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與卿。(1 / 2)

寵十三下。

這種惱人的聲音來源於蕭恕名義上的繼母——唐媛媛。

之所以說是名義上的,理由簡單,因為小三雖上位擠走了原配,卻始終沒能獲得法律公證的紅本。

能在生意場上廝殺至風生水起的角色,少有給自己找不自在的,花錢養人可以,結婚證彆想,蕭恕他爹蕭馳無疑是各種翹楚。

蕭恕是真不知道誰給唐媛媛的勇氣,敢來西四胡同作妖。

若是平日裡他根本不會讓這人進門。

但今天喬卿久搬東西,裝修設計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也就沒關大門,沒成想放了個傻子進來。

他麵色一沉,稍斜身,剛準備出去會會唐媛媛。

便聽見庭院裡傳來聲暴嗬,“唐媛媛!”

蕭恕馬上座了回去,薄唇勾笑,撣了撣剛才動作帶褶的衣服,重新撚了烤串吃。

“真的沒關係嗎?”喬卿久小心翼翼地問。

“跟你沒關係。”蕭恕心情明顯又陰轉晴,抿著啤酒輕佻講,“哥哥今天免費請你看場戲。”

“你來這裡乾什麼!”男聲洪亮,“我有沒有告訴你,彆來西四胡同!你還來乾什麼!”

喬卿久聽出來這是蕭馳的聲音。

“那你憑什麼答應彆人住進來?”女聲刺耳。

有裝修的外人在,蕭馳估計要麵子,降了音調,“我們回家說不行嗎,你就非得在這兒跟我鬨?”

外麵兩個人都氣頭正盛,沒在院子裡看見蕭恕跟喬卿久,亦根本沒去沒深究人到底在家與否,默認兩人不在。

發聲的女人並不準備息事寧人,聲調拔高嚎著,“你怎麼誰都得管,阿貓阿狗你都管的著是吧!”

莫名其妙被冠上不屬於人類稱呼的喬卿久皺眉,黑眸裡原本的蘊著的光,肉眼可見的黯淡下去。

蕭恕咬下釺子上的肉,用力咀嚼,愣是沒嘗出什麼味道來。

這人討厭就算了,還很影響食欲了,蕭恕對唐媛媛的厭惡又多了一分。

“你彆太過分,那是我好兄弟的女兒,沒我兄弟,就沒我蕭馳今時今日。我兄弟人沒了,她女兒我理所應當照顧,誰攔都不好使。”蕭馳頂回去。

兩人你來我往的爭執了起

來。

“蕭馳!我就問你,我是不是你妻子,你不讓我管蕭恕,行,我不管,你自己管。你看看你把蕭恕管成什麼樣了?除了打架鬥毆、花錢飆車,他還會乾點兒什麼?廢物。”

喬卿久一人挨罵,至多是自己咬牙扛著,蕭恕這完完全全是殃及池魚。

蕭恕壓根兒不把唐媛媛當人,她的話對蕭恕完全沒影響。

蕭恕滿不在乎的垂眼擼串,吃不出味道全然是因為喬卿久在挨罵。

猛然聽見對麵人的歎息聲,他抬眼,正撞上喬卿久端了啤酒,仰頭喝呢。

“怎麼?”蕭恕樂了,調侃道,“你這喝酒學的倒也是真快。”

他把剛才喬卿久說自己選擇困難症好的快的那句改了詞,原封不動的敬回去。

喬卿久沒反駁,酒罐從唇邊移開,頭低回到正常角度。

漂亮的杏眼裡蒙著層氤氳的霧,眼角泛薄紅。

外麵的爭論聲依然未止歇,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勢,他們在激烈的爭吵裡對視,眼神交錯。

“唐媛媛,你彆跟我說那些不著四六的東西,才十幾歲的年紀,打點兒架怎麼了?我這個歲數時候也還在街上打架,我不光打架,我還打不過彆人呢。耽誤我現在了嗎?你會說話就說,不會說閉上嘴,你有什麼資格評價我辦事?你全家吃穿住行哪一樣不是我花的錢?你偷偷給你弟買房,我說你什麼了嗎?做人不要太貪了啊!”

商人重利,但蕭馳能走到今天,不是靠偷奸耍滑,而是穩紮穩打的走過來的。

蕭馳不算是純粹的商人,以利為先,錢財多了,看的就同身外物沒差,蕭馳能夠接受唐媛媛花他的錢、接受她騙自己,能對許多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他是個男人,情義兩個字是橫懸在他頭頂的刀。

兒子蕭恕無疑是他的底線,兄弟喬封托孤,喬卿久便成了蕭馳的第二道底線。

今天唐媛媛當著陌生人的麵一口氣把這兩條底線都踩的徹底。

再忍他就不是蕭馳了,蕭馳再開口時候已經聽不出怒意。他在非常平靜的陳述一個事實,“行,那我今天明明白白告訴你,喬卿久就是我親女兒了,你樂意最好,不樂意今晚你就可以收拾東西滾出去,這家裡如果隻能留一個人

,也絕對不會是你唐媛媛。”

此話猶如平地炸起驚雷,屋外驟然安靜下來,接著就是嚎啕哭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喬卿久在蕭恕那雙深邃的含情眼裡,找到垂頭喪氣的她自己。

“我非常抱歉。”喬卿久站起來,手握啤酒罐,去捧蕭恕麵前的酒罐,同他致歉。

修長的手指握住被碰過的酒罐,蕭恕喉結上下滾動,灌了一大口,勾唇笑問,“你跟我抱歉什麼?你覺得自己的存在惹我媽不開心了?”

喬卿久點頭。

蕭恕的笑意更深,寬闊的肩膀聳動,連帶著眉眼都染了笑意,仿佛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喬卿久小口抿著酒,非常無語的看著他,心裡那股子酸澀勁又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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