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9.與卿(1 / 2)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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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意是雙向的,喬卿久正難過,蕭恕同樣也不會好受,在他怔然的間隙,站在他身前那個人忽然離開。

蕭恕猛然伸出手去抓,喬卿久的閃躲速度極快,蕭恕撲空隻抓到絲冰涼雨水,他收回手,轉過身錯愕地去喬卿久的背影。

水藍色小禮服瞬間被暴雨澆濕,小小的一團,正在朝台階下走。

門口台階很多,好在為了照顧年幼的孩子,設計的階麵距離寬大,不容易讓人摔倒。

此刻少年宮門口已經沒什麼人了,忽然而至的暴雨讓路人行色匆匆,無暇顧他。

蕭恕撐傘站在原處,凝望著喬卿久往下走,他沒有馬上邁步追上去,雨天路滑、台階太多,他不想喬卿久為了躲自己摔倒。

喬卿久慌亂中跑的還相當有章法,反而讓蕭恕鬆了口氣。

下了三兩階台階才發現自己穿著高跟鞋跑不快,喬卿久甚至還停下腳步,脫了個鞋。

蕭恕算著距離,在喬卿久下到第六階的時候,挪動了自己的步調。

雨水無差彆的澆灌下來,喬卿久被打的睜不開眼睛,走的極慢,身後幾步外熟悉的腳步聲一直在跟隨。

如果世上當真有神明,那麼在這一天他會看到尋常且並不普通的一幕。

穿禮服提高跟鞋的少女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身後俊朗挺拔的黑衣少年如影,始終跟著少女的步調,隨形在幾步之外。

影視劇裡動不動就是潑水,配上句,“讓你清醒清醒。”

喬卿久之前覺得多半是熒幕效果,直到自己淋了雨,才發覺倒是誠不欺她。

她冷靜了不少,主要是換了她是蕭恕的位置,又當如何?

高冷同學也就讀於一中,他們完全不熟,不肯定高冷會不會出去亂說。

現在全校都覺得她和蕭恕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難道蕭恕能因為不爽,上去跟人家來一句,“我是喬卿久男朋友,來接她回家嗎?”

蕭恕不能,但不妨礙喬卿久生他的氣,他明明什麼都猜到了,偏要裝作不知道,那好啊,就來心疼我吧。

喬卿久小時候多在練舞,並沒有空參加其他興趣班。因此少年宮來的不

太多,對周圍的地理環境不熟,她漫無目的地晃蕩,看見條幽暗小巷,便順勢拐了進去。

雨天路滑,蕭恕怕跟的太近喬卿久起了逆反心理跑掉,結果她突然這樣一拐,消失在了自己視線範圍內,蕭恕的心咯噔一下慌亂起來,連忙大步追上去。

好在喬卿久根本沒走遠,她立在巷子裡一出凸出的廣告牌下,雙手環抱在胸前,杏眼圓睜,隔著雨幕看蕭恕張皇失措的急行。

傘極大,蕭恕出了褲腳外,未被打濕半分,和落湯雞似的喬卿久形成了劇烈的反差。

禮服本身就是收腰托胸的設計風格,此刻濕答答的全貼在身上,把玲瓏曲線勾勒完全。

喬卿久等蕭恕在自己麵前站定,才眯起眼睛,狡黠的像隻小狐狸,軟聲譏諷道,“蕭恕啊,你這麼喜歡當人家哥哥,出來談什麼戀愛啊。”

蕭恕聳聳肩,斜持長傘,和她一同站到牌子下,收了傘支好,把喬卿久上下打量了個遍,確認人沒事,光腳走這一路也沒有受傷後,才緩緩開口,不鹹不淡的回擊,“那老子為你去上學讀書,你去和彆人唱情歌是怎麼回事?”

“……”雖然那不是情歌,可聽起來真的很像。

這事真格討論起來的話,著實算是喬卿久理虧些的。

談戀愛時間長了,被蕭恕順著太久。

喬卿久差點兒就忘了蕭恕這人從前一開口,自己就想提刀殺了他的本性。

蕭恕嘴上問,行動卻沒停,他利落的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壓在喬卿久肩頭。

秋雨瑟瑟裹挾著涼意,外套帶著蕭恕的溫熱體溫和熟悉清冽的香水味,喬卿久呼吸稍頓,沒有拒絕,甚至還有點兒想笑。

真不是她故意破壞氣氛,誰讓蕭恕裡麵穿的是一中的紅白短袖校服呢?

一中秋季校服倒還算好看,夏季校服不知道是誰設計的,極其離譜的在右側胸口處印了個巨大的飛鳥圖案。

據說寓意“鵬程萬裡、前程似錦。”

但實在是太土了,難看到不忍直視。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多數一中學生在學校沒有重要活動的時候,都是穿秋季校服,內搭自己的短袖,進了校門就脫的。

這樣做的人數多了,學校管不了,覺得學生穿的舒服心情好,更

有利於學習,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湊合,弄的現在每次有重大活動,都在前一天廣播通知:明天領導蒞臨我校指導,統一穿夏季校服。

這還是喬卿久頭一次看蕭恕穿一中校服,她受過專業表情管理訓練,可她還是非常想笑。

“……”蕭恕不可置否的扯唇角,指尖撥開貼在喬卿久額前的濕發,無奈哄道,“行了,彆憋著了,笑吧,不打你。”

這誰還敢繼續笑啊。

喬卿久挺胸,彆開眼睛,倔強道,“你讓我笑我就笑,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那你想怎麼樣,我聽你的。”蕭恕挑眉,嘶啞問。

喬卿久最見不得他這幅無關痛癢的樣子,惡向膽邊生,大力掀開外套淋雨,撂下句,“反正我哥才不會管的到我去跟誰唱歌、唱什麼歌呢!”

說完抬腿就要走,頭都不回。

前車之鑒,蕭恕早有準備,他在喬卿久邁步時突然發力把人扯回懷裡。

帶著薄繭的指尖劃過她白皙如玉的後頸,蕭恕埋首咬耳講:“那以後就彆喊哥了。”

“哥哥!”喬卿久賭氣偏喊,“哥哥你放開我!”

“聽點兒話。”蕭恕眸色晦暗,他忍了很久了,不準備再慣著這毛病了,為了氣自己和彆人去唱情歌就算了,還淋雨拿自己身體開玩笑,怎麼不上天?

生氣可以,倒是發話讓他去淋雨啊,掐著自己脖子讓他心疼,是什麼毛病。

蕭恕掐著她盈盈一握的腰,手從外套下擺鑽進去,帶著薄繭的指腹碰到細膩的肌膚,摩挲著輕輕的捏了下,在喬卿久驚愕的凝視下,劈頭蓋臉地吻了下去。

他以吻封緘,靈活的撬開牙關,鼻息帶著濕氣交錯糾纏,喬卿久臉上的水落在蕭恕胸前。

蕭恕吻得極凶,不給喬卿久半分退路,他一寸寸的攻略城池,侵占懷中人的唇舌和所要說出的一切。

喬卿久被吻到呼吸困難,眼裡噙著淚花,嗚嗚咽咽。

身高差本來就存在,她又光著腳,整個人站不太穩,匆忙的鬆手扔掉了手裡的鞋子,反手勾住蕭恕的脖頸,才徹底穩住姿態。

良心發現、吻到饜足的蕭恕終於鬆開口,他摟著喬卿久,慵懶調笑:“來,久寶,再叫大聲點兒,我聽不到。”

“……”喬卿久氣鼓鼓的瞪他,她合理懷疑,如果自己再喊一聲哥,蕭恕就還能再親十分鐘。

她錯開腦袋,害羞似得將把頭埋在蕭恕肩膀處,實際上她是想去咬蕭恕鎖骨一口泄憤,卻苦於一中這倒黴校服領高失敗,隻好再次抬頭,委屈巴巴地看著蕭恕。

蕭恕低笑,壓著聲線逗弄,“彆這樣看我,大雨天的,又在外麵,不合適乾彆的。”

“你還乾少了嗎!”喬卿久氣急敗壞,高聲問。

蕭恕眼尾蘊著笑意,手臂收緊,把喬卿久往懷裡又帶了點兒,舔舐了下她外露的頸,微微抬頭,貼在她耳側喃喃又說了句渾話,看她圓潤耳垂愈發紅豔,才徹底不調戲了。

“我不是不想再彆人麵前承認你是我女朋友這件事,相反我無比希望給你身上貼個標簽,讓全世界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彆人不要再惦記你,你有主。”蕭恕收斂笑意,垂眼認真講,“但我現在沒辦法承認,我混不吝慣了,彆人怎麼說我、怎麼看我,我無所謂,但這樣看我家久寶不行。”

“我要你被全世界偏愛,應有儘有,不許彆人說你半句不是。”蕭恕喉結滾動,聲音很低,帶著磁性,隻喬卿久一個人能聽到,反正他也隻說給喬卿久一人聽,“非常抱歉,沒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是我的錯,我道歉,以後不會了。”

安全感的缺失是後天很難彌補的事情,貓或者狗如果遭到過一次遺棄,再後來被收養後尚且會小心翼翼,況且是人呢?

蕭恕曾經厲聲阻攔喬卿久坐在窗邊,因為他目睹過失去,無法在接受任何一點意外的發生。

喬卿久現在的行為無疑是在高聲叫囂:“如果我覺得無法從你這裡得到足夠的愛和安全感,那我就回去傷害我自己,以此來謀求換取你對我的重視和在意。”

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瘋法。

蕭恕對此欣然接受,因為在最最開始,那些曖昧糾纏拉扯的日子裡,他做過上萬種預設,最差不過是求不得,既然得到了,那麼就一起來瘋啊。

誰都不是好人呢。

喬卿久手掌忽然橫斷擋在了眼前,隔開蕭恕炙熱的視線,頭上的水還在往下淌,眼淚可以彆扭的當成淚水,哽咽聲卻是難掩的。

她低啞著,像委屈的小動物,蕭恕以為她想要說些什麼鄭重的要求,不自覺地豎起耳朵。

結果喬卿久呢喃半天,蕭恕才終於聽懂,她說的是,“等會回家換身衣服,和我去吃上午發給你的那家川菜,要不然我就不和你天下第一好了。”

“……”繾綣又凝重的氣氛被打破,蕭恕不可置否的笑笑,“久寶,你還真是,好哄啊。”

喬卿久嘟嘴睨他,咬著粉唇不答話,太喜歡了,連多責怪都不忍心,能為難的隻有自己罷了。

算了算了,遲早能成年的,總有一天可以堂堂正正的在人前攜手說這是我此生摯愛的。

至於現在當如何?鬨也鬨夠了,親又親不過腿軟,萬事不如去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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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卿久和高冷的歌唱比賽拿了個三等獎,臨時搞的搭配,總算是幸不辱命。

經過了蕭恕和應長樂按頭日夜顛倒的學習一星期後,數學省賽初賽在九月中旬的周日正式拉開帷幕。

參加競賽的人畢竟是少數,全市都在同一個考場進行考試,應長樂和喬卿久同樓層,姐妹倆攜手去洗手間,出來看見應該在樓上考試的蕭恕正懶散的靠在走廊一側等人。

喬卿久摔著指尖的水出來,蕭恕福至心靈般抬起眸,衝她招了招手,喚她,“有話跟你說,過來一下。”

“……你倆住一起,有話在家不夠說,非要快考試了來說句悄悄話,可真行。”應長樂淡聲吐槽完蕭恕,又拍了拍喬卿久的肩,“考試順利,我先進場了,你們說吧。”

好學生當了許多年,喬卿久其實是不畏懼考試的,她連期末考試都不怕,自然就更不會害怕這種得獎錦上添花,不得證明沒緣分的考試。

她對自己的定位清晰,單純臨時抱蕭恕,過來配著好友和戀人走場的。

考多少是多,考多少是少。

說得再難聽點兒,你見過誰敢要求一個藝術生拿出數學競賽成績的?如果有,喬卿久第一個錘它狗頭,教它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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