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愛人嗎?(31)(2 / 2)

他拿起手機看著那個流悅的新號碼,存下來後一次也沒有打出去的號碼,神色莫測幾度猶豫。

……

“嘖嘖嘖,我還以為海哥哥能一直忍到我結婚呢?”

流悅掛掉電話後,有一下沒一下的上下往返拋著手機,神情慵懶媚色微露,臉側的那縷卷發襯得她氣質越發妖異,可當懶散抬眸時,純澈的眸子又衝淡了那些許媚意。

小奧看了一眼走向線,果然又往前走了一點,主人的迷之操作簡直是卡在天道的底線上反複橫跳。

嘻嘻,這個世界完了它就能化成一個有手有腳的精靈了,滿足。

第二天。

包廂內,林涵海時不時看一眼手表,心下焦躁麵上卻很是平靜,動作平穩地喝了一口茶水。

流悅推門而入的時候,林涵海正微微俯首輕飲,嫋嫋熱氣半遮半掩地將那張俊美冰冷的臉龐籠住,矜貴的氣質讓人卻步。

流悅上前,斂了一下裙擺,漫不經心地坐在他的對麵,單手撐著下頜眼簾輕垂,全然一副淡漠神情。

令聽到聲響手上動作一頓,眸中微亮的林涵海神色微黯,第一次實實在在的直麵對上了流悅麵對著他的陌生感。

久沒聽到他開口的流悅抬頭,毫無波瀾地瞳眸直直地對上看著她怔然失神的林涵海,她眉尖一蹙不耐道:“秦怡約完你約,不是說有事嗎?你說婚帖損壞,我又帶了一張。”

也不搭理他微變的神情,自顧自地拿出一張新的婚帖,往前一推,幾乎是貼著他放在桌麵上的指尖停下。

林涵海像是被電到了一般,手指驟然蜷縮,眼神陰沉地看著與他書房桌麵上一模一樣的婚帖,抿唇不語拿起將其放在一邊。

“流悅,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他嗓音乾澀地尋著話題。

流悅目光奇異地看著他,像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般道:“除了記憶外,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聽說我以前給你添了很多麻煩,我先向你說聲抱歉。”

林涵海心內一緊,在對方單方麵將所有隱含著愛戀的全部行為歸納為一種錯誤時,就連他也無法說出什麼更好的話去糾正。

因為那時他的表現在所有人看來都會認為流悅的行為於他而言就是無法擺脫的麻煩。

心內無措,麵上就不由帶出了一抹惶然。

他發現,現在的他什麼都做不了。

“你馬上要結婚了……新娘妝一定很好看。”

惶然之下,林涵海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想表達的意思都有些混亂,身周平穩矜貴的氣場都亂掉了。

讓人一眼看過去,竟是有些狼狽的意味。

流悅眸中寒意褪去些許,斂下眸中一瞬劃過的不明意味,唇角微抿。

定了幾息後,突然單手撐著額際,像是疼痛難忍。

皙白的膚色因為血液的翻滾而漫上點末誘人的粉意,長睫不住的顫,眼角似乎因為那難熬的痛楚顯出點濕潤的淚意。

這突然的變故驚到了林涵海,他迅速起身,伸手想要探向她微冒冷汗的額頭,被流悅反手狠狠地打到一邊。

雙手相撞傳出的清脆響聲,似乎讓流悅回了神,眼神朦朧抬首看著身邊的林涵海。

這個眼神讓林涵海心口一跳。

“海……哥哥?”

微不可察的喃喃聲傳出,落在忍不住屏住呼吸的林涵海耳中卻是格外的清晰。

他心內滾燙,神情瞬間失態,再次伸手想要攬住流悅肩膀再行詢問。

“啪!”

出乎林涵海意料之外的一記揮打,甚至比剛剛無意識的時候還要加大了力道,流悅揮開了他想要擁住自己的手,臉色淡漠地用了力氣推開了與她距離過近的林涵海。

看向他的眼神不如林涵海所想的那般柔軟依戀,反而儘是厭煩。

“離我遠一點。”

流悅拿包起身,霜雪鑄成的膚白淨細膩,而她漂亮的眉眼間顯出的神情也如那霜雪般冰冷,比起她麵上的神色,掃向林涵海的冷淡瞳眸都要算得上溫和二字。

林涵海默然收手,往後退了一步。

濃濃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挽回流悅,在這段感情中他從未主動過,也就導致他如今麵對現在的場景無計可施。

他可能遠遠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喜歡這個以前懶得搭理的女孩,正因為如此,所有的無計可施才更令他絕望。

流悅輕瞥他一眼,語氣淡淡:“我想起了一點事,不過隻有一點。”

“關於新娘這個詞,你說過我是你唯一的新娘嗎?”

流悅漠然地看著他,將他臉上所有的神情變化都看入眼中。

聞言,林涵海的反應化為文字的話,隻有四個字。

他不知道。

或者是,他不記得。

這真可笑。

秋流悅轉身就走,這一次的背影格外決絕,雖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如此悲傷,但心底殘存的那絲壓抑終究是隨風散去了。

“好了,以後我就可以放飛自我了。他沒救了,死的不能再死了,秋流悅這個人設成精都沒法跟他在一起了。”

流悅將發絲撩至耳後,唇角微彎,含蓄地笑著。

小奧歎氣,每次主人都是這樣,想著法子製造各種意外跟自己看對眼的男人在一起,說好的三個月之類的完全是迫不及待的擺脫男主期。

算算日子,三個月到期那天剛好就是婚禮舉辦的日子。

時間卡得準準的。

獨留在包廂內的林涵海眉頭死死地皺起,流悅為什麼會問那句話,還說那是想起來的一點記憶?

他腦中完全沒有印象,卻又覺得那句話格外熟悉,心底的不安也極為真實。

為什麼?還有那個如夢魘一般的夢境。

極力在腦中龐雜的信息中捕捉著可能存在的線索,漫無目的想了許久,身體倏然一僵。

他突然想起,幼時流悅是有一段時間住在許宅的,可是為什麼他半點記憶也無?

林涵海往日從未察覺到在這條信息背後隱藏著的可能是他記憶的缺陷,而當這段記憶的另一個主人公開口詢問時,也就意味著他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同時得到了一份可能摧毀他所有堅持的真相。

那份真相其實並沒有什麼。

不過是一個年少時的男孩在高燒之後對於之前的記憶有些模糊,忘了在他灰暗的童年生活中有個精致可人的女孩因著她自己的喜好任性得讓冰冷的許宅變得花團錦簇,歡聲笑語。

也忘了那個女孩曾是他眼中唯一的光,更甚至笑語間立下了最單純的誓言,可因為他高燒恢複後拒絕了去見在他看來任性不已的女孩由此錯過了最佳的記起時間。

長輩們眼中也隻是奇怪了一下,先前對女孩極好的男孩在病了一場後就變得冷淡起來,除此之外誰都沒有想到他竟是忘了。

女孩遵循著年少的誓言伴在男孩左右,從懵懂的喜愛發展為心動愛戀,他說過她是他唯一的新娘,那她就那麼等了下去,哪怕受儘男孩的冷眼。

林涵海記起一切後,雙腳無力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膝蓋重重地磕在了堅硬的地板上,再猛烈刺骨的劇痛此刻都不及他心裡撕心裂肺的疼。

眼眶泛紅,他無力地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隻有那一滴滴落在地上濺開水花的淚滴隱約能看出主人崩潰的內心。

優雅矜貴的林大總裁,此時比路邊的拾荒者還要狼狽。

他想不到流悅一個人堅持著誓言這麼多年的煎熬,也想不出自己為什麼能忘記自己最重要的珍寶。

明明還是年少的自己就曾說過,林涵海永遠不能沒有秋流悅。

死死壓抑在喉間的崩潰嘶叫,幾乎逼得林涵海將近瘋狂。

就如秦怡隱隱約約感覺到的那樣,這個男人,大概會瘋的。

模糊間,林涵海似乎聽到那聲冰冷嘲諷的“再見”。

再見,我的愛。

再見,我的光。

他身處冰冷機械的林家,這裡所有行為的目的都是為了利益,感情如此,婚姻如此,孩子亦然。

父母之間的關係將近畸形,父子之間根本談不上關係,母子之間的關係疏冷淡漠。

一個孩子出生開始,哪怕施舍一般也不會有人給予他一點感情,披上優雅的表皮也不能掩蓋林家子弟內裡封印的黑暗。

曾如此幸運看見了光,又如此不幸親手弄丟了它。

悲鳴聲隱隱傳出包廂外,知道裡麵的客人非富即貴,沒有侍者敢好奇地靠近,就算路過也是腳步匆匆半點不敢多加停留。

流悅在做出那個引子時就知道,林涵海孤獨終老的節點已經完成,雖然不同於原走向中他是為了秦怡,還有一小部分因為秋流悅的糾纏不休餘生不娶那般。

想起了一切的林涵海不可能會娶彆人,那個唯一的新娘將要嫁作他□□,看到新娘二字都會讓他心疼難忍。

流悅給過他們機會,如果這些所謂的男主能正視自己,能稍微乖巧那麼一點,她不介意一直扮演那個癡心女子安生地陪著他們過完一生。

對她而言不過是說幾句話,做一些事維持一下人設便能一直被寵著這沒什麼,但她無法理解被背棄後的糾纏不休。

這些誕生於古地中的小世界,本身的存在就是為了磨礪流悅等一乾族人,可以說沒有她的誕生,這個世界就不會有秋流悅的存在。

世界安排出這樣的走向,卻不會強求一定要遵循,它們可以壓製流悅,卻無法控製流悅。

流悅不願意為那些男主如此低微,後麵那麼長的時間更願意找一個看順眼的男人相伴,那麼天道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流悅本身的存在,比這個世界任何人都要尊貴。

包括世界本身。

……

繼許秋兩家婚事在即,林家卻宣布解除了婚約。

頓時,林家市場一片動蕩。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get√,二更下午六點

“沒有流悅的誕生,就沒有秋流悅的存在。”

小天使們注意一下啊,不存在靈魂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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