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村口,就聽到華嬸子的大嗓門:“王娟英,你們一家厲害了!竟然敢說我是潑婦,你他媽的才是潑婦呢。”
兄妹倆對視一眼,急忙埋頭往家裡去。
王娟英下午回到家,忙著打量菜園。弄好之後,又在廚房裡忙活。華嬸子已經罵罵咧咧好一會了,王娟英也沒有在意,自己這段時間都沒有跟她碰過,肯定不會與她有什麼衝突。
過了好一會,王娟英卻從華嬸子口裡聽到自己的名字。她有些奇怪,便放下手裡的活仔細聽,才知道華嬸子真的是在罵自己。
“我什麼時候得罪她了?真奇怪。”王娟英解下圍裙,正要出門問個究竟。
“媽!”文峰與文雪一臉鬱悶地進了廚房。
“咦,雪兒怎麼了?”王娟英一眼就看到了女兒衣服上的泥印,有些著急地道。
文雪把路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文峰做了補充。王娟英這才知道,原來是兒子不小心得罪了華嬸子。
曾秋芬不對,她可以找曾秋芬的家長說理。可是,這事真與華嬸子無關。自家兒子口不擇言,無端端得罪了她。
唉,這事真不好辦呢!王娟英不由發起愁來,論吵架,十個她也比不上華嬸子。自己與她吵,那不是拿雞蛋碰石頭嗎?
王娟英隻好任華嬸子罵,自己在廚房裡不出門。
“好你個王娟英,知道自己做錯了,不敢出來了,做縮頭烏龜了!”
曾文芳回到村口,就聽到華嬸子點著母親的名字罵。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能快步回到家裡。
“姐……”
曾文雪與曾文峰見到曾文芳,都紅了眼眶,聲音也哽咽起來。
兄妹倆把路上的事情再說了一遍,曾文芳拍拍他們的小手,安慰道:“咱們不怕她,如果不是她總是在村裡挑撥是非,說我纏著她家兒子什麼的。曾秋芬也說不出這話來。她做錯了就死不認錯,你隻不過說了一句‘她是潑婦’,她就得理不饒人。讓她再罵一會,罵累了再說。”
王娟英一臉擔心地看著三個孩子,歎了一聲。
曾文芳覺得好笑,道:“媽,你們啊,就是太善良了。她們做錯了事情都能理直氣壯,而文峰隻是一個半大孩子,不小心說出了事實,就得挨罵。再說,她不罵文峰,偏偏逮著您罵。可見,她覺得您最好欺負。”
王娟英苦笑道:“可不是好欺負嗎?以前啊,我見到她就躲開,擔心火花不小心濺到自己身上。我哪有氣力跟她這種人吵啊,我記得有一年,你菊花嬸子得罪了她,被她罵了三天。每天一大早,就像唱歌似地罵。你那個叔婆也不說句話,你菊花嬸子第三天隻好躲回娘家去。芳兒,你說這次,她會不會也罵我三天三夜啊?”
“華嬸子是欺軟怕硬的主,如果爺爺肯為你出麵,今天罵了,明天就不會再罵了。如果爺爺不開口,估計啊,真能罵三天三夜呢!”
“姐,那怎麼辦?”文峰有些心虛地開口,這事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引起的。如今牽連媽媽被罵,他實在不好意思。
曾文芳牽過弟妹,道:“我帶著你們去找昌盛叔公,讓他評評理。文雪的衣服可以做證據,又有那麼多村裡的孩子聽著,料他也不會偏私。”
“我也一起去?”王娟英急忙道。
“媽,你在家做飯吧,我等會兒還要去學校呢。媽,你放心吧,不用花多少工夫,很快就會回來。”
曾文芳拉著一身泥濘的妹妹,後麵跟著曾文峰,去了華嬸子家。
“昌盛叔公好,秋芬在家嗎?”曾文芳直奔華嬸子家的大門。華嬸子還在菜園裡邊乾活邊罵得起勁,絲毫沒發現曾文芳去了自已家。
“文芳來了。”曾昌盛今年不到六十,比曾文芳的爺爺要小上幾歲。他比較明事理,還讀過幾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