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其他人卻沒有賀氏這麼樂觀,尤其是其餘幾房,依舊風聲鶴唳。
事實上,他們是對的。
初八下午,金老大人去了順天府,把家產冊子一並奉上。
金、王兩家都收了,紹府尹定了擇日宣判,而金老大人也遞了辭表,聖上給他留了三分顏麵,沒有再大肆追究,算是“告老”。
金家並不拖遝,或許是金老大人無顏繼續在京城中生活,上下都在整理行裝,尋了牙人轉賣京中宅子,一等順天府判完,就啟程回鄉。
牙人賣宅子,動靜肯定不小,很快便傳開了。
而初九上午,是國子監中每月月考張榜的日子。
這一回,來看榜單的人比之前都多,指著上頭王琅的名字,有人歎息、有人搖頭。
因著是在金王兩家醜事暴露之前考的,王琅並未受王甫安犯案的影響,他的發揮還挺不錯。
尤其是在這一年起起伏伏的成績之中,這一回,顯得尤其出色些。
可這也是他的最後一次了。
百姓們對有才之人總是寬容許多,況且事發之後,王琅的表現也算可圈可點,一時添了不少同情之聲。
“攤上這麼一個爹,前途儘毀!”
“王家賠了銀子,也賠了前程。”
“也說不好是王家可惜,還是金家可惜了。”
“這兩家都付出了代價,楊家怎麼還在裝死啊?”
人群之中,有人提了一嘴,一時間,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是啊,楊家還什麼音訊都沒有呢!他們要何時才認錯啊?
金家、王家,已經沒有什麼好罵的了,再罵,也罵不出花樣、罵不出結果,那又何必多費口舌?
大夥兒參與其中,不就是想要一個進展嘛,眼下,這進展隻能從楊家身上來。
中午時分,對楊家的不滿又提了上來,各個熱鬨處,張口閉口的就是楊家不好,是結親一定要選對人家。
金王兩家,不就是姻親互相坑嗎?
而徐家……
楊家當年扶植徐硯固然出了大力氣,但如今坑害起女兒、女婿來,也是把人往絕路上逼的,這種“好壞都極端”的家風,比一味的不好,還要叫人背後發涼。
東街上罵了楊家一通之後,也不知道是哪個起了頭,又一次誇起了徐氏與顧雲錦。
當然,誇這兩位,少不得又要把閔老太太拉出來踩幾句。
捧一方,就必然要踩一方,若不然,怎麼顯得出高下呢?
這些傳言,最終傳到了閔老太太的耳朵裡。
前幾日為了徐硯的事兒,閔老太太沒少關注外頭消息,尤其是徐家開始反擊了,她越發等著一個滿意的結果,打發了好些人出去聽風聲。
消息各種,底下人卻不是句句能說與閔老太太聽的,誇徐氏與顧雲錦的那幾段,戴嬤嬤打頭攔下,堅決不讓老太太知道一個字。
因此,閔老太太隻聽了一番“大快她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