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牢中四下無人,他們在裡麵關也就關了,但是晚上的時候,可是一群凶神惡煞的胡人戰俘奴隸要進去。

嬴月則是表示讓人給那對母子單獨的開出一間小單間位置,將他們與那些突厥人相隔離開來。

在確保他們母子兩個的安全情況之下,將他們與突厥人關押在一起,也算是讓他們長個教訓,知曉話不可以亂說。

那對母子白天所言,尤其是那讀書人的母親說話之難聽,實在是讓小姑娘感到心情不是很佳。

不過雖然說是將那書生與他的母親暫時先關押著,但也不能一直關押。白天的時候,賈詡也給她提供了他們兩個的處理方法了。

由於詢問過原本同他家有著親事、對於對方情況必然了解的吳鐵官,得知了書生的父親在去世之前是那位西河郡郡守的心腹,而那位郡守在當地名聲又是經營的相當不錯。

所以在吳鐵官離開之後,賈詡頓時就是朝著自家主公獻上了一個蠻是缺德的計策。

——派人去這對母子出身的西河郡,通知他們當地的郡守,把人贖回去。

故人之子主動找事所以落入他人之手,你一個要名聲的人,是贖還是不贖?

若是他贖了,那事情也就這樣子暫時的翻篇。

若是不肯出錢贖人,那就難保不了西河郡之中出現什麼有可能損壞他名望的傳言了——那也是真事不是嗎?

反正西河郡同北地郡相離並不近,北地郡是極西之地,整個周朝最為邊境的地方,而西河郡則是雍州最靠東的幾個郡之一。

越往東的地方,思想固化就會越嚴重,端看今日來鬨事的那書生言論就知道,這西河郡的郡守同他們這邊不會是一路人,所以也無所謂得罪不得罪他的。

——遇事不決,硬剛就是了。

他們北地郡現在最不缺的,可就是領兵打仗的悍將。

至於說西河郡的郡守不肯贖這對母子之後該怎麼處理?那當然是過一段時間散步完了傳言就把他們放回去。

然後到時候再傳播一番,是北地郡的郡守仁義,覺得他們就這麼被西河郡的郡守舍棄,實在是可憐,心生憐憫,將他們放回。

反正養著兩個思想毒瘤的飯桶是不可能的。

不過依據鐵官所言,賈詡覺得那位西河郡的郡守是一定會願意贖人的,所以他在出完這個缺德主意之後,就直接開始想著敲詐清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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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厚顏無恥的母子兩個的事情在下班之前又被人拿到眼前說了一次,所以在回郡守府的路上,小姑娘整個人都是有些氣鼓鼓的,然後忽然之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奶凶奶凶的說了一句,“明天中午不給那個人渣吃飯!”

看的跟在她身後的賈詡孫策和周瑜三個男人有些無奈。但是心中也都默契的覺得,當一個姑娘在罵男人的時候,這種時刻身為男人,他們還是不要胡亂插嘴的好。

至於端木賜為什麼不在這一回府的隊伍中?為了更加清晰地了解一些財務相關問題,子貢這幾天都是自主地決定了單獨加班,並且再三的表示過了他們千萬不用等他,以免他於心不安。

小姑娘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差不離快要到達郡守府的門口,所以這句話自然從另一邊方向回來的白起給聽了個正著。

於是英毅的青年不禁問了一句,“誰是人渣?嬴姑娘這是怎麼了?”

其實看到小姑娘生氣的模樣,白起心中是有那麼一點詫異的。

他算是最早認識嬴月的。而從他認識小姑娘開始,除了此前胡人的事情之外,幾乎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生氣過,所以不禁有些疑惑,到底是什麼人能把這樣好脾氣的姑娘給氣成這個樣子?

而在他身邊跟他一起的霍去病問話則就簡單粗暴的多了,典型衝動少年的武將思維:“誰惹月妹你不開心啦?我和趙括還有伯符一起去揍他!”

小少年直接就是點名並不在現場的趙括在對麵那一隊的孫策這兩個和他玩的最好的武將。隻等著嬴月說出一個名字,他就帶著兩人一塊去套人麻袋。

而看到出現在對麵的兩人,小姑娘則是茫然的眨眨眼,“白起,去病,你們這是……”

丹鳳眼目光望及到他們兩人手中拎著的東西——那是兩條肉,嬴月不禁有些迷茫,有些不明白這是在搞什麼。

一聽到小姑娘問這個,霍小少年頓時就把剛才的事給扔下,轉而解釋道,“之前文和讓我們做的麵包窯,這兩天不是砌好了然後在等風乾嗎?然後今天趙括就說,我們應該好好慶祝一下這件事。”

“在翻了菜譜半天之後,趙括說他想吃東坡肉,所以我和白起就去找豬肉去了。”

說到這裡,小少年的語氣中不禁帶上兩分撒嬌道:“月妹你就說,他好好的吃什麼豬肉啊?五月份的時節誰家殺豬啊?”

聽此,小姑娘頓時露出好看的微笑,給小少年順毛,“但是去病還是找到了呀。”

“因為我厲害嘛。”經不起誇的小少年一被誇就順著往上爬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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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才進了郡守府的大門,嬴月就看到了一個蹲守在門口的趙括。

少年先是朝著小姑娘打了聲招呼,然後一轉眼一看到白起和霍去病手中真的拎了肉回來,剛剛去完後廚跟師傅們形容完自己要的這道菜該怎麼做之後,就跑來門口等著他們的趙括立刻撲了上來,而兩人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就把手裡的東西給他,讓他拿去廚房。

手中空置下來之後,想著小姑娘剛剛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於是霍小少年不由得道:“要不然月妹今天不要訓練了,我帶你去玩啊!”

“不!”小姑娘義正詞嚴的拒絕了霍去病的提議,表示道,“我一定要努力,不然我都打不過那種人渣!”

向來都是秉隨一種隨遇而安態度的小姑娘,如今竟然被激發起了幾分勝負欲,這不禁讓白起有些側目。

但又不得不說,由於她往日脾氣太好,情緒稍有起伏,有些時候實在顯得不像真人,如今這般看上去,倒是襯的鮮活了不少。

而霍去病在聽到這一句之後,小少年則是偏頭看了看賈詡,眼神瘋狂暗示,詢問著他今天嬴月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青衫的文士則是微微搖頭,表示等到一會兒小姑娘跟白起去訓練了之後,他再同他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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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嬴月的身體素質情況而言,白起每天的虐菜時間也沒有定的太長,呃……其實一開始定的也不算短。

隻不過在訓練的第一天小姑娘就被他惹哭——是那種初初超負荷運動接受不了而生理本能的哭,但是又咬著唇不肯放棄,進行著自虐,之後陸續的被包括賈詡蔡琰周瑜在內的幾個文化水平超高人士談話,乃至純武技能點的幾個少年拉他嘀嘀咕咕表示對小姑娘的標準應該再低點後,最後每天也就留下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且內容也是改了又改。

及至到現在,雖然說嬴月也還是會哭,但是情況已經好轉很多了,起碼現在不再是全程都是哭著堅持下來的。

經曆了每日都會出現過的控製不住的哭泣時間後,嬴月回房間簡單清洗了一下,又換了身衣服,之後又過去沒多久,大約是戌時中期的時間,趙括來喊她說東坡肉做成了。

於是小姑娘也就滿心期待的跟著少年走了,等她過去到中庭的時候,幾乎已經所有人都在了。哦不,除了一個人。

看到唯獨孔丘不在,所以嬴月不禁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仲尼先生呢?”

霍小少年握著筷子試探的手頓了一下,而後含含糊糊的表示道:“他不在啦。”

“不在?”嬴月偏了偏頭,望向賈詡,“是休息了嗎?”

青衫的文士同樣含糊道:“差不多吧。”

然後,就在小姑娘才剛剛在桌前坐下的時候,剛剛一個說著孔丘不在,一個默認孔丘休息的兩人,慘遭打臉。隻見身如修竹的長者手中帶著一本書走過來,朝著小姑娘開口道,“學堂——”

然後他的話音才剛剛起了個頭就被一旁幾個看起來手忙腳亂,手足無措,姿態動作都很奇怪的的家夥給吸引了,不由得試探的問了一句,“你們這是……?”

然後一句話音落下,鼻息間忽然嗅到很香的味道,“這是什麼味道?”

而嬴月則是滿臉茫然的看著看到孔丘走過來後就慌慌張張的將紅燒肉藏起,但是美味飄香,縱使可以藏起食物,味道根本瞞不住的幾個人,不由得有些不懂的問了一句,“你們……在乾嘛啊?而且——”

好看的丹鳳眼望了望在場唯一的蓄須的長者,想著剛剛他們說的話,更加茫然,“仲尼先生這不是在嗎?為什麼你們和我說他已經休息了啊?”

孔丘:?

小姑娘的這句話落下,頓時就讓原本因幾個人奇怪的動作而迷惑的孔丘變得更加迷惑。

之後孔丘便看著幾個武將逐漸恢複正常動作,露出被他們藏起的東西,那是幾碗方方正正,大小整齊劃一,看著便美味無比的肉食。

緊接著又聽到周瑜道了一句:“這等俗物,難登大雅之堂,不好意思讓先生見到。”

孔丘:?

一聽這話,孔丘心下頓時忍不住的想著,自己在眼前這些人當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形象?

雖然從平時包括武將在內的某幾個人和自己相處的態度之中,孔丘能夠感受到可能自己在後世的地位可能還不差,但是也不曾想自己完全是被封神,位居神壇至高巔峰,乃至要讓人覺得他是喝風飲露的神仙。

而且他現在已經要忍不住的開始懷疑眼前這些後世的“後輩”們,學的真的是正統儒家思想嗎?

畢竟,他其實是說過,“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這樣的話的。

還是說,這句在後世已經失傳了?

孔丘的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一份深深地疑惑,並且這份疑惑還無人能夠為他解答。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我在後世被封神聲望太高以至於他們都覺得我是喝風飲露的神仙這件事》by吃肉被孤立的孔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