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最強新生(二合一)(1 / 2)

裘德處於戰線的最外側,原本正在斬殺晶獸,聽到身後的動靜立即回頭,視線直接映入夜鷹蒼白著臉倒下的一幕,瞳孔猛地一縮:“夜鷹——!”

他霎時就想衝回去,卻被一把光子劍攔住去路。

西戈冷著臉道:“你的位置在這裡。”

“讓開,”裘德盯著他,低聲說,“夜鷹有危險。”

那雙湛藍的眼沉了下去,裡麵似乎有烏雲聚攏。

但西戈卻絲毫不肯退讓,冷笑了一聲,眼尾勾起鋒利的弧度:“那又怎樣?當初她設計這個方案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要承擔的風險。”

不管夜鷹的精神力有多強,如果一口氣連入30架機甲,勢必會受到反噬。

裘德卻已失去了耐心,腦海裡回放著的全是夜鷹吐出鮮血的那一幕,胸口像是泛著火燒般的灼意,他吐出一口粗氣,再抬頭時,眼中一片血紅。

很難想象一直沉穩有禮的帝國之星也會有這樣的一麵——他陡然向前,一劍架在鬼刃的脖頸上,冷聲道:“如果不讓開,我不介意先殺了你。”

“哦?”西戈挑眉,“你可以試試看。”

另一側,喬瑟等人發現了他們的爭執。

“裘德!”隊伍頻道裡響起艾爾錯愕的聲音,“你瘋了?你這是乾什麼!”

蒼天在上,他和裘德認識這麼多年,連他穿開襠褲的照片都有,但從沒見他有過如此激進失態的時刻!

他想了想,換成私人頻道:“你到底怎麼了?是腦袋又開始痛了嗎?”但自從裘德遇到夜鷹起,他已經很久沒犯病了啊!

艾爾忽然想到什麼,眼中劃過驚愕的神色。

“你……”他小心翼翼道,“是為了夜鷹嗎?”

從剛才開始,裘德就沒有理過他,但艾爾一提到夜鷹的名字,他就回應了:“夜鷹有危險,我必須去幫她。”

艾爾:“……”草,還真是!

“你……!”他氣得不知說什麼才好,“你發抽了吧?!”

他們歐拜亞家族的人都這樣嗎?好好的一個青年,效個忠而已,怎麼就把自己的腦子給效沒了呢?!

“都彆吵了,”喬瑟也插進來,“裘德,你先冷靜點,夜鷹沒有被傳送走,說明她的生命暫且沒有威脅,但你如果離開崗位,讓晶獸攛進陣型,她倒是真的有可能遇到危險!”

他一大通話說下來,裘德才稍微平複了點,但還是道:“就算我走不開,也要有人去查看夜鷹的情況。”

“行了,我去,”文刀袖也加入了對話,“滿意了吧,小忠犬?”

文刀袖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其他人都在戰線上抵抗晶獸,他作為機甲師,隻是站在一旁輔助。

艾爾憤憤道:“什麼忠犬,他都快成瘋狗了!”

喬瑟沒有說話,但也擔憂往裘德的方向瞥了一眼,他剛才的行為確實有些異常了。

裘德不理會他們,隻是催促文刀袖:“你還不去?”

文刀袖:“??”這是對前輩講話的口氣?

喬瑟怕文刀袖也甩擔子不乾,忙和稀泥:“文前輩快去看看吧,夜鷹好像一直沒有動靜。”

文刀袖:“……一群乳臭未乾的小毛孩。”

他抽身離開自己的站位,進入陣型的中心,夜鷹臉朝下倒在月神的身上,文刀袖跳下機甲,把她翻過來,發現她雙眸緊閉,胸口全是大片的血跡。

他簡單給夜鷹測了下數據,身體數值正常,精神力的波動卻很劇烈——看來確實是受到了機甲的反噬。

“如何?”裘德緊張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

“沒什麼大問題,”文刀袖道,“雖然這種傷放在現實世界就腦死亡了,但這裡是虛擬戰場,你就當她被人敲了悶棍,暈過去了。”

伊卡問:“那夜鷹還醒的過來嗎?”

“我也想問,”文刀袖哼笑了一聲,“但就算她能醒,我們也支撐不到那個時候。”

他掃了眼戰線前列,夜鷹一共布置了三道防線,眼下除了裘德幾人和一些三年級,第一道防線已經被晶獸衝破,就連重型機甲也沒剩下幾架了。

他乾脆道:“我們賭輸了,準備棄權。”

“可是……”伊卡猶豫道,“夜鷹不是說要相信她,她一定會讓作戰成功的嗎?”

文刀袖說:“現在你可以再問她一遍,看看她會不會回答你。”

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間,頻道陷入沉默。

須臾,默西亞的聲音響起——他接通了公共頻道:“喂?夜鷹還沒好嗎?我們這裡的人要頂不住了!”

不僅是他,二年級的耶師隊也幾乎陣亡了一半。

喬瑟尷尬道:“夜鷹她……失敗了……”

“什麼意思?”默西亞一聽,登時火了,“剛才是誰信誓旦旦說能打敗巨型晶熊的?他媽我們在這裡陪她耍了這麼久,結果你告訴我她連接失敗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艾爾忍不住為夜鷹爭辯,“要憑一己之力連接30架機甲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夜鷹已經儘力了!”

默西亞直接回了一句:“滾你媽的。”他就不該把希望寄托在這個不可靠的一年級上!

他前腳和他們交涉完,估計後腳就通知了其他幾個隊伍——隻見數道白光驟起,好幾個人選擇棄權。

白光閃爍了足足有數分鐘,等夜鷹隊回過神,偌大的戰場居然隻剩下他們。

一時間,幾十頭晶獸的目光望了過來,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怎……怎麼辦……”伊卡驚恐道,“我們也要退賽嗎?!”

“我不退,”裘德直截道,“我要守護夜鷹到最後一刻。”

喬瑟猶豫了下,說道:“我……我也想繼續。”

伊卡愕然:“喬瑟?”

“我說過,夜鷹是我們的希望,”喬瑟小聲道,“難道我們要放棄希望,獨自當個逃兵嗎?”

他的質問,讓幾人皆陷入了沉默。

艾爾:“那……”

文刀袖忽然打斷他:“彆說話。”

艾爾:“?”

有什麼東西在夜鷹的胸口發光,文刀袖稍微扯鬆夜鷹的領口,發現一根項鏈掛在她的頸間,他猶豫了下,抽出那根項鏈。

項鏈的吊墜是一顆藍晶柱體,便是它在散發著耀眼光芒,當文刀袖把它拉出來的一刹那,整片天空似乎都為之一亮。

文刀袖的眼中劃過一抹驚詫。

“這是……”

***

夜鷹倒在一片黑暗中,她的身旁站著一個男人,線條模糊,叫人看不清他的五官,全身卻散發出淡淡的藍光,在黑暗裡籠出一小片天地。

他蹲下身,將手覆蓋在夜鷹的手上:“夜鷹,醒醒。”

沒有回應,夜鷹隻是皺緊眉,發出一聲近乎痛苦的呻|吟。

男人盯著夜鷹收緊的拳頭,良久,一聲輕歎從唇邊溢出。

“有時候我會想,我對你的教育是否是正確的,”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誰訴說,“你還太年輕了。”

這樣一個年輕的肩膀,要怎樣去負擔那些沉重的責任?

可他沒有再呼喊夜鷹,她卻自己醒了過來。

“……金?”夜鷹看到麵容模糊的男人,先是怔了一瞬,立即反應過來,“你是金。”

她的語氣篤定,幾乎沒有半點遲疑。

男人——金沒有否認,簡短道:“好久不見,夜鷹。”

夜鷹撐起手臂,站了起來,環顧一圈四周:“這是哪裡?”

“你的意識深處,”金說,“我的力量快恢複了,所以能幻化成形體。”

“真的嗎?”聞言,夜鷹顯得有些激動,“那你是不是就不會再沉睡了?”

不知為何,金的回答忽然變得有些含糊不清:“也許。”

夜鷹並沒有在意——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比賽!”她有些焦躁起來,“我還在比賽,那隻巨型晶熊……”

“夜鷹,”金打斷她,“你失敗了。”

夜鷹一愣,半響才遲遲道:“……什麼意思?”

“你的身體無法在同一時間承受如此龐大的精神力,”金解釋道,“就像要搭建一座好讓那些機甲經過的橋,但你的身體還沒有足夠強韌到容納下那種寬度的橋。”

夜鷹沉默了會,問:“那我能操控的機甲上限是多少?”

“15架,”金說,“但以你目前的情況而言,也許10架都會有些勉強。”

“夠了。”

金的眼中劃過一抹訝然:“什麼?”

“我還可以繼續戰鬥,”夜鷹說,“你說過,人不能放棄。”

——她將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下了。

一瞬間,金竟不知說什麼,麵對少女清澈直接的目光,他第一次也有了些許局促的感覺,微微側過頭,才道:“你能記得就好。”

夜鷹疑惑地看著他:“你為什麼看那個方向?我在這裡。”

她往右走了兩步,湊到金的麵前,像一隻小狗似地眼巴巴地瞧著金。

金:“……”

他伸出手,把夜鷹的頭往後推了幾十厘米,才道:“既然你還想繼續,那就彆浪費時間了,回去吧。”

夜鷹點頭:“好。”

往前走了幾步,才想到問題,茫然轉頭問金:“我該怎麼走?”

金:“……”

他微微歎了口氣,走到夜鷹身邊:“跟我來。”

金握住夜鷹的手腕,帶著她往前走,肌膚相觸的一刹那,夜鷹微微一顫。

分明隻是一個幻象,夜鷹卻能感到從金的手指上傳來一股清淡的涼意,像是夏日潺潺流過山間的泉水,她愣愣看著金,正想說話,卻聽得他說:“好了。”

夜鷹回過神,發現他們正站在一道旋渦前,金指著它說:“從這裡出去。”

他沒有鬆開夜鷹的手。

夜鷹遲疑了下:“金?”

金說:“我和你一起。”

夜鷹愣住了:“……什麼?”

金卻並沒有解釋的意思,隻是直視著眼前的旋渦,忽然道:

“夜鷹,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以一個人嗎?”

夜鷹沒有聽清:“什麼?”

金側過頭,視線在夜鷹身上停留了一瞬,卻又改口:“沒事。”

他輕輕握住夜鷹的手腕。

“去吧。”

***

夜鷹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文刀袖的臂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