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芳抬頭,見男人坐在那裡,眼都不眨地盯著他看,心情愉悅地道:“喝點稀粥吧,這幾天吃的菜太油膩。”
男人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
曾文芳覺得這個時候,無論她說什麼,男人都會點頭,就起了捉弄之心:“你明天就回去吧!”
男人果然還是點頭,曾文芳捂嘴偷笑。
男人回過神來,問:“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曾文芳笑不可抑:“你沒聽清,那點什麼頭?”
“你是在說點什麼吃的吧?吃什麼都可以,我就點頭了。”
“嗯,我想吃粥。”
正好有個服務員走過來,曾文芳就點了一小鍋粥,外加一份青菜。
然後,她又仰頭對陳文乾道:“我是說,明天你就回去,呆這裡乾嘛?不用去醫院做複健嗎?”
陳文乾咧開嘴笑:“陪你走路,也是複健訓練。”
“那怎麼能一樣?這裡的路不太平,又崴腳了怎麼辦?”
“我有這麼嬌弱嗎?彆忘了我是個習武之人。”
“習武之人又怎麼樣?還不是傷了腿腳。”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鬥起嘴來,聽得旁邊一位漢子一臉羨慕。唉,人家是小倆口來吃宵夜,可自家卻形單影隻,老婆在家裡種田帶娃,自己獨自一人出來謀生。
唉,每次看到成雙成對的戀人,他就會想家、想老婆、想孩子,生活就是這樣,如果一直呆在家裡,就隻能住家裡的老房子,也沒有錢供孩子讀書。想起這些,這位漢子不由黯然神傷。
陳文乾兩人哪裡知道自己的出現,讓好些獨自出門謀生的農民工生出了傷感。他們倆情深深意切切,說著一些親熱的話,哪裡顧得上注意彆人。
陳文乾到底顧忌文芳的名聲,不到十點就把曾文芳送回了招待所。
在招待所樓下,恰好遇見了從樓上走下來,正想去吃宵夜的黃曉聰。
“文芳,這麼早就回來了?我請你去吃宵夜吧?”
黃曉聰高興地迎上去,知道她與陳文乾是同學之後,他之前的小心思又活泛了。
誰見到同學不是會親熱隨意許多呢?文芳這樣根本就不奇怪。他又堅定了多與曾文芳親近、找個機會表白的決心。
陳文乾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不過,這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並沒有在眼裡。可是,見他當著自己的麵就約文芳,還是讓他生出一些怒意。
他擋在文芳麵前,對黃曉聰道:“我們剛吃飽了回來,黃科剛才不說,不然,我們就幫你帶點吃的回來了!”
“哦,你們吃過了呀!今天晚餐時,喝了太多酒,沒吃多少飯。如今竟然有些餓了,所以就想出去吃點。”
曾文芳往左邊指了指,道:“往左邊走,那裡有好些宵夜檔。”
“好,那我先去了!”
在漁港時,黃曉聰了約了幾次文芳出去吃宵夜,但每次都被拒絕了。這會兒,曾文芳卻與彆人吃了宵夜回來了,即使知道他們倆是同學,黃曉聰心裡還是不太舒服。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大家相處了十多天,他想對文芳隨意親熱一些。可是,隻有他一個人這樣,根本沒有什麼用。文芳對他實在是太客氣了,客氣中還帶了些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