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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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豔陽把屋簷下照的通亮,光從蕭恕忘了關上的門裡透進來,把紅木地板照的亮潤。
喬卿久仰著頭,手掌落在貓咪的脊背上,從眼角到指尖皆泛著溫柔顏色。
她怔然愣了半分鐘,沒有反應過來蕭恕的意思,開口又不受控製的又學著貓咪,“喵”了聲。
“……”蕭恕眼尾一挑,低笑問,“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是跟它爭寵呢?”
“我沒有!”喬卿久反過神來,急忙解釋道。
作為作息穩定的學生黨,放假伊始開始跟蕭恕造作且日夜顛倒,起來又莫名其妙的擁有了隻心上貓。
喬卿久發呆才是人之常情。
“你給我買的貓啊?”她有點兒不相信,再次確認。
蕭恕搖頭,“不,不是我買的,天上掉的,突然掉了隻你喜歡的金漸層。”
“滾。”喬卿久蹙眉,軟糯糯的說。
奶凶奶凶的,想捏臉,蕭恕克製住自己,給足了喬卿久第一次見小貓咪的麵子。
喬卿久低頭看看貓,又看看蕭恕,征求意見,“我們給她起個名字,你說叫什麼好?”
“就叫貓貓吧。”蕭恕含笑隨口回。
“你好敷衍啊,以後你喊彆的貓也叫貓貓,家裡這隻知道會被氣死的。”喬卿久把貓抱進自己懷裡,溫柔的順毛,又雙手摟著肚子舉到眼前,眨眨眼睛說,“要不叫毛球吧,名字賤的一般都好養活。”
蕭恕遲遲沒有回話,喬卿久好奇的把注意力移到他身上,發現這人正在低頭玩手機。
喬卿久蹙眉,“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叫毛球不是嗎?可以,我正在加紀念日。”蕭恕朗聲答。
“紀念毛球第一天來我們家?”喬卿久好奇問。
“不。”蕭恕否定,“紀念你第一次沒有選擇困難,獨立起名。”
喬卿久平穩的把毛球放進草莓牛奶盒裡,扯著蕭恕的胳膊把他從自己臥室裡拉出來,不忘關上屋門,防止毛球跑出來。
蕭恕順著她的動作被扯進隔壁自己的臥室,唇角勾起,漫不經心地問,“久寶,我們是要乾點兒什麼嗎?不方便讓毛球看到?”
喬卿久但笑不語
,盯著蕭恕看了會兒。
沉默令人毛骨悚然,蕭恕大腦裡飛速回憶自己這兩天有沒有作大死行為,例如多喝熱水、這顏色不好看,統統否定了以後,一口氣還是提在心口。
“誰選擇困難?”喬卿久粲然一笑,捋著長發問。
蕭恕非常百密一疏,非常誠實的回答,“你選擇困難。”
話出口就知道哪裡有錯了,悔不當初,然而沒用。
喬卿久輕車熟路的摸到蕭恕床邊坐下,長腿交疊伸直,纖長的指尖把腿上的裙擺攤平,垂著眼默然片刻,猛然抬眼,開始了她的表演。
“我選擇困難,什麼都選不出來,你嫌棄我選擇困難,你根本不喜歡我,你有彆的貓了,你根本不愛我了。”喬卿久長了張毫無棱角的清純臉,語氣哀婉,黑眸水漾,不知道還真以為蕭恕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禍從口出,蕭恕本人屬實不算無辜,他抱臂,懶懶散散地站著。
一副我就靜靜地看著你操作的模樣。
喬卿久恃寵而驕的繼續,“你偷偷看我微|博,給我買貓,還不告訴我,害得我本來約了若若姐去鄉下玩,現在隻能在家玩毛球和陪你,你好心機啊。”
“……”聞言蕭恕扯唇角,眸色晦暗,確認喬卿久再沒有多餘想說了以後,他緩緩開口,嗓音清冽,“若若是誰?”
事實證明了,是個人就會在心上人麵前口無遮攔。
蕭恕如此、喬卿久亦然。
“就上次你帶我去賽車場,那個漂亮大姐姐呀。”喬卿久輕聲軟語答。
蕭恕嗤笑,邁步走近,手指托抬著她小巧的下頜骨,迫使她抬頭和自己對視,無法在眼神躲閃,“所以你本來準備跟漂亮姐姐去鄉下玩,不帶我,不告訴我,準備等你人到了鄉下,生米成熟飯再通知我的對吧?”
喬卿久哽住,賣萌掙紮道,“哥哥,你聽我解釋。”
“行。”蕭恕喉結滾動,神情不慍,“你解釋吧。”
“……我那個。”喬卿久欲言又止,給自己點了一千根蠟燭。
什麼叫天道好輪回,輪回的真快,蒼天真公平啊。
喬卿久歎了口氣,一不做二不休的攤牌交代,“說鄉下也不是真鄉下,就是我爺爺奶奶在郊區有個農場。若若姐說最近和她
男朋友吵架了,想去散散心,我說正好我想去看他們,要不然跟我去郊區玩兩天吧。”
“我不是不想帶你去,就是吧。”喬卿久撓撓頭,懊惱道,“我不想讓我爺爺奶奶知道我現在住你家的事情,我怕他們擔心,我爸的事情就已經夠讓他們鬨心了,再讓他們知道我媽做的這些破事,老人家受不住……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我沒有故意想瞞著你,我就是還沒想好要怎麼跟你講這事兒。”
“行。”蕭恕意味深長的答單字,“就是你爺爺奶奶不能知道你住我家、連帶著不能知道我們交往,畢竟你未成年,這兒算早戀。”
“但我這樣見不得人嗎?”他盯著喬卿久,故作生氣的嘶啞道,“所以我跟你這兒算什麼?偷情嗎?”
喬卿久的下巴頦被蕭恕控著,自己搖頭不了,委屈巴巴的否定三連,“才沒有、你不是、偷個鬼。”
“喬卿久。”蕭恕低沉念她的名字,漂亮的眸裡染了危險顏色,他拿喬講,“既然不是,那就來哄哄我吧。”
“你想我怎麼哄。”喬卿久理虧,輕聲呢喃,“我都聽你的。”
下頜的托抬力忽然消失,蕭恕收回了自己的手,痞笑了下,“哄人還要我教?沒誠意啊。”
喬卿久指尖撚裙角,又鬆開,唇邊梨渦清淺,她伸出手去拽蕭恕的,借著這點兒撐力站起來。
再次展現了自己驚人的平衡力,喬卿久將將站穩,下一刹那她踮腳尖,吻上蕭恕。
是她先主動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會變成某人的主場。
一呼一吸間是清冽的雪鬆木香,城池被攻陷沉淪,蕭恕扣著喬卿久盈盈不堪握的腰,把人親到嗚嗚咽咽。
喬卿久腿軟,很難在這種情況下站穩,她隻能去摟蕭恕,把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不讓自己滑下去。
半響後蕭恕氣息不勻的問,“你這樣就算哄我了?”
“你……”喬卿久紅唇瀲灩,手抵在他肩上,不讓他在親下來,她努力平複呼吸,含糊不清的講,“那你還想怎麼樣哦。”
蕭恕抿唇,未答話,動作卻直截了當。
喬卿久在瞬間被他帶倒栽進柔軟的床褥裡,緊接著蕭恕英俊的臉覆下來。
雙手被他舉高鎖在頭頂,喬卿久
目不轉睛的盯著蕭恕。
“不反抗啊久寶?”蕭恕舌尖頂了下後槽牙問。
喬卿久半斂眸,回避掉灼灼目光,“那我想你開心點兒嘛,隻要你高興,怎麼樣都可以。”
有些話在特定的情境下,會顯得意味完全不同。
比方說新婚典禮上的海誓山盟,可能僅僅當天有效,但酩酊大醉後的我永遠愛你,一定是真的發自肺腑。
現在他們在床上,喬卿久講這話就不得不讓蕭恕往其他地方亂想。
臥室裡太|安靜了,空調帶出來的氣流吹不動窗台上的簾布,沒人講話的時,便能聽見對方錯亂不均的呼吸聲。
蕭恕眸光溫柔的從她光潔額頭看到眉目,再到鼻尖唇角,如果人類可以真的把心臟捧出來的話,那麼此刻,他想捧自己的心給喬卿久看看。
這裡寫滿了你的名字,我喜歡你到發了瘋,永遠不會放你離開我。
“久寶。”蕭恕溫柔把她額前碎發彆到耳後,指尖捏著圓潤耳垂,讓它紅的更厲害。
喬卿久微微晃頭,“哥哥你彆捏了,我癢。”
蕭恕壓低聲線,在她耳畔呢喃,“說愛我,就放開你。”
人生苦長,矜持無謂,反正少年人從來不會羞於表達自己的愛意。
喬卿久篤定的講,“哥哥我愛你。”
“……”話是蕭恕讓喬卿久講的,可他現在人真的不是特彆好,主要是某人沒成年,他什麼也做不了。
這就很難受。
“唉?”喬卿久不明所以,見蕭恕望著自己失神,又軟語重複了一次,“全世界我最愛你了。”
“我知道。”蕭恕悶聲肯定,他低頭吻在喬卿久眼瞼,“我去下洗手間。”
人有三急,喬卿久體貼道,“那你去吧。”
她沒拿手機,也沒抱貓,一個人坐在蕭恕床上,牆上指針緩慢的遊移。
時間被拉得很長,喬卿久坐了會兒,看著陽光不斷的在地板上攀爬,又看看時間,蕭恕進去太久了,她有幾分擔心。
稍加猶豫,喬卿久走到衛生間門口,敲了兩下門,水聲忽停,“哥哥你沒事吧?”
蕭恕沒什麼大事,但有事,因為門外那隻小寶貝兒,本來他快好了,結果這聲令他手上動作一滯。
“再喊一聲。”蕭恕清咳,對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