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最強新生(二合一)(1 / 2)

瞥見夜鷹震驚的表情,西瑞元帥笑了起來,頗有些得逞的意味:“如何?嚇了一跳吧?”

“這……”夜鷹微微睜大眼,看向白夜,“您的身體沒事了?”

白夜默不作聲地點了下頭。

“今天下午剛醒,”西瑞元帥道,“就在你們參加頒獎典禮那會兒,醫生明明叫他靜修,說最好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結果他偏要出來,說是……”

“吱呀——”

西瑞元帥的話被打斷了,他發出一聲悶哼,捂住腳——白夜的輪椅剛從上麵碾了過去。

“抱歉,”雪灰色的眼眸側過去,白夜涼涼道,“我沒注意。”

“父親!”西戈噌地站起來。

西瑞元帥:“……沒事,我不要緊。”孽徒啊。

他若無其事地放下腳,看向夜鷹:“我們買了蛋糕,要一起吃嗎?”

但夜鷹拒絕了:“抱歉,我有些困了,可以去睡覺嗎?”

她問得客氣,西瑞元帥連忙道:“沒事沒事,你去吧,我們給你留一份。”

夜鷹謝過他,正準備上樓,冷不丁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沒有吃飯嗎?”

夜鷹回頭,白夜正盯著她。

以夜鷹現在的心情其實什麼話都不想說,但還是恭敬道:“沒有關係,茉莉奶媽給了很多營養劑,我還沒有喝完。”

說完,頭也不回地上了樓,須臾,二樓響起關門的聲音。

白夜盯著二樓的方向,冷峻的臉上麵無表情,手指卻敲著輪椅的扶手,發出有節奏的敲擊聲。

茉莉奶奶見勢不妙:“我去熱飯。”說罷,把一頭霧水的西戈也拉走了。

西瑞元帥眯起眼,表情有些幸災樂禍:“被嫌棄了?”

白夜不說話,輪椅轉到一邊,開始看光腦。

西瑞元帥湊過去,發現他在看近期的遠征戰況彙報,頓時無語:“小子,你才剛出院啊。”好歹珍惜下身體。

“落了很多工作,”白夜說著,把戰報一張一張翻過去,“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

西瑞元帥忍不住看了眼二樓。

對自己的身體不珍惜,倒是挺關心小姑娘,他好歹也在病床上躺了三年,愣是直接就趕了過來。

西瑞元帥有心逗逗自己這個平素一本正經的學生:“你在醫院看這些也可以,乾嘛非要跑到我這裡來?”

“因為有些文件需要權限,”白夜把光腦遞過來,“指紋認證。”

西瑞元帥:“……”

白夜小時候多可愛啊,稍微逗一逗就跟人急,哪像現在?穩得像個水缸。

白夜收回光腦,又瞥了他一眼,“不去看看你的兒子?”他剛走的時候好像意見挺大。

西瑞元帥:“……你故意戳我痛處呢?”

他悻悻轉身,想起什麼,又囑咐了白夜一句:“醫生說要按時吃藥,東西都放你客房了,工作可以,彆到時候又暈進醫院打點滴。”

白夜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西瑞元帥望著他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等他的腳步聲遠去,白夜才抬起頭,視線往上,若有所思地盯著二樓。

***

夜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種感覺很奇怪,她的生物鐘向來很準,早起早睡,可現在身體明明很疲憊了,大腦卻異常的清晰,腦海中不時傳過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

終於,她猛地坐起,勾出掛在脖子上的晶石項鏈。

月光下,晶石項鏈卻還是那麼黯淡,漂亮的淺藍色漸漸退至藍灰,唯有中間那根裂縫越來越清晰起來。

夜鷹把項鏈塞回去,想了想,不死心抽出來,小聲道:“金?”

一片寂靜。

她的嘴角耷拉下去,表情有點像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固執地盯著項鏈,半響,咬了下嘴唇,才把項鏈收了回去。

“篤篤。”這時,門外傳來聲音。

是茉莉奶奶:“夜鷹同學?睡了嗎?”

夜鷹現在不想見人,悄無聲息地躺了下來,裝睡。

門被拉開一條縫隙,一絲暖光漏了進來,茉莉奶奶往漆黑的房間探了一眼,歎氣道:“已經睡了啊……”

西瑞元帥在她身後道:“這孩子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就先彆打擾她了。”

茉莉奶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為難:“但她早上叫我去買了些食材,說是要做麵……”要是放一個晚上,不新鮮了怎麼辦?

西瑞元帥道:“先放冰箱吧,萬一東西壞了,明天再去給她買些。”

也隻好這樣了,茉莉奶奶點頭,又看了夜鷹一眼:“真是可憐的孩子……”看她小小年紀,似乎已經承受了很重的負擔。

聞言,西瑞元帥的眼神閃了閃,替她拉上門:“讓人家睡吧,彆吵醒她了。”

兩人輕輕的交談聲在屋外遠去,夜鷹等了會,翻過身子,重新閉上眼。

但過了須臾,肚子響起聲音:“咕——”

其實她從中午開始就沒進食過,折騰到半夜,自然餓了。

那幾支營養劑早就被她喝掉了,但夜鷹絲毫沒有下去的意思,她不想見人——似乎這樣就能逃避掉什麼東西似的。

她又翻了個身,決定靠睡眠熬過餓意。

可是沒過多久,緩緩張開了眼。

“夜鷹,”記憶裡,一個熟悉的聲音淡淡道,“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要好好吃飯,這是最基礎的身體管理。”

……該死。

她煩躁坐起,瞪著對麵的牆壁,過了幾秒,翻身下床。

此時已是深夜,元帥府內早就熄燈,一片寂靜中,二樓傳來輕微的開門聲:“吱呀——”

夜鷹悄無聲息走下樓,往廚房走去。

廚房裡隻亮著一盞照明用的小燈,她不想驚動其他人,沒有開大燈,借著微弱的光在壁櫥裡翻了會——茉莉奶奶好像是把營養劑放在了這裡,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

“嘭!”

翻找間,身體碰到了什麼東西,夜鷹瞬時收手,警惕低頭,才發現她不小心打掉了桌上一個罩碗。

罩碗下麵是個小碟子,裡麵放了一些綠色的細碎東西,夜鷹彎下腰,發現是一小碟蔥。

她一怔,想起茉莉奶奶的話,躊躇了下,關上壁櫥,走到冰箱前。

冰箱裡滿滿當當的,裝滿了茉莉奶奶的菜,夜鷹的目光卻從那些五花八門的手作菜上掠過,停在最靠裡的一個保鮮盒上。

那是一碗燙好的素麵。

望著那碗麵,記憶裡有什麼東西被抽了出來。

那是一個與平常無異的夜晚,十四歲的夜鷹借著夜色,輕手輕腳摸回家,剛翻過牆壁,就聽到金的聲音:“終於肯回來了?”

她一抖,抿嘴看向屋內,床內的一角正散發著微弱藍光,夜鷹走過去,把晶石項鏈從被褥裡抽出來:“你在這裡啊。”

不等金開口,她又道:“我找了你好久,還以為你掉在哪裡了。”

金涼涼道:“哦?找我會把自己找出傷嗎?”

月光下,夜鷹的臉顯得臟兮兮的,身上東一塊西一塊傷口,就連左側的臉頰上也趴著一道長長的刮傷。

夜鷹側過頭,讓頭發遮住傷口:“我摔倒了。”

金直接戳穿她的謊言:“你去打架了。”

夜鷹不吭聲,小小的臉上露出固執的表情。

金歎了口氣,道:“去洗把臉吧。”

聞言,夜鷹怔忡了下:“你不罵我嗎?”金不喜歡她打架。

“是那些鄰居的小孩吧,”金說,“他們這次說你什麼了?”

“沒爹沒媽的小怪物,”夜鷹提到這個,聲音微微有些發緊,“他們說沒人喜歡我,大家都不要我,所以我才總是一個人。”

金:“你怎麼會是一個人?我和天蠍不是陪著你嗎?”

夜鷹露出執拗的表情:“你是石頭,天蠍是床——你們都不是人。”

金:“……”

如果它有形體的話,此時肯定是一臉頭疼的表情,良久,才無奈道:“先去清理下傷口,然後到廚房去。”

夜鷹下意識問:“為什麼?”

“街道發補給品了,莫娜大娘這次搶到不少,送了點食物給你,”金說,“算是上次營養劑的回禮。”

總算聽到個好消息,夜鷹發出一聲小小的歡呼,連忙衝出去打水,金無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彆跑,小心摔倒。”

夜鷹遠遠應了一聲,過了十幾分鐘,她回來了,身上乾淨了不少,臉上的傷口被冷水洗過,泛起淡淡的白,夜鷹不是很在意,把晶石項鏈掛回脖子上,才走進廚房。

一看,卻又失望了。

——桌上放著一個小小的食盒,她湊過去,裡麵隻放了一小團乾麵,旁邊還有一個小油罐。

夜鷹的嘴角撇下來:“我想吃肉。”

金很淡定:“這裡是邊城。”

夜鷹想想也是,莫娜大娘能送這些東西已經很不錯了,況且還有一小罐油,她搖了下罐子:“我做炒麵吃嗎?”

金卻說:“不,我教你一種新做法。”

夜鷹:“?”

金不太讚成她在吃食上花太多時間——不過夜鷹也沒有食材給她霍霍,隻是沒想到今天它居然轉了性,不禁道:“你今天心情很好嗎?”

金:“嗯?”

夜鷹說:“感覺今天你一直很遷就我。”連打架也是,放在平常,金早就叫她去門口罰站了。

金沉默了會,問她:“我平時是不是一直對你很嚴厲?”

夜鷹想了想,搖頭:“沒有吧。”

金似乎鬆了口氣,但隨即聽到她說:“除了罵人時凶了點,規矩多了點,要求嚴格了點,也和其他人差不多。”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