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晉江獨家發表。(1 / 2)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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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和熊,你比較喜歡哪個?”蕭恕清冽的嗓音響起,他一手一個抱枕問道。

“兔子。”喬卿久答,蕭恕的椅子是轉椅。

她直接握著卷冊轉到麵向蕭恕那側,手舉著卷冊晃了晃,“不準備解釋下?”

蕭恕把熊寶寶扔到自己床上,維|尼|熊捧著毛絨蜂蜜罐、穿紅衣服,落在純黑色的床單上反差鮮明。

“解釋什麼?卷子是我自己做的,不是借來的,這樣解釋嗎?”蕭恕摟著兔子大馬金刀地坐在喬卿久旁邊的椅子上,眼尾微揚,眸裡噙著笑沉聲問,“我早說了自己不需要補習,閉著眼都能考過楊木,這孫子輸定了,可久寶你就是不信啊。”

喬卿久噎住,她還真就差捂著蕭恕的嘴讓他閉嘴,但凡喝酒多吃一顆花生米,都不至於說自己學的還行了。

空氣刹那間安靜下來。

蕭恕隨性的揪扯著兔耳朵,最後還直接把兩個耳朵打了個不算漂亮的蝴蝶結。

喬卿久的內心非常複雜,我特麼的以為你是個真校霸,或者說連校霸都趕不上,人家當校霸的起碼還上點兒學呢,你可從來不上。

結果沒想到你不務正業,江湖不好好混,背著我搞競賽。

喬卿久伸長腿,腳尖能踢到那摞初中教材。

神他媽的我給你講講題,我們從基礎講起。

不如你給我講講題吧,看我能不能聽得懂。

“……我看著就這麼像學渣?”喬卿久的表情著實複雜,蕭恕先憋不住了,溫聲笑著問。

其實早有端倪,隻是喬卿久的注意力不在這兒,或者說暗戀使人失去智商,竟全然忽略掉了。

她理應有許多時刻能發現蕭恕的不對,在蕭恕和她頭天同桌講《將進酒》是“古來聖賢皆死儘”時就該有所發現了,遑論後來傳紙條的英語答案,隨口就來的英文歌,標準的英倫腔。

喬卿久搖搖頭,絕望的抬眼看蕭恕,伸手猛然從他那兒把自己倍受□□的兔子搶到懷裡。

“我臉疼。”喬卿久艱難開口,難得不是特彆甜調,卻依然軟綿綿的,“蕭恕你看看,我臉是不是已經紅了?”

得了,連哥哥都不

喊了,直接叫大名。

是真的生氣了。

蕭恕聳聳肩,伸長手臂,喬卿久以為又是要摸摸自己的腦袋呢,也就沒躲閃。

她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與蕭恕親密觸碰,至鼻尖相抵都不會眨眼睛退避。

帶著薄繭的指腹捏上白皙的臉頰,蕭恕使壞似的去捏喬卿久的臉。

自己揉爽了才鬆開,對喬卿久震驚的眼神視而不見,慢條斯理地講,“剛剛的確沒紅,現在我幫你揉紅了。”

“……”喬卿久憤怒的把兔子往身後一塞,腳尖踮地轉向桌子,不看蕭恕了。

她卷冊直接卷成桶,敲響桌子,大聲說,“大好時光,讓我們一起來學習吧!”

蕭恕輕“嗯”了聲,表示不可置否,把喬卿久麵前的剩下十來本卷冊攬到自己麵前,又從台式筆記本旁邊取了半打空白a4紙。

修長的手指來回把玩轉著根鋼筆,語氣輕佻,“久寶有什麼想學的嗎?數學、物理、化學、英語還是noi(信息競賽)。”

“我有個事想問。”喬卿久側目瞥他,冷冷道,“殺人判幾年你知道嗎?”

“怎麼?”蕭恕抿唇淡笑,“怕吵架吵不過彆人,準備以後開嗓就叉腰問,你有沒有死過老公嗎?”

喬卿久攥著草莓牛奶的瓶身,歎了口氣,“您能要點臉嗎?”

“我向來覺得自己挺不要臉的。”蕭恕吊兒郎當答,“可惜總有人說我臉好看。”

還搶在喬卿久發聲懟他之前繼續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久寶好像也誇過哥哥好看是吧?”

“是是是,隻怪我年少瞎了眼,是人是狗看不清。”喬卿久隨聲附和。

蕭恕沒在講話,他執筆,垂眼在空白紙上寫下兩行字,又把紙遞到喬卿久麵前。

喬卿久定睛一看。

第一行:喬卿久小朋友的競賽教學計劃。

第二行:我什麼都能交,鑒於我比較狗,可以搖骰子抽簽決定學什麼了。

喬卿久神色複雜地把紙推回去,“說你狗你就還真不準備當人了?”

“不然呢,反正已經狗了,不狗到底,我虧不虧啊。”蕭恕邊講,邊趁著她不注意,搶走了屬於她的草莓牛奶。

他直接仰頭嘴對瓶口喝,喉結上下滾動,粉紅色液體肉眼可見的快見了底。

“還行,

味不錯。”蕭恕評價道,指尖點點桌子,“選好了嗎?想學什麼?”

喬卿久歎氣,背往後倚,整個人像是條沒有夢想的鹹魚,悠悠道,“想錘死你。”

“嘖。”蕭恕輕嗤,回眸凝視她。

喬卿久明明人在放狠話,那雙杏眼裡卻漾著水波,一眨一眨的,消音後估計讀口型得讀成,“想死你了。”

蕭恕不逗她了,認真講,“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這脾氣跟臉這麼不搭調,什麼毛病。”

“讓你氣出的毛病。”喬卿久沒好氣答,“等會兒麻煩幫我把初中教材賣廢品謝謝。”

“遵命,公主殿下。”蕭恕一本正經的應,為了不讓喬卿久那麼失落,征求意見道,“不然你教教我語文?我這個真不行,估計及格都靠蒙。”

十個競賽狗九個語文不如狗,這事兒追根溯源也不怪他們自己。

選了競賽這條路的基本上孤注一擲,等拿獎保送,基本上很少有人會去參加高考。

英語算是錦上添花和日後科研必備,不能落下太多,多數人會單獨補,但語文是真的真的沒空去學。

蕭恕理科很牛逼,英語算半個母語。

但真正的母語語文,可能是天書。

喬卿久勉強找回點兒場子,思前想後覺得沒那麼氣了。

之前當眾立誓完全是逞一時之快,和少年心性作祟,本以為自己教蕭恕,蕭恕學著半個月下來,大家都得褪層皮。

得來全不費功夫,她跟蕭恕之間沒隔夜仇,比誰都更希望蕭恕能贏。

現在不需要擔心蕭恕考不考的過楊木了,隻需要擔心二班多了個跟應長樂一樣的“畜生”。

挺好。

喬卿久莞爾,“你語文大概怎麼樣?”

蕭恕沉默片刻,“識字。”

等於沒水平,行吧。

“那我看你古文似乎還行?”喬卿久再次確認,甚至萌生了些不該有的心思,比如說自家這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能考進年級前十。

蕭恕誠實的搖頭,“小時候被我媽逼著背過《四書五經》,看《二十四史》,但長大了重心不在這兒,就再沒接觸過了,到現下基本記不住什麼了。”

喬卿久其實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反正蕭恕牛逼就完了。

她趿拖鞋回臥室扒拉語文教材

,拎著作業,再回蕭恕這兒時候,蕭恕已經找好了數學筆記,且給她挑了兩道基礎的競賽題,還貼心的標了可能沒學到的計算公式。

陽光肆意撒落在院子裡,石榴花葉的影斑駁碎了滿地,錦鯉躲在荷葉的蔭蔽下輕輕擺尾,在風吹日曬的摧殘下,原本顏色明亮的絲帶蝴蝶結沒幾天就泛了黃左右兩邊都有嫩芽破土而出。

植物殺手喬卿久難得有種出來的東西,每天回家都要蹲在地上拍幾張照片記錄生長日記。

愜意的午後時間飛快流逝,空調的溫度合適。

書桌全歸喬卿久小朋友所有。

蕭恕一條腿伸長,一條腿彎曲,坐在飄窗上看語文教輔材料,爭得喬卿久同意後偶爾發聲背幾句詩詞,多數時候是默背。

一中的慣例是期末前一個月結課,複習刷卷一個月後期末考試。

喬卿久本身就是精力專注的人,做題效率奇高無比,不會的就先放放後鑽研。

她完成了數學和物理的百分之九十五以後放下筆,伸懶腰,左手伸到背後拉扯著右手,鬆動僵硬的肩胛骨。

撚著作業卷一角轉了一百八十度,朝向蕭恕的方向。

他們倆臥室裡的布置大同小異,窗簾都是雙層的,一層薄紗隔熱,一層厚重的實布遮光。

蕭恕拉了薄紗,透進來的光溫和並不炙熱,以高聳的鼻梁為分界線,把他英俊的臉分割成明滅兩塊。

骨骼分明的手指托握著自己包了淡藍色封皮的語文書,頭發已經完全乾了,或許是因為沒吹的原因,稍微有幾分散亂。

這幕太寧靜,喬卿久對自己沒拿手機過來這件事追悔莫及。

她沒喜歡過其他人,不知道正常的戀人該是怎麼樣子的,總之她是笨拙的想要記錄下關於蕭恕的所有的。

從暗戀那天起,手賬本裡似乎沒有那天落下蕭恕的名字,手機的自動歸類的人物裡,蕭恕的照片在不斷的增多。

暗戀到能夠同住一個屋簷下,肆無忌憚表達喜怒的,喬卿久覺得自己早早摘得業界頭籌。

這不,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蕭恕仿佛自帶監控般抬起頭,“有不會的?”

“嗯。”喬卿久輕輕點了下頭。

“過來。”蕭恕溫和的喚她。

喬卿久聽話的握著卷子

挪動過去。

蕭恕依然坐在飄窗上,喬卿久半個身體靠著牆,隨性地站著聽他講,嘴裡含著檸檬糖,右腮微凸,活像個毫不尊師重道的學生。

“這題有三種解法,高一學到離散函數了嗎?”蕭恕執筆隨手劃出幾個關鍵的條件,“算不出可以逆題乾看,第三小問,問的是有且僅有一個答案的情況下求什麼,所以這題第一問的答案肯不會隻有一個。”

喬卿久嘗試解題,無果,第一問的答案就得出一個,帶入到第二問算不了了,才空下來。

“看這兒,你起手這個多元一次的方程解的不如先分開解兩個三元一次然後往裡麵帶,會容易得多,我算給你看……”蕭恕的思路異常清晰,重點抓的極佳,基本上是通讀題乾後就能給出精準的算法。

應該是為了照顧聽眾感受,蕭恕講的很慢,巨細無遺,甚至延伸到同類題型的解題思路、怎麼在不會的情況下得到公式分,看到哪幾個條件必能用到的公式,單單一道題,蕭恕寫了小半麵白紙的同類題做法,聽得喬卿久如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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