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係同班
“子晴,你認識沈文芳嗎?”同事歐陽霄是她高中時期的學長,畢業於另一所名校,修的是新聞專業。
他高中時期就很喜歡程子晴,如今能與程子晴一起工作,咧嘴笑了好幾天了。這會兒見她看著報紙發呆,走過來看,發現她在看沈文芳寫的報導,不由問道。
程子晴回過神來,點頭:“嗯,認識,她是我的大學同學。”
歐陽霄驚訝:“你大學同學?不同係的吧?”
程子晴搖頭,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同係同班。”
“不會吧?她寫的都是與經濟有關的文章,不應該是學政治經濟或金融專業的嗎?”
程子晴與歐陽霄關係不錯,也不想瞞他,道:“與我同專業,不過人家多修了好幾個專業,生意也做得不錯。”
“原來如此!”歐陽霄恍然大悟,對這位姑娘生出了幾份興趣,他道:“在我的印象中,學漢語言文學
專業的女生,都是浪漫的、帶著詩情畫意的,應該是寫散文、言情之類作品的。那這位姑娘肯定很彪悍,有著男子爽朗的個性。”
彪悍?程子晴心想,等你見到曾文芳就知道了。第一眼,給你的絕對不可能是彪悍,用柔弱這個詞來形容還差不多。當然,這隻是表麵現象,如果看其內心呢?與彪悍能否掛鉤?好像也掛不上鉤。
程子晴還記得那次她們相約爬山,自己勸她,應該為了陳文乾的前程著想,離開陳文乾。那個時候,她淚流滿麵,說話哽咽,幾乎不能成言。
離開心愛之人,再彪悍的人,也會變得柔弱無助吧?曾文芳與彪悍這個詞能掛上鉤的,無疑隻有“工作”,不過,程子晴也沒有見過曾文芳的這一麵。她隻是猜想、推測罷了。
試想,一個十多歲的姑娘,既要讀書、寫文章,又要做生意。修的功課比彆人多出幾倍,做的生意比男子還好,寫的在報刊雜誌連載,在南方引起不小的反響。這麼多的事情要做,她的性格裡麵必然有“彪悍”的一麵。
可憐自己在四年大學期間,沉浸於大家的讚揚中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很好。周旋於學生會、演講社、廣播站等部門,出儘風頭。
有句話說得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用在她與曾文芳身上貼切得很。如果不與曾文芳比,她是成功的,優秀畢業生,導師、係領導對她的評價都極高,所獲得的榮譽極多。德智體美勞,標準的三好學生、四有新人。
可惜,因為陳文乾,她不得不與曾文芳比。這一比,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在大學四年,除了專業課學得還不錯外,其餘的,隻是把自己原有的技能、原來的成績擺在大學的台麵上而已。
演講、朗讀、包括琴棋書畫這些能力,是她原有的素質與能力,在大學期間,她其實是在拿這些能力展示給大學的師生看。
成長在程家,與人交際本就免不了,學生會的事務,於她而言,其實不叫鍛煉,而叫實踐工作。可惜,這些實踐工作與曾文芳創業、開公司來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沒法比。
也隻有與寫作,大學四年,她沒有落下,也學到了不少東西。隻可惜,還是限於文筆、寫作技巧上的進步。與對生活有深刻體驗、感悟,受過生活的搓磨的曾文芳來比,她的作品風花雪月,流於形式,美則美矣,卻隻能獲得一部分小女生的讚譽。而曾文芳的作品卻能深刻地反映社會問題,引起不同類型讀者的共鳴。
而如果再往深裡比,那就更沒法比了。她沾沾自喜之時,她風頭出儘之時,曾文芳埋頭讀書、攻克經濟學、金融學、城市環境等多個未知領域。之前,或者她還隻是驚訝,以為學了這麼多未必有用。
如今,看曾文芳的這些文章,便可知道,人家把這些不同的專業知識融會貫通。從政,輕鬆自如;從商,如魚得水;就是從事經濟類的新聞行業,也可像縱橫天下的男子一般,談古論今,國內國外經濟風雲,侃侃而談,一切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