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弟兩人在宮門外遇上了。
孫恪渾歸渾,自個兒上了心的事兒,那是比誰都慎重。
遠遠瞧見他的救兵風塵仆仆地趕到,小王爺快步上前,喜上眉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蔣慕淵捶孫恪的肩膀:“攔人攔到了宮門外,你是恨不得禦書房和慈心宮裡都得了信吧。”
“總要讓聖上與皇祖母知道我的決心。”小王爺道。
近幾日,天氣慢慢熱了起來,雖不及盛夏,但孫恪素來怕熱,心裡又存著事兒,早就是扇子不離手了。
他一麵搖著折扇,一麵隨著蔣慕淵往禦書房走,嘴上道:“還是阿淵與我最有兄弟情義,一封求救信,就快馬加鞭趕回來了。”
“你都說了‘有借有還’,我怎麼好意思慢吞吞的?”蔣慕淵笑了起來,“現在什麼狀況了?”
信上的僵持局麵,已然是半個月之前的了,如今多少會有些變化,至於是進是退,蔣慕淵需要立刻弄弄明白,否則他這個救兵容易辦壞事兒。
孫恪苦著臉,歎氣:“堅持娶作正妃的隻有我一人。”
小王爺看上了符佩清,最初是與永王夫婦商議的,沒有得到父母的讚同,他隻要轉頭向皇太後尋求幫助。
當然,慈心宮之行,孫恪铩羽而歸。
這種體驗對他還是極其稀奇的,作為皇太後的心尖尖,小王爺從小到大,還沒在慈心宮裡被拒絕過。
禦書房裡也知道了孫恪的心思。
聖上這一回當了甩手掌櫃,他不希望孫恪娶符佩清做正妻,但隻要孫恪能擺平皇太後和永王夫婦,他就給孫恪行方便,下賜婚的詔書。
小王爺至始至終都沒有聖上與自己站同一陣線的想法,這位皇伯父能不在關鍵時候跳出來橫插一手,孫恪已然是僥幸至極了。
“我還去尋了我外祖母……”小王爺摸了摸鼻尖。
結果不言而喻。
孫恪如此走路子,自然不可能瞞過所有人。
不知不覺間,外頭都添了流言,大抵是說符知府的女兒不曉得是個什麼模樣性子,把不羈的小王爺都迷得失了心竅了。
“說得很是難聽,”小王爺哼笑了一聲,“虧得聽風幫忙,添了幾個人引了引風向,否則這七八天下來,還不曉得要把好好一個姑娘說成什麼樣子呢!”
傳言到底說成了什麼樣,孫恪沒有仔細說明,但蔣慕淵過去一年裡沒少搗鼓那些,心裡門清。
聽風幫著尋來的引風向的人,估摸著是袁二那兒撥過來的。
“中間有人上躥下跳了?”蔣慕淵挑眉。
孫恪聽他這麼問,就曉得蔣慕淵是內行人。
“還不是金老大人他那兒子,”孫恪嗤了聲,道,“他以為他藏得很好,在背後煽風點火的,我若不是沒空理會他,早把他教訓了。”
一片傳言裡,最讓小王爺心焦的,是符家那兒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