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與卿。(2 / 2)

而喬卿久的生活也明顯有悖正常高中生。

因為即將到來的舞蹈比賽。

她每天下午都會請假去排舞,群舞排練到傍晚飯前,然後再練兩個小時左右的獨舞。

舞蹈附中離西四胡同得四十分鐘車程,喬卿久每天都是踏月色回去。

胡同裡多半住的都是老人家,初夏常有三五成群的大爺大媽在路燈下擺桌下棋來乘涼。

蒲扇晃蕩,觀棋偏語,爭執幾句後又開始悔棋。

小賣鋪窗沿下麵堆了滿滿一排的玻璃酸奶罐。

是人

間煙火,讓人心生慰藉。

八號院永遠很安靜,喬卿久九點半到家時候,蕭恕臥室的燈永遠是暗著的,起來去上學時候蕭恕的房門也是閉的。

兩個中國人,活生生的措除了時差感。

如果不是門口放著的快遞箱子、冰箱裡偶爾多出來的那些,不屬於自己購買的東西。

喬卿久都快要萌生出自己其實是獨居的錯覺了。

日子相安無事的往下過,他們各有各的訓練項目。

對對方的詭異起居如何不甚關心。

畢竟管天管地,還能管得著你並不擾民的合租室友幾點睡了?

這天蕭恕訓練結束的早,十一點多進院。

去蕭如心房間點過香,回屋的時候,注意到了隔壁的窗戶透出暖黃色的光亮。

喬卿久人是在家的。

蕭恕看著那抹光,恍惚間有一刹的錯覺。

誤以為喬卿久是因為那天隨口的調戲,而躲著自己的。

這個想法來源於白天,馮洲龍的慘痛情感經曆。

馮洲龍追女神追了三周,剛有起色,突然被拉黑,非要拉著“情聖”蔣聖給自己分析原因。

蔣聖看完聊天記錄,頭頭是道的說,“你看,你這句話發的,看似賣萌,實則惡意調戲,什麼‘你哦我!’。

你女神肯定看成你口我了,覺得你這個人非常沒下限,不然為什麼你發完這個,她就把你拉黑了呢?”

馮洲龍沉默且無助的表示,“我真不知道還能拆開,我沒這個意思,我就是賣個萌,大師我還能挽救些什麼嗎?”

本來蕭恕覺得這三個人智商都不行,還嘲諷了幾句,“要真是你女神看懂了梗,那你倆套路誰都不一定呢,洗洗睡吧。”

話不能說絕,這不,晚上蕭恕就打了臉,啪啪響。

蕭恕大大咧咧的坐在屋簷下,低著頭打開了跟喬卿久的聊天界麵。

他們的對話仍停留在了上周日,還是喬卿久搬進來那天。

傾酒:[我在門口了,我方便進去嗎?]

再沒有任何後話,周一吃過早餐後,兩人仿佛活出了時差。

談不上誰躲著誰,偏偏奇跡般地沒再撞見過。

今天是周六了。

晚風輕柔,夾雜著石榴花的微弱香味,蕭恕在輸入框裡刪刪減減。

他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

子,瘋起來天王老子都管不住,開車時候不到極限不會剁下那腳油門。

現在卻為了哄一個小姑娘,在這兒反複斟酌詞彙,蕭恕現在就是後悔,千不該萬不該,在困的迷糊,頭腦不清醒時候,隨口調戲了喬卿久。

他把剛剛敲好的一行字刪掉,挫敗的順著頭像點進喬卿久的朋友圈。

她的頭像是張遠景照片,小圖看不清,點大才發現,是跳舞謝幕時候的鞠躬。

朋友圈的背景則是離場時的背影,鎂光燈沒有聚焦,纖弱的背影正拉開下台的布簾。

蕭恕莫名其妙的從照片裡讀出股寂寥,表演落幕,孑然一身。

簽名:君子知命不懼,日日自新。[熊群]

內容不算太多,偶爾賣萌插科打諢兒,這星期都沒發新的。

蕭恕返回聊天框,簡單粗暴的打下四個字。

Shu.:[老子錯了。]

發送。

握著手機等了約莫小十分鐘,蕭恕沒能等來想要的回複。

但是他對麵的臥室門‘吱呀’一聲從裡麵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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