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三嬸。”陳文乾感激地向三嬸道謝。他把東西放在後備箱,又去找大伯陳誌富,叮囑道:“大伯,你們最好還是再去找找爺爺吧。我們先回去了,如果有爺爺的消息,你給我們打個電話。”
陳誌富臉上帶著歉意:“好的,阿乾啊,你帶你爸媽與媳婦回去吧。我會再去找找你爺爺的,有沒有消息我都會給你們打個電話。”
還是曾文芳開車,大家坐上車子,還能聽到老太太尖利的罵聲:“你們這些殺千刀的,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生的四個都是狼仔子。沒有良心的白眼狼,養條狗還會對我搖尾巴呢,可是,養了你們有什麼用啊!人家哪個兒子不是護著娘的呀,偏偏我生的白眼狼都護彆的女人去了。老天爺啊,怎麼這麼不公平啊……”
老太太罵一會,哭幾句,罵一會,罵幾句,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真的生了幾個沒有良心的不孝兒子呢。
曾文芳沒料到,來的時候喜氣洋洋,回的時候,卻這般狼狽。她從後視鏡裡看到婆婆蒼白難看的臉色,心裡直歎氣。
怪不得婆婆一直希望找一個與她合得來的兒媳婦。這樣的婆媳關係,讓婆婆很受傷,她肯定希望找一個像女兒一樣的兒媳婦吧。想到這裡,她決心,以後,無論婆婆怎麼樣,自己都要好好疼她、愛她,讓她感受到不一樣的婆媳關係。
汪依桐心裡比吃了黃連還苦,如果不是生下了可愛懂事的兒子,如果不是丈夫對她還算不錯,如果不是小叔子理解她、敬重她,她早就生了離婚的心思了。
這樣的傷害一次又一次,從她生了兒子那年開始,婆婆就對她百般刁難。在婆婆眼裡,根本沒有對與錯的區彆。隨便找一個借口,就能罵上大半天。幸虧,後來有娘家叔叔幫忙,把她夫妻調到了市區。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柳鎮能熬多久。
這次,她以為老太太多少會看在乾兒的麵子上,會忍住不再鬨。乾兒可是陳家的長孫,文芳,就是長孫媳婦。這在古代,那可是未來的家主與主母。可是,老太太還是沒能忍住,硬是要鬨這一出。
唉!這老太太這樣作,不是逼著孫子跟她疏離嗎?幸虧兒子以前跟兒媳婦說過陳家的事,不然,還不知道兒媳婦會怎麼想呢。
陳誌越長歎一聲,搖頭歎息:“文芳,你奶奶……”
“爸,沒事,老人家脾氣大,無妨。文乾跟我說過爺爺奶奶的事,我知道情況。”
“好,你知道就好,幸虧你們以後會在京都生活,我們到時候給你爺爺奶奶生活費就行,你大伯與三叔他們自然會儘心照顧。”
“嗯,隻是爺爺經常這樣喝酒不歸,我擔心……”
汪依桐苦笑:“我知道文芳擔心什麼,我是醫生,豈有不知的道理。我多次勸你爺爺,說想喝酒在家喝就行了,不要去這麼遠的地方喝。可你爺爺說,‘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還說我不該手伸得這麼長,管公公的事情。’
唉,文芳啊,這事我管不了,便隻好不管了。這事你小叔也知道,不過,你小叔忙,一年也就隻回幾次家。他說一次,老爺子就聽一次,沒多久就故態複萌。
老太太倒有意思,說‘家裡又不是沒有錢,喝點酒還要這個說那個說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唉……”
曾文芳無語,對汪依桐更是生了一份憐惜之心。便反過來安慰她:“媽,既然爺奶如此不聽您勸,那您儘到心意就行了。爺爺奶奶有四個兒子呢,讓他們的兒子多勸勸就行了。”
汪依桐點頭:“我也隻能這樣了。”
“對,媽與文芳都不需要操心,我已經讓大伯去找爺爺了。無論有沒有找到,大伯都會給我打電話。”
陳文乾伸手撫了撫曾文芳的肩膀,示意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