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吧。”
過了小溪,走了沒多一會,陳茂良就止住步,朝他們揮揮手。
“師傅,您不同我們去嗎?”陳文乾道。
“我這個三叔是個怪人,平時不喜歡彆人去他家。也不太與村裡人閒聊。在我印象中,這幾十年來,能得到他老人家邀請去他家的,也不過寥寥數人。這幾人都有大出息,到彆的地方闖蕩了。他沒有邀請我,我想去也沒資格。”
煤油燈的朦朧光亮影照著陳茂良的臉,在光影中陳文乾看到師傅臉上流露出遺憾,微微有些詫異。
“去吧,我回去了。”陳茂良再次揮手,讓他們快走。
“來了?”陳文乾兩人在手電筒橙黃色的微光中,走近一個小院子。院子門口有個人影。陳猛聽到聲音,手電筒的光掃過去,隻能看到那人轉身的背影。
“曾外公,我們來了。”
陳文乾兩人情知這就是那個怪怪的曾外公,對視一眼,慌忙應道。
黑影腳步微微一頓,低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那就快些進來。”
陳文乾兩人跟著老人進了院子,此時天色已微亮,院子裡的布置也映入眼簾。其實,院子裡除了幾捆柴,也找不出彆的什麼來。
“你們既然學了我們陳家武術,就不能隻學點毛皮,壞我們陳家武術的名聲。”
老人臉上的皺紋堆積,就像樹皮一樣,但這些絲毫不影響他眼裡的銳氣。
“陳家武術,並不隻有幾套拳法,棍法才是精髓。以後,每天早上這個時候過來,我教你們棍法?”
陳文乾心裡一喜,眼裡光芒四射,急忙扯著陳猛跪倒就拜:“謝謝曾外公,我們一定會認真學習的。”
“不用拜我,我隻是擔心陳茂良那小子學藝不精,教出的徒弟丟我們陳家村的臉。”
老人也不廢話,順手拿起一根柴,手輕輕一轉,那根棍子就像是他手裡的玩具似的,在他手裡旋轉起來。
“你們認真看,年前十五天,早學會一套,就多教你們一套,如果隻能學會一套,那也隻能怪你們與陳家棍法無緣。”
老人的話讓陳文乾兩人一下子斂聲屏氣,凝神細看起來。
老人把木棒往地上一頓,雙腳紮了一個馬步,腳步靈活,絲毫不像一個90多歲的老人。
“看著,手心向下握棍,撥棍時用力輕快平穩;掃棍迅猛有力,力達棍梢;平掄時不得超過一圈,轉身不得超過兩圈……”
老人邊演練邊解釋,演完一套,呼吸平穩,似沒事人一般。
“記住,身棍合一,力透棍梢,表現要勇猛、快速。棍法是陳家武術的精髓,拳隻打一兩個人,棍卻能打倒一大片。”
老人又把剛才的那套棍法重新演練一遍,這一遍讓陳文乾兩人看得呆住了。這如行雲流水般棍法,確實是這位90多歲的老人打的嗎?
遠看,老人似乎沒花什麼力氣,但從呼呼的風聲中,陳文乾判斷出:這套棍法確實比前麵所學的拳法要更高深,學起來難度也更大。
陳文乾本就喜歡挑戰,學習文化知識如此,學武更是如此。他心裡抑製不住的雀躍:這才是高手,比師傅更厲害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