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3.與卿(1 / 2)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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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還有比喬卿久更無辜的人嗎?

起碼從喬卿久本人角度看來是不可能有了的。

瞧瞧,就這理解能力,還有妹子給他送情書呢?得多瞎啊?

喬卿久懷疑就是有漂亮妹子站蕭恕麵前嬌羞無比地說,“蕭恕我很喜歡你”

蕭恕都能若無其事的給你來上句,“謝謝,不辦卡、不買房、不掃碼、不試吃,麻煩讓讓,你擋我路了。”

後來蕭恕用事實證明了,喬卿久想的有些多,他必然不可能浪費時間說這麼多字。

少了是單字“哦。”

多了是,“麻煩讓讓,你擋我路了。”

謝謝都不會給彆人加上的。

跟應長樂差不多一個路子的拒絕路數。

我不喜歡你,因此連眼神都不肯給你半個,從根源上掐死你對我的任何好感,我這人就是沒什麼禮貌,且不近人情,望你有自知之明。

你喜歡我什麼我根本不問,也不會為你改,但我的優點不會付諸再你身上半分。

總之是傲得媽見打。

但男孩子跟女孩子到底是不一樣的。

喬卿久見過應長樂當麵撕情書,斬斷任何可能性,對方臉陣紅陣白,下不來台,可少年人多悸動,表白失敗這樣的小事沒幾天就會被新鮮的話題蓋過去。

總好好過長年累月的暗戀,求而不得,癡心錯付。

空虛一把年歲後發覺什麼都不剩,除了幻想出來的回憶。

結果輪到蕭恕這兒就沒這樣簡單了。

女生拒絕男生天經地義。

男生拒絕女生多半會被小姐妹們議論罵上三天三夜。

喬卿久不知道此前蕭恕因為這事被罵過幾天,她向來不參與小團體抱團取暖的活動,隻與應長樂一人交好。

反正這事挺驚奇的,因為來找茬的居然是個男生,不知道的還以為蕭恕這張臉男女通吃呢。

事發在課間操結束,自由活動到上課前的三十分鐘裡。

一中每年都會在臨近期末考試前一個月取消掉自創的廣播操,給學生們多空出十幾分鐘“自習”時間。

看似用心良苦,實則毫無半點兒用處,高一高二的學生們很少會把學習當成氧氣,少學一

秒就與世長辭。

這多出的半個點皆是被拿來狂歡玩鬨...偶爾也補抄下節課的作業。

喬卿久跟蕭恕還有應長樂三人循例沒有去操場跳廣播體操。

南平城的七月初已然開始有了盛夏的熱意。

教室裡窗戶大開,卻無半絲風湧入,簾布巍然不動。

電風扇檔位開到最大,幾乎是人手一瓶冰水,抹蹭著額上的汗珠。

遲辰這樣吃東西比較快的,手裡還舉了根冰棍,沒三分鐘就下去一半。

有人聚堆閒聊,教室裡熙熙攘攘,熱鬨非凡。

“請問,蕭恕是哪位?”男生的煙嗓沙啞辨識度極高,加之嗓門過大。

大半個班級的人都放下手裡事,朝後門窺探過來。

緊接著忙著自己事的人也被同桌喊停,一同看了過來。

看情況來人應該挺有名的樣子?

蕭恕塞著無線耳機,正在玩Deemo,這是款闖關類音遊,他指上動作沒停,頭都沒回。

冷冷清清的應了句,“我。”

看來是聽得見的。

喬卿久仰頭,發聲人穿著一中紅白校服上衣,體型魁梧,皮膚黝黑,留了頭毛寸。

雖不問學校八卦事,但這人喬卿久起碼是知道的,想不知道比較困難。

因為主席台念檢討,基本上次次有他,刷臉形檢討選手。

似乎叫楊木,總之是個絕世刺頭兒沒跑了。

楊木戳了戳蕭恕的肩膀,趾高氣揚道,“老子跟你說話呢,你這是什麼態度。”

蕭恕沒再答話,指尖飛速在屏幕上跳躍,專注的低頭打著這局Deemo。

本校著名刺頭跟傳說中的扛把子忽然杠上了。

一時間連著周遭的空氣都帶低了幾度。

高手對決總要壓著點兒身段,先說上幾句無用的寒暄話,比如說俗套的“大哥今天來就是要你個認錯態度”這種。

見麵就動手的隻有隔壁七中沒文化的小混混。

楊木自覺自己比隔壁土狗那群人高一截,所以沒禮貌過後,愣是抱臂等了蕭恕小兩分鐘。

除了當事人跟喬卿久和應長樂四人以外,基本上在教室的都在看熱鬨,甚至於走廊裡也有人駐足逗留,伸長脖子努力圍觀。

反而距離“可能成為案發現場”最近的兩位貼吧常客。

神色自若,應長樂在玩手機,喬卿久

在喝草莓牛奶,跟無事發生過一樣。

瞧瞧什麼叫般配?遇事波瀾不驚,反應如出一轍。

然而誰都沒能注意到,坐在教室第二排的洛今在聽見煙嗓聲音時候,臉色霎那間蒼白如紙。

吃瓜難免拍圖,直到閃光燈照進眼底,應長樂順著燈光來處看過去,冷淡道,“差不多點兒,偷拍麻煩把閃光燈關掉。”

拍照的妹子慌亂的收起手機,尷尬地笑笑。

任周圍環境混亂,蕭恕自巍然不動的玩音遊。

依然沒回話的意思,楊木麵子上終於撐不住了,他的手再次伸向蕭恕,卻在落在前被拍開。

蕭恕把手機倒扣在桌上,單手慢條斯理的摘掉耳機,敲了敲桌子,跟喬卿久溫聲交代,“你幫我把耳機充個電。”

“好的呀。”喬卿久軟甜回,伸手把蕭恕隨便放的耳機拿起,又勾到白色耳機盒,放了進去。

蕭恕緩緩站起來,轉過身看向楊木。

那股懶散勁兒沒來得及消退,他掛邊半靠在桌子上,努下巴,麵無表情地問,“你誰?”

“……”楊木的耐心在此刻徹底崩盤,他獰聲回,“你不認識我?”

“我向來不認識傻逼。”蕭恕嗤笑,吐出句。

嘲諷之情溢於言表。

“操。”楊木罵,“老子是個講道理的,打你之前肯定會告訴你為什麼打你。”

蕭恕要比楊木高上一些,在他靠著桌子沒站直的情況下,兩人將將平視。

出來混最忌諱的莫過於對方看著比自己牛比,蕭恕人沒回一中上課時,就名聲在外。

一山不容二虎,一校不容二霸。

為此楊木對蕭恕不屑已久,這算是積怨。

家族聚會上小輩們聚在一起玩牌,自家表妹阮惜嚷著抱怨了很久。

說自己一腔熱血,給蕭恕送情書得不到回應就算了。

蕭恕還把情書裝透明塑料裡讓人自己取回去,否則會每個星期會清理一次,直接扔垃圾桶。

楊木跟阮惜共同的表弟拍案而起,“原來你們一中還有這麼不識好歹的人,打惜惜的臉就是打我的。表哥!一中不是你地界嗎,這事你不管?放任著咱們家惜惜讓人打臉?”

“放屁。”楊木朝著表弟後背用力捶,“我是今兒才知道這茬,惜惜能看上他是

他的榮幸,蕭恕這小子忒他娘不識抬舉了,惜惜你受了委屈怎麼不早說,這口氣哥給你出定了,你瞧好吧。”

楊木表妹阮惜送情書給蕭恕示愛未果,這是新仇。

新仇舊恨疊一塊兒,外加蕭恕這幅油鹽不進的冷淡態度,楊木看著就特麼的來氣。

跟誰倆拽的五七八萬樣呢,小白臉一個。

楊木側身彎腰撈起蕭恕桌邊掛的那袋子情書,手拎著往空座位上狠狠一摔,怒罵道,“蕭恕,做人得有原則,人家姑娘給你送情書是看得起你,你就這麼辜負彆人,是不是給臉不要臉了?”

“??????”圍觀眾人打死也沒想到過會是這出戲,皆沉默。

“對不起,我聽不懂犬吠。”蕭恕冷然回。

他狹長的眸裡閃過絲陰鷙,音色清冽悅耳,字字珠璣,“我以為我的意思很明確,但既然有人托你問,那我說的再明白點兒。”

“我沒對送這袋子情書裡的人示過半分好,沒撩撥過裡麵任何一個人,沒回回應過一絲愛意,沒玩欲擒故縱那套不入流的東西,更沒消耗過她們的時間、感情。”

楊木一時被他的縝密邏輯震懾住,怔愣著竟忘了打斷。

遲辰還在打字記錄蕭恕的至理名言,但手速沒跟上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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