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能不說女孩經常會被嫉妒蒙了眼。嫉妒會讓本來好好的一個女孩,變成所謂的壞女孩。
再看曾曉如,不也是這樣嗎?如果能像去年暑假時那般謙虛好學,考入幼師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對曾文勝越來越強烈的占有欲,對曾文芳越來越強烈的嫉妒,讓她失去了原有的優勢,失去了做人的本心。
若乾年後,曾曉如也想過這個問題。如果複讀那年,她沒有選擇站在羅玉瑩那個陣營,而是繼續與曾文芳交好。她的命運會不會發生改變呢?
曾文芳肯幫助她,說明她對自己還是有善意、有好感的。經常與曾文芳在一起學習,自己的成績肯定會有提高。然後,考試前夕,曾文芳拿練習題給楊雪珍、劉小玲做時,肯定也會有自己的一份。如此一來,多考五十多分,也不是難事。
當然,這個時候的曾曉如還想不到這些。要不是被生活折騰得透不過氣來,估計她還不會反思當年自己有多麼幼稚。
這時,她還在思索羅玉瑩對自己的態度。
昨天,曾曉如忙完了農活,就去找羅玉瑩,想跟她分享村裡人是怎麼說曾文芳那個臭丫頭的。那些話,可難聽了,她聽得特彆解氣。連帶著,家裡人對她的態度也好了不少,她高興著呢,就想與好友分享自己的好心情。
可是,她沒想到羅玉瑩突然就發起了小姐脾氣。
“以後,你不要來找我了。”
“就是因為你,事情才會發展成這樣。”
這什麼跟什麼呀?
曾曉如一臉懵懂,根本不知道兩人處得好好的,羅玉瑩這會兒卻這麼氣憤。
“阿瑩,你怎麼了?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她跟羅玉瑩分辨,可是,人家卻不理她,“碰”的一聲關上了門,還說“反正我不要與你做朋友了,你走吧。”
她實在想不明白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大小姐。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就變臉了呢?
“曉如,你怎麼還沒有做飯?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個死丫頭,就會偷懶耍奸。快點過來生火做飯!”
曾曉如正躺在床上思忖著下午要不要再找羅玉瑩呢,就傳來了母親的大嗓門。
“媽,來了。剛才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耽擱了。”這說的倒是事實,這兩天她來了月事,母親是知道這茬的。什麼時候應該利用什麼來應付家中親人,這些她都門兒清。
“阿如啊,待這個農忙一過,你就去外麵打工吧。”
曾曉如的媽媽叫廖顏英,長輩叫她阿顏,曾文芳她們稱呼她為顏大娘。曾曉如還有一個大哥,已經娶回了媳婦。因為兩口子還沒有生娃,所以都出外打工了。
曾曉如家裡有三口人在外麵打工,她家底子本來就不薄,所以很快建起了兩層的小樓房。
隻是,廖顏英上個月接到兒子來信,信中說她快要抱孫子了,兒媳婦過幾個月就會回來。
廖顏英想,如果曉如考上了幼師,說什麼也要讓女兒上學。如今,曉如沒考上,肯定得去打工掙錢了。如果還要讀書,家裡這麼多人吃閒飯,以後自己家的日子就會過得緊巴巴的了。
“媽,我想上高中。”曾曉如一邊往灶裡塞草,一邊說。
“你想上高中也要家裡供得起才行呀。你嫂子懷娃了,很快就會回來。家裡要多一張嘴吃飯,哪有閒錢再供你讀書。再說,你已經是咱家讀書最多的孩子了,當年你大哥也隻是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了。你比你大哥還多讀了一年,家裡已經對得住你了。”
廖顏英邊忙手裡的活,邊嘮叨。曾曉如心裡想著事,有些心不在焉,母親的話也沒聽進耳裡。
“聽文權那孩子說,今天鎮上的小廣場裡開什麼表彰大會呢。我忙沒去看,我還以為你去了呢。”
“媽,你說什麼?”
“文權說,縣裡在我們街上開表彰大會,說是表彰中招考試中全縣前十名的學生。文芳那孩子不是考了全縣第一名嗎?文權說她上台領獎了,足足領了兩百多元呢。”
“什麼?不可能!”曾曉如不可置信,連連搖頭道。那臭丫頭上台領獎?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人家都領到手了,聽文權說陽光中學還給她減免三年學雜費。這下啊,文芳去讀書都不用交學雜費了。這孩子能耐啊!”
曾曉如這下真的傻眼了,這是真的麼?曾曉如往灶下塞了一把草,衝廖顏英說了聲:“媽,我出去看看。”就一溜煙地衝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