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被放鴿子的未婚妻(8)(2 / 2)

當靈識如實將兩人相擁的場景傳入腦中時,清瀾眉宇肅冷,幽潭般的眸中結成冰般深不見底。

洞府後方轟隆隆的巨石碎開時的響聲鋪天蓋地的回蕩在整個密封的洞府中,清瀾麵無表情掐指成訣,所有痕跡消弭一空。

“有事,速來。”

淡漠冰冷的聲音傳至兩人耳中,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景紹陵是猛然想起劍尊對他與流悅之間的輩分看得很重,甚至到在他麵前一點不準逾矩的地步,想著手上的動作就不自然地放開了。

懷中溫熱一空,他莫名握了握手,眸色暗了暗。

流悅心裡迫不及待麵上卻一副失落神情,適時的往後退了退。

當兩人到了清瀾麵前後,不由靜默,不為彆的,就算洞府乾淨沒有異樣,但清瀾發上的塵土是很明顯的。

玉冠束起半發,墨發及腰極為順滑,上麵沾染一點灰塵都格外清晰。

流悅有些想笑,唇角翹起一個極小的弧度心中微軟,突然覺得這個男人莫名可愛。

“師尊,你的頭發。”

流悅輕聲提醒道。

清瀾淡淡掀起眼簾,淡定說道:“你來弄。”

流悅心裡笑了一聲,從容上前,在麵色平靜的清瀾麵前站定,微微俯身時有純色青絲從鬢角滑下,順過光華隱隱的麵紗,擦過精致白皙的頸部。

最後發尾輕輕晃了晃,撩過鎮靜作態的清瀾臉側,晃動時似乎不經意間拂了一下他的唇角。

清瀾唇部倏然抿起,指尖蜷了蜷,耳尖稍熱。

景紹陵在一旁不敢開口,目光略過靠近了些的兩人,總感覺氣氛古怪,心下失笑歎自己多想。

元瀾劍尊是什麼樣的人沒人不知道,出了名的性格淡漠無情,手段強硬冷厲,關於對方一點臆想都是冒犯。

流悅乾脆利落地理淨了清瀾發上的塵土,收手後自然向後退了一步與景紹陵站在一處。

清瀾剛剛舒緩的心情瞬間糟透了,臉色越發冰冷,含著寒意的眸子看似隨意地睹過景紹陵。

景紹陵整個人瞬間繃緊,不知道哪裡又讓劍尊看不上眼了。

清瀾漠然垂眸,不再看向站在一處格外刺眼的兩人,淡聲道:“九五秘境即將開啟,你們二人都為天驕榜前五,有不用考核直接進入的資格,去找承淩那領取靈牌。”

“九五秘境在天極秘境中排行第五,其中機緣極多,但同樣的,危險程度也極高,你照顧好流悅。”

說到最後一句,清瀾終於從冰雕般鑄成的感覺中脫身,施舍一樣的看了一眼景紹陵。

寒意澆頭撲下,景紹陵喉間動了一下,這種感覺簡直比被那些最凶險的魔獸盯住還要恐怖,因為無法戰勝才更加讓人恐懼。

他終於可以確定,元瀾劍尊確實不喜他,哪怕沒有流悅,自己也可能會被他拒之門外,更談不上收徒一事了。

清瀾就這麼陰差陽錯為流悅在景紹陵心中大大加了一筆好感。

出了清瀾寒氣極重的洞府後,景紹陵心情放鬆了不少,伸手想要攬在流悅的腰身親昵一番,眸中帶著細碎的柔光。

與在世俗界中擺在麵上的厭煩冷淡大大不同,整個人都多了一層有溫度的外衣。

流悅險之又險的擋住了他的手,素白雙手微微合攏將景紹陵的手輕輕抵了回去,眸光微閃後才仰首冷哼:“你是不是出門招惹了什麼桃花,這次回來才想著討好我想著解除婚約?”

景紹陵一愣,無奈反駁道:“隻是想著婚期將近,我先前對你有許多誤會,想多多了解你一番。”

流悅不悅地嗤笑一聲:“婚期!婚期!我們婚期都往後推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你說到底什麼成親結契!”

景紹陵聞言有些了然,約莫是這次態度轉變太大,讓任性的流悅誤以為他不安好心,隻能說以前自己的態度實在傷人。

心裡有了決定的景紹陵在看著流悅那些跋扈的性子就多了很多容忍度,當他願意容忍一個人時,千般不好也有好的地方。

所以景紹陵也隻是覺得流悅過於敏感了些外,並未如以前那麼厭煩。

“這次秘境出來,我們就回世俗界成親。”

景紹陵承諾道。

此時的他早就將剛剛流悅下意識的推拒行為扔到了腦後。

流悅似驚似喜地看著他,眉眼中的笑意都快漫了出來,卻又依著性子傲氣地仰首哼了一聲。

心裡卻微微鬆了口氣。

景紹陵目光落到揚首傲嬌的流悅臉上,明豔的眉眼灼灼動人,眉心紅痣極為奪目讓她整個人都耀眼的不行。

喉間發緊,他此刻那顆冷硬的心才終於軟了軟,從世俗界到修真界,生生死死之間掙紮那麼多次,見過形形色色很多人,卻沒有一個人像流悅這樣一心一意都是他,從不屑於掩飾自己的所有情緒波瀾。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就是不喜,生氣就是生氣……

乾淨到不可思議,像是灰蒙世界中努力向上躍起的那束光焰,隻要存在著就能點亮灰暗的瞳眸中心。

這樣的人對於景紹陵這樣的人其實天生就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不是極愛就是極厭。

……

考慮到弟子之間的威信與綜合實力,最後在天下大比中拿到靈牌玄天宗弟子還是由易承淩帶隊,這幾年的時間易承淩穩妥修煉已經觸碰到了化神中期的屏障。

這次進入九五秘境也是想著一鼓作氣跨過這道屏障一舉踏入化神中期。

這裡麵還有千辛萬苦爭到了一個資格的許冉冉,她現在很激動,嬌俏的麵容紅了一片,雙眼亮晶晶的。

後麵正是耐心替她編發的流悅,身姿窈窕,輕紗掩麵,眉目微垂專注地看著手上的頭發,許冉冉的黑發在她雪白修長的指尖穿梭時,襯得她膚色越發皙白,在明亮的光色下看去一時晃眼得厲害。

九五秘境入口處仔細數去也就不到千人,排得上名號的宗門小派都有秩序地站在一列,其餘默默無名的散修們與寥寥可數費了大價錢買來靈牌的幾個大能子嗣們大都隨意而站。

不過或多或少修士們的餘光都忍不住向著玄天宗方位睹去,為那氣勢非凡的一眾弟子,為那風姿卓然的三人。

更為那斂目含笑,紅痣灼眼,背景不明的天驕榜第一——古流悅。

他們先前設想了很多關於古流悅此人究竟是何模樣,也許會是木著一張臉,拿著一把劍,極為古板的一個女子,像很多劍修一樣不解風情。

但獨獨不是那邊那個眸中滿是盈盈笑意,腰身纖細身姿動人,一舉一動皆是風情的女子。

這讓他們不由為先前的猜想感到臉疼,信誓旦旦與友人談論的修士這裡有很多,現在他們無一不是臉頰發熱,險些掩麵不敢向旁人看去。

鳳玲兒此時的臉色是最難看的,旁人隻能看清她輕蹙起的眉尖,卻看不到麵紗之下掩住的幾乎快要咬出血來的唇部。

鳳玲兒指甲都已經陷入掌心之中,血跡還來不及流出傷口就詭異地愈合了,沒有人能看見這不對勁的一幕。

她低頭伸開手看過去,突然鬆了口,唇上咬出血痕的傷口也很快變淡愈合,倏然,鳳玲兒眼神詭譎彎唇笑了一下。

沒錯,她剛開始是很難堪。

她與古流悅同為天驕榜前五,或許有差距但目前並不大,姑且算在一個平台上。

作為同樣優秀的兩個女子很容易進行攀比,這個攀比是在她們自己與旁人兩個方麵的。

本來鳳玲兒並沒有認為自己會有多麼難堪,古流悅默默無名這麼久,說明她除了那驚人的天賦外並沒有什麼值得驚歎的亮點。

結果見到了才明了,這哪是默默無名,這完全是被玄天宗藏起來的珍寶,最重要的是,她們二人同為女修同戴麵紗。

本來各自分開也就相安無事,一旦站在一處,就極易被比較,而這個比較的後果就是她自己顯得頗為尷尬。

人家戴著麵紗是遮美,她戴著就是自作多情了。

直到現在鳳玲兒才緩過來那口氣,麵色好上了一點,撫過了掌心那點完全看不出來的傷痕後,才誌得意滿地輕輕笑開了。

還差最後一步,她就能蛻化靈根,轉變體質,成為當世獨一的風雲人物。

而鳳煙宗盼了幾千年的希望最後卻在自己這一代看到了希望,鳳玲兒相信,這是上天在眷顧她!

心態平和了下來的鳳玲兒從容向著玄天宗隊伍走去,還未靠近流悅,就被溫和笑著的易承淩橫劍擋住了。

用劍擋住去路是很失禮的一個舉動,但由易承淩做出來修士們第一反應卻不是責怪,俊逸青年麵上溫和眸中發冷,橫劍的動作流暢自然。

玄天宗首徒眼裡是出了名的容不得沙子,雖說最近千百年來鳳煙宗轉為正道,名聲也在刻意的經營之下好了許多,但這些始終不能掩蓋鳳煙宗原身是為邪宗的事實。

鳳玲兒作為鳳煙宗聖女從未被人這麼落麵子過,再從容的神情都微微變了,皺眉與易承淩僵持了許久。

她眸光微轉,看到了易承淩不遠處的景紹陵,語氣中當即帶了喜色:“景師兄!”

聽到聲響的景紹陵將目光從流悅身上挪開,微微抿唇走了過去:“師兄,這聖女對我有恩。”

易承淩溫潤笑著,冷意不變,啟唇剛想說些什麼,卻看到了流悅看著景紹陵沉沉的目光,舌尖一轉變了話頭:“既然是師弟的恩人,那就不多加為難了。”

他半點沒有掩飾之前的行為就是為難的意思,直直將難堪懟到鳳玲兒臉上。

鳳玲兒從容的神情終於有了些勉強意味。

不過她沒有與易承淩再繼續僵持的意思,略過他身邊親昵地靠近景紹陵,很自然地走向了流悅。

越靠近流悅,鳳玲兒渾身的血液就越發沸騰,每一處都在瘋狂叫囂著“吞下她!吃掉她!”。

腦子裡來自本能的渴望幾乎淹沒了她的理智,鳳玲兒渾身克製不住的發抖,透過沒有遮住半露的上半張臉可以看出她現在的臉色紅得詭異,眼睛也不正常地直勾勾盯著流悅,像是恨不得把她一寸寸連皮帶骨的吞下去。

直麵她的流悅一眼就看出她的異樣,頗感有趣的眨了眨眼,長睫微顫漫不經心地看著鳳玲兒,道:“聖女?”

鳳玲兒被這麼一喚,渾身打了個激靈,剛剛被那些瘋狂詭暗的念頭險些淹沒的理智迅速回神,不正常的酡紅也變淡了很多,隱隱能看見剩餘些紅暈還未褪去。

她攪著手指,精神陷入亢奮狀態,聲音無端嬌媚了許多:“早就好奇一舉奪首的是何等人物,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當真是絕世般的女子,看著就讓人歡喜。”

不少人臉色怪異,他們怎麼記得鳳玲兒平常說話並不是這個語氣?

景紹陵沉聲道:“聖女?”

鳳玲兒喘了口氣,在腦中理智回神後,終於壓製了體內的翻湧,聲音也恢複了從容,氣度優雅道:“剛剛失態了,不過古師妹當真天賦出眾,人也絕世無雙。”

流悅垂目地掃過鳳玲兒的手心,她方才是不是嗅到了一絲血腥味,為什麼現在看去她手上卻一點傷痕也無?

她自己隱隱感覺漏了什麼關鍵的信息,總感覺與自己身負的造化靈根所持有的治愈能力有關聯。

流悅眯眼一笑,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對著許冉冉的溫柔瞬間變為了傲然直率,還是那麼好看。

她笑道:“我還要多謝聖女救了紹陵呢。”

鳳玲兒似是才反應過來,將專注盯著流悅的目光挪了一絲分給了身旁的景紹陵,這才想起先前的籌謀。

她現在很確定,古流悅就是古族最後的那支血脈傳人,以她如今的天賦很大概率是已經覺醒的古族天女。

已經覺醒的古族天女啊,這可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但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了鳳玲兒眼前,讓她步入一種極煎熬的心理。

背靠玄天宗,又是劍尊門下弟子景紹陵的未婚妻,再加上古族天女的氣運,哪怕拚儘整個鳳煙宗都奈她不何。

如今看來,隻能收斂動作按照原先籌謀,世俗界應該還有不少古族人,沒有天女的質量就用數量來湊。

鳳玲兒想著轉眸看向景紹陵的目光中就帶了幾分肉眼可見的情意,低聲道:“我很開心能遇見他,並救下他。”

景紹陵確實足夠優秀,她也確實有幾分情意,原先情意與計劃一半一半,如今情意幾乎被壓得隻剩幾絲殘存。

流悅麵對這樣的挑釁當然是給麵子的立即冷下臉,精致輪廓若隱若現冷豔逼人,道:“他是我的未婚夫。”

這句話很多人都沒有聽清,因為這時候易承淩突然拔劍,劍身出鞘的震鳴聲成為唯一的聲音。

“秘境開了。”

易承淩揮劍護住身後的玄天宗弟子,對著鳳玲兒溫聲道:“聖女,你該回去了,不然等下入口大開時你恐怕就要落單了。”

鳳玲兒回去時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流悅,似是透過了那皮膚刺到了骨肉裡,脈絡中,甚至更深處……

流悅這次眸中冷意是真真切切的,她也不開口,就靜靜地看著鳳玲兒幾乎不加遮掩的醜態,雖然隻有她一人才能感覺這目光中帶出的垂涎意味。

想吃了她?

這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近千人之中散修,隱藏身份的邪修,習性怪癖的大有人在。

人海中有個身披黑色鬥篷,從頭蒙到腳的修士,看不清臉但能感覺他津津有味的態度,擦肩而過時有碎鈴細響。

還有一人,容貌俊朗卻談不上出眾,勉強讚一句五官端正。

明明是化神初期的修為,周身氣場卻莫名寒冷迫人,站近一些骨子都在發冷,閉目安靜站著毫不起眼。

隻有在鳳玲兒回身時,眼簾才輕掀,流露出極清冷的眸光淡漠掃了她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流悅撩撥,清瀾羞澀,某人那麼那麼那麼大一個東西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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