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1.與卿(1 / 2)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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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卿久睡眼惺忪,長睫毛輕顫著,抬頭看他,黑眸沒有聚焦點,迷茫的不行。

午睡令人甚至不清。

“要喊哥哥。”蕭恕抬手,把她垂在臉頰兩邊的發彆到耳後,指尖似有似無的滑過白嫩的臉頰,最後作惡似得用虎口攢了攢臉頰的肉,溫聲哄著,“該起來了,再睡下去,久寶的排練就徹底遲到了。”

“……”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喬卿久瞬間反應過來,甚至忘了去還擊蕭恕,她從蕭恕掌心取過發圈,邊用手梳頭邊問,“現在幾點了?”

“已經一點十六了。”蕭恕掃手機屏幕答道,“你們下午是幾點鐘排練來著?兩點半?”

藍百合劇場算是南平城最老牌的劇場,占地麵積極大。

由於早些年看劇被認為是“不那麼入流”的東西,所以坐落於東城區邊緣位置。

近幾年文化產業發展迅猛,奈何依然跟不上南平城地價的漲勢,藍百合幾次嘗試搬遷都已招商失敗告終。

劇場離一中有些遠,正常打車怎麼都得個把鐘頭往上。

“是兩點半。”喬卿久對距離遠近跟開車時間沒那麼敏感,但她下意識覺得可能不太夠。

一中到藍百合劇場三十多公裡,實際上彆人來開就是不夠的,是蕭恕硬生生把喬卿久能趴桌的時間壓到了最長。

蕭恕拎起她的書包,單肩背上,淡聲說,“走吧,足夠了。”

粉紅色書包跟純灰色短t相遇了,交錯出濃墨重彩的視覺盛宴感。

喬卿久兩手空空跟在蕭恕身後下樓,現在已經到了上課時間,走廊裡很安靜,有朗朗讀書聲忽遠忽近的響著,他們的腳步聲起伏,落被遺落在身後的樓梯間裡。

車循例停在清狂車庫,蕭恕讓喬卿久在原地等,自己去提車過來接她。

於是喬卿久就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她看著蕭恕的腳下生風,過了馬路後幾乎是跑了起來。

微風拂過衣角,勾勒出獨屬於少年人的清瘦腰線。

她腦海裡倏爾閃過之前寫過的題,張曉風在散文裡寫,“少年振衣,豈不可作千裡風幡看?少年瞬目,亦可壯作萬古清流想。

”[1]

答分析時隻當是浮誇不實單純為了美感的句子,違心的用技巧作答,而今卻在蕭恕身上找到了完美的釋意。

喬卿久又一次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她掛上無線耳機妄圖掩飾些什麼。

調歌的動作慢了兩拍,堵住耳朵後,骨傳聲讓她更為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

是千軍萬馬衝鋒前激蕩人心的戰鼓,沒有任何節奏感可談,卻就是聲聲鳴擂,震天動地,足以激蕩心情。

蕭恕全程沒有闖過半個紅燈,安全的把人送到了劇場門口。

喬卿久甚至提前五分鐘到門口,比舞蹈附中來遲的大巴車早到了兩分鐘。

蕭恕送她到門口,日光揉碎了落在狹長的眸裡,蕭恕愜意懶散的笑,跟喬卿久打趣,“久寶要是不拿獎都對不起哥哥成天接送你啊。”

“嘿。”喬卿久吐舌頭做鬼臉,揚手指了指劇場的大門,“不是我自誇,十歲之後,我的獨舞就沒拿過除了頭獎外的其他獎項了,我要是拿了第二,以後跟你姓。”

“那還是暫時彆了。”蕭恕頷首,“去吧。”

喬卿久關車門的動作很輕,紅白校服紮眼,蕭恕目送她進門才開走,似是而非的對著空氣講了句,“跟我姓做什麼,百年後墓碑上有我的名字就足夠了。”

這一天蕭恕難得開口問賽車俱樂部的隊友要了代開罰單人的聯係方式。

魯花生咬著煙調侃,“咱們恕哥今天怎麼破例了,你不是從來不違章嗎?”

蕭恕開賽車瘋,開山路瘋,可從來不在正常的車道上瘋。

相反守規矩的像是新上路的司機,寧可慢三秒,都絕不壓著黃燈衝線。

蕭恕躺好任由嘲諷,等魯花生調笑完,才感慨,“你沒有心上人,你當然不懂。”

“喂,嘲諷誰單身狗呢。”魯花生憤憤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有對象了不起嗎!”

正跟初中生網戀的蔣聖頭都不抬,“不然呢?”

魯花生猛地拍他的後背,“來,大聖,你把手機放下,我們打一架先。”

“滾滾滾,找大龍打去,你哥跟你嫂子正聊天呢。”蔣聖不耐煩得打發。

蕭恕才跟代開罰單的聯係完,約好了時間見麵用對方的駕照開罰單。

他看似開的穩如狗,實際上限

速五十的路,他基本上開七十,光是超速被拍到的就有足足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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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杯舞蹈比賽三年一屆,限製二十五歲以下,按年齡段劃分組彆。

13至15歲為少年乙組,16至18歲為少年甲組,18歲以上為青年組。

苛刻的年齡規劃和三年一次的開賽導致每個人在限定期間裡隻能參賽一次。

這類專業賽事需要夯實的基本功,基本上人人都是從小學舞。

應出名要趁早那句話,少年組獎項的含金量在舞蹈界看來遠比青年組高。

喬卿久13歲拿到少年乙組獨舞和群舞一等獎,今年16歲,第二次參賽。

舞蹈附中的群舞走了兩次場,確認無誤後有工作人員組織群舞的同學們先坐大巴回去了。

王懷雪留下,等其他群舞過場完畢,指導手下學生的獨舞。

喬卿久跟另個學妹一左一右的坐在王懷雪身邊。

這學妹姓葉名宛之,十四歲,據說跳的非常好,是南平舞蹈附中新一代首席人選。

葉宛之年紀小,又是第一次參賽,很緊張,一直在深呼吸。

王懷雪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開玩笑說,“挺好,金童玉女啊。”

“嘿老師,誰金童啊。”喬卿久沒正形的問。

王懷雪笑眯眯的更正,“好好好,一對招財童女,行了吧,小機靈鬼。”

她頓頓,像是想起來些什麼,話到嘴邊咽了下去。

“小葉啊,彆緊張,咱們學校的慣例就是拿一等,很少有二等的。”王懷雪拍了拍學生的肩膀,安撫情緒說。

葉宛之怯怯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乾嘛。”王懷雪身體超後仰,把喬卿久的臉空出來,“你學姐上屆民族舞少年組乙組一等獎,參賽時候比你還小一歲呢。”

“這樣啊。”葉宛之雀躍起來,“那學姐能陪我上個衛生間嗎…我緊張就想上廁所。”

喬卿久欣然同意。

劇場的衛生間不算遠,葉宛之親密的挽著喬卿久的手臂,嘰嘰喳喳的問,“學姐你不緊張嗎?”

問完又覺得自己蠢,沒等喬卿久搭話就連忙解釋,“沒關係學姐,你都拿過獎了,這次好了是錦上添花,不好也還是一等……不是,我不會講話,反正我就是那個意思,你懂的吧?”

葉宛

之覺得自己越描越黑,手足無措的撓撓頭。

喬卿久聽過些關於葉宛之的故事,基本上是負麵,卻不是關於她本人。

例如葉宛之被偏執的母親逼著練舞,母親租房住在舞蹈附中旁邊,每天看著她在舞蹈室練舞到淩晨,不太允許她和同齡人交流。

生日同學送了葉宛之透明色唇膏,被她母親發現後追到班級裡,問對方為什麼教壞自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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