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4.與卿(1 / 2)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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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藍蕾絲是外層,內層布料材質類冰絲,滑的驚人,托握在手心裡像是件適手的玩具,殘存著甜膩的牛奶香,讓人難以放開。

男孩子間開玩笑的尺度很難有上限,往日蔣聖和馮洲龍在討論三上悠亞還是橋本有菜誰更好看,並因為沒得出統一答案而乾仗時,蕭恕總覺得他倆腦子有坑。

這種東西難道不應該是看過即忘的存在,有必要爭高下嗎?

我見諸君多智障,料諸君見我應如是。

蔣聖和馮洲龍對蕭恕的評價是:你要是天生性子冷淡那可以,但你如果喜歡男人,那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另找。

蕭恕一挑二差點兒錘死這兩個弱智,他很明確的知道,自己不是彎的,隻是對這方麵沒那麼重的感覺。

直到遇上喬卿久、心裡住進了這個的姑娘,才發現人非聖賢,理所應當。

夏日衣衫輕薄,睡裙也多是短款,喬卿久往日很少注意長度,顰笑間全然察覺不出蕭恕某些禽獸不如的心思。

但最近總是同處一室,終於開始非常妥帖加內襯之類的。

喬卿久好好穿睡裙,照顧到的不光是她自己,而是特麼的照顧蕭恕呢。

如今她完全不設防備,真空用被子把自己半裹成隻繭寶寶,睡在蕭恕的床上。

這畫麵衝擊力太大,蕭恕不可置否的有哪處悄然昂頭。

他在床邊站著看了快又十分鐘,而喬卿久依然睡得昏沉,沒有半點兒要醒的意思。

蕭恕抿唇,指尖捏撚著手中的淡藍色。

做人,還是不當人。

大概是個辯證的哲學問題,因為怎麼選都有道理、都是對的。

蕭恕第一次理解了喬卿久的選擇困難症有多痛苦,以後還是自己幫她選吧。

“久寶。”蕭恕低聲喚睡美人。

喬卿久斂眸未回應。

蕭恕又喊了一次,“喬卿久?”

這次的聲音比剛才大了些,可依然還是語調輕柔。

確認在熟睡,完畢。

蕭恕單膝跪在床上,靠外側的床墊微微下陷。

天光消逝的迅速,潑墨夜色吞並掉最後一抹翻湧的紅霞。

自然光源消失了,喬卿久成為新的光源。

夜裡蹣跚太久的人永遠對光有著偏執、趨近病態般的渴求,像是不顧一切悶頭撞向火焰的飛蛾。

深切想要擁有某樣東西,便可以為之傾儘所有。

沒人知道那些難捱無眠的漫長深夜蕭恕如何度過,他刷儘蕭如心曾刷過的題、翻遍蕭如心櫃子裡的書、把從前蕭如心想他做,可他沒做到的事情統統做完,可惜這一切的一切,蕭如心再也不會睜開眼看到了。

回望過去的十八年光景,蕭恕兩手空空,在乎的、不在乎的,他根本什麼也留不住。明明那天如果自己能夠敏感些,從姐姐發來的消息裡察覺到不對勁,早些回家,又或者他回家後去廚房看那麼一眼,結局可能都不會是這樣。

奈何沒有如果,蕭恕活在自責跟無休止的幻想裡,他徹夜不眠,揣測蕭如心是否是被人謀殺的、不斷的推算自己那天少做些什麼,早回來幾分鐘可以救回姐姐。

蕭恕在快瘋掉的邊緣遊蕩,夜裡宛如孤魂野鬼,哪怕他歇斯底裡的在院子裡吼叫,也不會有任何東西作答;白日披著張人形外皮,淡漠冷眼旁觀這人世,每個山路過彎的節點都無所謂會不會墜崖死掉。

喬卿久入住的突然,猛地把蕭恕非人的作息打亂、又重塑。

她根本什麼都不需要去做,僅僅喬卿久存在這件事情,於蕭恕來說,就是某種救贖。

蕭恕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他有嘗試放開喬卿久,給她自由。

可喬卿久本人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愈發靠近,主動“表白”。

那抱歉了,今後你隻能留在我身邊。

蕭恕緩緩低下頭,每近一存,呼吸就重一分。

他在做一件單拎出來會被自己唾棄的事情,準備趁著喬卿久睡覺,借她的信任偷偷親吻她。

可蕭恕並不準備停下來。

對或者錯於他而言沒那麼重要,寧可遵從此刻的本心,不顧後果的吻下去。

兩唇相貼,唇上溫熱柔軟的觸感讓蕭恕癡迷。

他輕吮,喬卿久眉頭輕蹙,粉唇微微開合,似乎不太舒服的嗚咽了聲。

蕭恕驚恐地鬆口,再度確認喬卿久還在睡後。

自嘲的勾唇笑笑,又一次落下輕吻。

這個吻的時間持續了很長,蕭恕肆無忌憚的親下去,順著

喬卿久微開合的縫隙,撬開她的唇舌,入侵全部。

腦袋裡空蕩蕩的,找不到任何理智。

蕭恕在某個刹那甚至開始期待喬卿久醒來,讓自己能有機會說喜歡她。

親了如何?他倒是想負責,就怕喬卿久不給他機會。

拉扯的曖昧有張力、在安全區域內,可當真不若坦白的愛戀,在日光下人人觀瞻般轟烈來的痛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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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卿久的眼皮很沉,午睡時間過長,腦供血不足,讓人神智不清。

她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親吻她,一時難以分辨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畢竟男主是蕭恕這樣的了無痕的夢,喬卿久這段時間做的太多太多了,醒來麵紅耳赤,捂著胸口平複三兩分鐘就當無事發生過,熟練工了。

熟悉的清冽香水味鑽進鼻腔,她決定不掙紮,放縱自己一口氣睡到飽,把這個香甜的夢續下去。

然後喬卿久就聽見了蕭恕在叫自己的名字。

這音色她太過熟悉,喉嚨有些微啞,剛準備回應,才發出了個單音節,就被堵住唇舌,無力開口。

喬卿久在須臾之間清醒過來,心跳從平緩至極速隻用了半秒鐘不到。

蕭恕在吻她,這個認知讓喬卿久短暫的喪失思維能力。

本身就是睡眠被強行親醒,思路根本上動作,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這個溫柔的吻。

她猶豫了很長時間,任由蕭恕在她口中予取予求,不做反抗。

直到被鬆開也沒有睜眼,將裝睡到底。

蕭恕臥室裡帶獨衛,衛生間的門開合,發出輕微的響聲。

水聲淅淅瀝瀝地傳到耳畔,在蕭恕看不見的地方,喬卿久倏然睜開了眼睛。

冷水澆下來,蕭恕閉目仰頭,迎著水,流水淌下去,心情卻久久無法平複。

剛剛他看到了,喬卿久的指尖原本時沒撚被角的,可他親完,發現被子被圓潤的指尖捏出了一個尖角。

喬卿久大概自都己沒有意識到,她會在緊張的情況下手攥東西,她原本裝的趨近完美,卻在這裡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裝睡的事實。

或許不夠坦率,可依然勇氣可嘉的縱容自己的內心,去做每個自己喜歡的舉動。

他們是同類人。

理所應當在一起。

****

蕭恕這個澡的時間被

刻意拉長,雖然本身就需要長那麼一點兒,為了解決掉什麼事情。

他揉著頭發出來時喬卿久已經“醒了”,原本放在床頭的淡藍蕾絲消失不見。

長發重新綁了個側馬尾,紮得有點兒低,像是隨手攏了圈的。

喬卿久盤腿坐在床頭刷手機,聽見聲響抬眸。

看見蕭恕的時並沒有故意裝出驚訝,杏眼浸著層水氣,波光瀲灩。

她乖巧如常,似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開口問,“唔,哥哥你能幫我去拿瓶草莓牛奶嗎?”

蕭恕自是應允的。

跟草莓牛奶一起遞過去的,還有魯花生硬塞給他的那盒點心。

外盒是深紅絲絨質地,紋理以壓的形式印了朵豔麗的玫瑰,手一摸就知道是好料子,暫且不論點心味道究竟如何。

光是這盒子就能給裝進去的東西提價三倍。

喬卿久神情複雜地掂盒子問蕭恕,“你下午所謂的有事,該不會就是為了去給我買這點心吧?”

“不是,我朋友送你的。”蕭恕手持毛巾,懶散的靠在床頭櫃旁,有一搭沒一搭地擦揉著自己的濕發。

“哦。”喬卿久點點頭,眸色晦暗,幽幽問,“女孩子送的?”

蕭恕終於明白喬卿久這突如其來的脾氣是為什麼了。

他聳聳肩,淡聲反問,“送你的,哪個女的這麼不長眼,追我送我家小寶貝兒禮物啊,自尋死路?”

“……”理是這個理,喬卿久智商尚未回到水平線,脫口而出的問題過於智障。

尷尬的隻能吃點心泄憤。

常理來說,外包裝華麗的食物,內在必定貌美,卻不怎麼會太好吃。

畢竟好吃又好看的,極少能夠裝進禮盒裡儲存。

喬卿久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總免不了喜歡漂亮點心,她抱著些許期待打開盒子。

除了震驚,就是震驚她全家。

“怎麼了?”蕭恕看喬卿久的表情不對,好奇問。

喬卿久默然無語,把盒子轉向蕭恕那麵,抬下巴示意他自己看。

盒子裡整齊的八等分,每格裝了塊保鮮膜包的點心。

點心有酥皮有光皮,無一例外的是圓形,紅色可食用印章直接印在表麵,把這是塊什麼點心標的明明白白。

要是蕭恕沒記錯,十來年前,他上小學那陣兒

,街邊推車擺攤賣的點心,外形就長這樣,五塊錢一斤,口味任選。

“感情預算是全花包裝上了啊?”喬卿久抽唇角,笑盈盈地調侃。

這古早風的地攤兒點心、配上這華美包裝盒,審美真的絕了。

前無古人、後來估計也不會有來者。

“要不……你先嘗嘗味道吧。”蕭恕喉結滾動,嗓音嘶啞。

他彆開頭虛咳一聲清嗓子,“我送你點心的朋友拿自己的頭保證,要是不好吃的話,他把頭扭下來給你當球踢。”

“我要他的頭乾嘛?”喬卿久小聲吐槽,可還是聽話的伸手挑了塊牛舌餅。

她盤腿坐在蕭恕床上,枕頭墊在床頭方便自己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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