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06(2 / 2)

而至於被演戲的梁川是怎樣看待的,這種事情她就完全不知道,也無法猜測了。

而就在秦良玉摸著小姑娘的頭的時候,緊接著便聽進入京城以後才重新和他們會合的孫策撓了撓頭,疑惑的問道:“那什麼——這段時間我都不在,誰能給我講講文和這次到底是搞的哪一出啊?”

天知道他一回來的時候就聽霍去病說他要“投河自儘”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咳,雖然他平時也不是很聰明吧。

而在自己這句話音落下之後,孫策則是頓時看向隻在乎自己的那張臉的塑料情誼小夥伴。

被注視之後,霍去病頓時反射性搖頭,連忙表示道:“彆看我,我也不知道。”

他就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隻負責乾活的工具人武將而已,賈詡這個大心臟搞的究竟是什麼他其實完全不知道。

思及此,霍小少年頓時也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一個方向——是本次京城勤王之行的另一個大心臟,荀攸。

而看著對此摸不著頭腦的孫策霍去病,嬴月開口道:“還是我來說吧。”

在本次勤王之行到達冀州和其他各州州牧會晤的這一段時間,賈詡之前就已經做了許多可以降低梁州牧警惕,取信對方“嬴月和賈詡關係崩裂”這一事實,而在到了京城以後,則是進行了最後的一劑猛藥。

在梁州牧的認知之中,嬴月對於賈詡有著救命之恩,他這條命就是嬴月給救回來的,所以賈詡才會一直跟著嬴月,哪怕是被他她給“慢待”也不曾想過另投新主這件事。

而之前梁川幾次試探賈詡有沒有意願換個工作環境,炒了現在的嬴老板來到他的梁州的時候,賈詡每次也都是義正詞嚴的說嬴月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不會離開雍州。

所以賈詡想要去給梁州牧乾活並且讓對方覺得他對於梁老板是死心踏地,就先要破了“救命之恩”這個“魔咒”,最好還是能夠讓梁川有機會救賈詡一命。

隻不過這一點有些難辦,畢竟屬於雍州的賈詡即便是因為和主公之間關係徹底無法挽回,心生痛苦,意圖輕生搞自殺這種事情再怎麼折騰也沒法在死前舞到身為梁州牧的梁川麵前——真的搞過去了,那也是太過刻意,完全沒有真實感,反而容易引起梁川的懷疑。

不過在入京以後,在看到京城之中有一條護城河後,賈詡頓時間就感覺最為合適的機會來了——他可以投河自儘,以此等待梁川把他救回去。

——他可是知道梁川一直有暗自派人關注他。如此,他若在“野外”出事,正好可以有一個梁川發揮的機會。

於是賈詡也便決定要跳河了。

不過搞苦肉計取信梁川歸搞苦肉計,但是賈詡可不想自己這一跳真的就跳出點好歹來,落得一副郭嘉戲誌才那樣的身子骨,以後連搞事都不方便。

但是從表麵上來看,他又必須把自己弄得慘烈一點,而且必須能夠欺瞞得過梁川手底下的大夫。

在聽說了賈詡的這一訴求之後,嬴月則是默默的去找了李世民——請他幫忙聯係一下留在老家的李秀寧去詢問一下醫術高絕的孫老先生有沒有什麼能夠達到賈詡想要的狀態的藥方。

再之後萬事俱備,賈詡也就準備好去投河。不過他既然要尋死的話,那麼必然是要有著一個“導火索”。

所以這邊有了當初嬴月摔東西的那一幕,而嬴月所說的那句話也是象征著兩人關係的“全線崩盤”——是賈詡的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其他的我都懂了,但是,”在嬴月的話音落下之後,孫策扯著自己的頭發,星眸中帶著困惑,道:“可我還是沒有明白,最關鍵的主公和文和關係‘破裂’的最初落點究竟在哪兒啊?”

“因為我心悅文和求不得卻始終想要強求,而文和的心中隻有‘已故的妻子’,隻教我當作是主公來看待啊。”小姑娘說著當初賈詡給自己摳的身份設定。

而之所以會搞這樣的一茬事,不怕梁州牧覺得奇怪,其實也並非是沒有理據可依。此前在調查其他各位州牧的資料的時候,除了之前那位徐州牧的履曆比較“出眾”,在異性方麵,其實梁川也是有一個很奇特的體質。

當然,他不是徐州牧那種讓人看了資料就想打破他頭的渣男,而是他的身邊總是會出現……受感情困苦的女子,他的母親,夫人,甚至女兒,都是如同一個模板刻出來的……戀愛腦。

所以對於梁川來說,女子困於情愛之事,受其束縛,這實在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理所當然的不能再理所當然之事。

——因為他的身邊就是如此多的活生生的例子啊!

隨後說完這個事之後,嬴月又有些忍不住的說了一句,“不過我以前是真的沒有想到,當初文和隨口捏造的身份背景既然有一天真的用得到誒。”

“……”

看著語氣平平說著這話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小姑娘,在場的大家不由得都沉默了一下。

但是該要怎麼說呢?這種缺德的事由賈詡乾出來,他們竟然絲毫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反而是心中有些覺得,

——不愧是你。

隨後在聽到嬴月這句話不久之後,霍去病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什麼,小少年一臉的麵色扭曲道:“當初文和說的,會傷級月妹你的名節……指的不會就是這個事兒吧?”

霍去病早就知道賈詡缺德起來不做人。但是他也是真的沒想到,他現在已經不做人到連嬴月都要一並禍害了。

——女孩子的名節是能夠如此拿來開玩笑的嗎!

“沒關係呀。”聽著霍小少年的嘀嘀咕咕,美貌的少女彎起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呈現出月牙的弧度,“可能身上傳出這種緋聞來對於女子來說的確並非好事,周圍人一人一句的指指點點便能夠將其給壓死在世俗樊籠裡,但是,”說到這裡,嬴月頓了一下。

隨後小姑娘側了下腦袋,繼續道:“我現在站的這個位置,天底下本來就會有著許許多多的攻訐我的人,罵我的人那麼多,可以罵我的理由也那麼多,所以再多加上這樣的一點可以指摘我的方向也無所謂啦。”

“畢竟,要中傷我的人不會因為沒有這一點就停止對於我的詰責,想站在至高點上罵我不遵綱常,天底下那些人總會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所以自然不差這一條。”

“而若是能夠因此使得取得梁州這件事變得更加容易哪怕一點點,這不也是很劃算的事情嗎?”

“再者說,我故意在梁州牧那邊表現的刁蠻,這件事勢必也會傳回到其他州牧那裡,之前公達說我最近在其他州麵前有些出風頭,會讓人想生起警惕心。這件事發生之後,正好可以讓其他州牧覺得我的心性極差,輕易便會暴怒,重新將他們對我的認知推回到原點,也是好事一樁呀。”

“好像……還挺有道理的?”雖然說他心中還是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的地方,但是又說不上來。

而聽到他這一句,嬴月則是微笑著道:“既然覺得有道理了,那去病就不要再往下想了嘛。”

“哦,好。”

而在一旁看著霍去病被自家主公這有些詭辯的邏輯給拐帶偏,已經忘了出發點是“賈詡這事兒乾的缺德”而非“這事兒對嬴月造成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的荀攸不由得無奈搖頭,不過既然小姑娘都不在意這件事了,那麼他們自然也……

——等賈詡回來之後,肯定要把他套麻袋讓他賈文和也知道知道社會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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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該撈的好處和該分的利益全部都分完以後,各位州牧的京城勤王之行則徹底的進入尾聲,可以預備著大家各回各州。

這一日,本次勤王活動參與的七位州牧,則是進行著離開京城之前的最後會麵。

其實也無非就是在做最後一番的客套話之類的東西,以及……

——彼此間奠定“天下”這盤沙氣騰騰的“棋局”正式的開局。

——經此之後,大家不再是討伐把持朝綱的逆賊的“盟友”,而是各憑本事,攻打南平王這個“弑君亂賊”所在的豫州。誰先拿下南平王的豫州,取得南平王的首級,以及被他帶走的玉璽,替死在南平王手上的老皇帝報了仇,那麼誰就是新的“正統”。

沒錯,玉璽。

南平王見情勢不對,及時落跑逃走的時候不僅僅是自己人和他的軍隊走了,同時還帶走了不單單是周朝數百年沿用,而是從好多個王朝以前便一直流傳著代表了皇帝地位象征傳國玉璽。

……這是之前七位州牧共同進入皇宮的時候發現的事情。

而在最後的客套話放完了之後,心中記念著之前嬴月憑借著自己手中帶出來的五千騎兵威脅自己從他的手中薅走了好大一塊肉的青州牧突然間響起了什麼,有些不安好心的開口道:“說起來,嬴州牧,你……”

然而,就在青州牧正想要提起她家被梁州牧給拐走的謀士,雖然他們這些人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初賈詡那回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就是想給嬴月的心窩子上捅上一把刀的時候,話才他剛開口,他就說不下去了。

無他,隻因為在他目光望向嬴月的時候發現——

綁著充滿活力的單馬尾的俊朗少年人側眸看著身側美貌的少女,正在同她說著,“月姑娘,回到雍州以後,可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而容顏絕色的姑娘則是在這一瞬間笑顏綻放,美麗無比,道:“和世民說好的事情,我當然不會忘記啦。”

……聽上去,好像是在他們其他人不知道的情況之下,這倆人私下達成了什麼協議。

雖然這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在之前的時候他倆一向就私下有著不少接觸。

而因為在同李世民說話,所以嬴月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有分給其他人,全然的眼中隻有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人。

以至於青州牧到了嘴邊的話隻能夠硬生生的吞下去——要不然就算他不吞下去的話,真正想讓她聽的那個人也不會聽得到,反而隻會讓其他人覺得他心胸實在狹隘。

隻不過……他看著這兩人怎麼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分外彆扭之感呢?

隨後隻見笑顏燦爛的美貌少女朝著在上州牧之中唯一的少年人擺了擺手,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完成月牙,道了聲:“回見!”

之後一句話音落下後,便轉身和一旁在雍州等自己的雍州幾個武將一同離去。

而在嬴月離開以後,李世民則同樣的也是對其他幾位州牧不羈的揮了下手,表示道:“既然月姑娘已經離開,那我也沒有什麼在這裡的必要了,大家以後有緣再見吧。”

“走了!”

而看著分彆朝向兩個方向。離開的瑩月和李世民,此時此刻,青州牧終於意識到他覺得兩人之間那種分外的彆扭感是什麼了,

——雍州牧和揚州牧這倆人的操作……這不就是在正大光明的搞小團體,孤立排擠其他人嗎?

雖然說這麼一想的話,兩個人排擠五個人,事情好像突然間變得更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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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雍州的路上,在停軍整頓休息的時候,嬴月單手撐著下巴,一副思索之色,輕道:“雖然此次的勤王之行一切都順利,但是我總感覺好像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

聽到嬴月這一句,幾個武將不禁將自己的目光望向這邊,開始在腦海中思索著有什麼被遺忘之事,不過思來想去都覺得事情都挺圓滿,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忽視的。

而在大家的一片懵逼之中,荀攸一語道破關鍵之處,“是太子吧。”

周朝薑姓皇族之中,老皇帝死了,南平王逃了,但是這京城之中的此前另一位當家作主的當權者,如今卻是不知所蹤。

荀攸之前有專程派過人去皇宮內整體進行搜尋,但是宮中卻並沒有著任何一位非去勢之人。

而在南平王所做之事太過吸引火力之下,其他州牧看上去也似乎都全然忘記了皇宮之中還有這樣一位“高貴”的存在。

聽此,嬴月道:“那應該就是他了。”

不過事實上,雖然是感覺到自己好像把什麼東西忘記,但是直到在聽到荀攸提起來太子的時候,嬴月才剛剛想起來,還有著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因為之前太子所做之事,她對太子是真的不太看得上。

所以在聽到荀攸同自己講太子離奇失蹤這件事之後,嬴月也沒有進行的多想,道:“既然人都失蹤了,那就不管啦,反正他也就那樣了。”

嬴月承認,在謀劃算計老皇帝奪得皇位的那件事上,太子的確算是心機深沉而且又耐於等待蟄伏,但,他也就僅限於此了。

接下來天下紛爭將起,他一個沒兵沒地盤的工於心計的太子,翻不起浪花,

——在絕對力量麵前,陰謀詭計是無用的。

何況,嬴月也並不相信,遇到事情就隻會推出去自己的女人頂著的男人,能夠成事。

隨後嬴月又道:“比起想這個太子的事情,對現在的我來說,還不如想想還有多久能夠回到北地郡呢。”

美貌的少女彎了彎那雙漂亮的眸子,若隱若現的眸光璀璨,聲音乖乖甜甜的說了句,“出來了這麼久,我想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