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廂,傅太師行至半途,禦書房裡有小內侍緊趕慢趕著追了上來,傳了聖上的意思。
金瑉就金瑉吧。
傅太師算是收獲了預想之中的成效,心情放鬆不少。
進了文英殿,他也沒有避著人,讓李豐寫行事章程,又使人遞話給黃印和今兒不在殿內當值的徐硯。
“催漕行程務必早日敲定,此事一等一的要緊,都彆拖遝,便是連夜趕,明兒一早都送至禦前。”傅太師叮囑著。
李豐自是恭謹應下。
劉尚書聽著,知道這幾個都是去辦事兒的,便問:“由哪一位統領?”
傅太師道:“平遠侯世子統領,是了,還要給侯府送口信,請世子明日一早進宮。”
一時間,文英殿裡的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差事落到金瑉頭上都心存疑惑,可並沒有哪個掛在嘴巴。
折騰了好些時日,聖上才定了這麼個人選,金瑉也不是很差,就這麼辦吧。
他們這一張張嘴的,挑金瑉的刺容易,再推一個能服眾的人選很難,又何必彰顯自家“卓見”,回頭跟那甄議一樣,大朝會上被小公爺懟得下不來台。
至於李豐等人隨行……
好差事啊,亦是難差事。
眼紅歸眼紅,真讓他們去,也各有各的的顧慮。
這麼一來,倒都是“甚好”“可行”“能辦妥”。
與大臣們的心思不同,皇子們想的又是另一路。
孫祈麵上還端著,心裡滿滿都是懊惱。
聖上的確沒有叫某一位皇子去催漕,他讓金瑉去,還給金瑉搭了這麼三個乾實事的。
有這幾位輔佐辦事兒,金瑉隻要往那兒一站就行了,哪裡要什麼力氣?
換作是孫祈,不也一樣能當個充場麵的泥人?
所謂的能力不足,又有什麼關係?
也就是當時他準備不充分,以為皇子身份就該統領全局,卻忘了他可以繼續當個聽話、懂事、好學、努力的木樁子,蔣慕淵不能去,滿朝大臣,他點幾個做事兒的出來不也一樣嘛!
現在可好,路全堵上了,聖上說了不讓他去,就算情況有些變化,也不會食言。
虧大了,這回真是虧大了,回頭討要好處時,一定要多討一些!
而孫宣,放下手中折子,悄悄觀察著旁人反應。
他想去催漕,攔了孫祈,自個兒似乎也沒戲了,一想到那些好處都飛了,他心裡不太舒服。
不過,孫祈那極力想隱藏起來的懊惱讓孫宣多少寬慰了些。
想那天孫祈從禦書房回來時是多麼的精神振奮,一副胸有成竹模樣,今兒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話說回來,若不是他設計了孫祈一把,孫祈就真登上那催漕的大船了。
總歸是誰都落不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