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寇玉珠又慌又怕,腿一軟便跪下哭喊道:“爹爹,真的不是我做的,是那奴才冤枉女兒啊!”

這時,顧遠蕭陰沉地朝她一瞥道:“你說不是你做的,可敢與人對質?”

寇玉珠被這語句中的鋒刃嚇得渾身一個哆嗦,雙唇止不住地發顫,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顧遠蕭又一招手,嚴國公府的嬤嬤便被帶了上來,一見老國公就跪下道:“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傳的閒話。可這都是寇家小姐的丫鬟教奴婢說的。”

嚴國公氣得抬腳往她身上一踹,然後用發抖的手按著桌角,怒視著晉國公道:“好啊,你們堂堂晉國公府,竟買通到我府上來了。我倒要問問你女兒是何居心,竟給我玄兒安上這樣的罪名,”

晉國公自覺臉上無光,狠狠打了寇玉珠一個巴掌,怒斥道:“真是家門不幸,出了你這個孽種!

寇玉珠捂著臉瘋了一般痛哭,可瞅了眼那嬤嬤,竟不敢再為自己辯駁一句。

滿座議論一陣,大約明白了過來。

三小姐被擄走之事,最早是從國公府裡傳出來的,再加上寇玉珠以表妹的身份推波助瀾,大家自然深信不疑,再添油加醋地傳出去,便成了如此模樣。

晉國公沒想來參加場宴席會出這麼大醜,氣得快要吐血,站起就往外走,國公夫人哭喊著追上去,求他為女兒做主。世子眼看這場麵,嫌惡地瞪了妹妹一眼,也跟著拂袖而去。

寇玉珠萬念俱灰,什麼貴女的形象也顧不上了,癱軟在地大哭不止,顧遠蕭卻走過去,淡淡道:“寇小姐為三妹引來如此多的禍事,幾乎害得她名譽儘毀,總該去誠心道個歉。”

他聲音不大,語調也似平穩,卻聽得寇玉珠瑟瑟發抖,覺得比這滿座的冷眼還要可怕,於是她低著頭趕緊走到亭外,邊吸著鼻子邊喊道:“三表姐,這一切全是我的錯,是我不該編造謊言毀你清譽,你罵我罰我吧,寇珠絕不敢有任何怨言。”

顧雙華沒有作聲,顧雙娥卻氣得將手裡杯子狠狠摔了出去,飛起的碎片正落在寇玉珠的繡鞋旁,在繡鞋上割出長長一道口子。

其實顧雙娥也曾猜過可能是寇玉珠做的,因為當天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侯府的人就隻有她。但這個表妹對她巧言令色,又立誓又痛哭,保證她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顧雙娥也就信了她,誰知今日就被狠狠地打了臉。

寇玉珠抽嗒著站在那裡等候發落,然後捂住臉“嗷”的一聲,竟是哭暈過去。

顧遠蕭嫌惡地揮揮手,叫人把她給抬了下去。現場嘉賓端著酒杯互看一眼,隻覺得這出戲比周老板演的可經精彩多了。

顧遠蕭麵色肅然,目光冷冷往席間一掃道:“從今日之後,若本侯再聽見有誰敢嚼我三妹的舌根,就莫怪我不顧同儕情麵,非得討回個說法不可。”

在座之人誰不知道永寧侯的手段,於是各個站起,嘻嘻哈哈地自敬罰酒,悔不該聽信如此荒誕之言。

顧雙華攥著手,隻覺得滿心的感動,顧雙娥斜眼瞥著她,挑起簾子道:“三妹妹好大的麵子,能讓大哥大費周章,將整個京城的貴客請過來給你澄清。”

顧雙華忙道:“不光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侯府。”

顧雙娥將簾子往下一放,懶懶伸出手去,道:“戲也看完了,沒意思,秋嬋扶我回房去。”

顧熏兒低垂著小臉見二堂姐離開,又嘻嘻哈哈跳到顧雙華身邊道:“堂哥厲害又武威,難怪你想到他會笑。”

顧雙華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你不怕他凶了?”

顧熏兒皺了皺鼻頭道:“還是有些怕,不過他對你很好,一點兒也不凶。”

顧雙華抱著堂妹笑起來,又給她塞了塊糕點,再透過珠簾往外麵看,隻見顧遠蕭解決了這件大事,便自得地喝起酒來。

他煢煢而立,身邊是觥籌交錯的眾生,月光卻好像獨獨灑在他肩上,疏闊清朗,光華熠熠,顧雙華托著腮看了許久,不知怎地就不想挪開目光。

到了第二日,顧遠蕭大早起來,剛洗漱完畢走出房門,就看見妹妹站在門前的回廊上,朝他似模似樣地一福,笑眯眯道:“多謝哥哥,幫雙華洗清冤屈。”

顧遠蕭嘴角勾了勾,邊走邊往她那邊一瞥,道:“戲文看多了,說話都帶酸味。”

顧雙華忙跟上去,見他的袍角往裡掖了一小塊,便自然地幫他拉出來邊整理邊道:“我昨日便想著要好好謝謝哥哥,可是賓客太多,不方便打擾。哥哥為我做了這麼多,我總得來說一聲謝謝。”

顧遠蕭默默看著她低垂的漂亮眉眼,目光細細密密,無比柔和專注地落在自己身上,下巴往下輕輕一壓問:“你準備如何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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