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110(1 / 2)

而在下意識的回了這麼一句以後,緊接著隨後嬴月才忽然間反應過來這其中的不對勁之處。

——方才說話的人是誰?

——這藏書閣之中,如今應當隻有她一人才對。

心中陡然意識起這一點以後,嬴月不禁心下頓時心生出警覺之意。

隨後美貌的少女抬眸朝向方才那個聲音傳來的聲源方向,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中透露著些許的防備,

同時伴隨著這一抬眸去看忽然之間出現在室內的男子的動作,嬴月一隻纖細白皙的手也悄然間的移動到原本往日平時之中她也不隨身帶著,但是這次來揚州的時候特意將其找了出來的腰間佩著那把當年從卡池中抽出來留作自己防身用處的匕首之上。

手撫上匕首的一瞬間,憑著身邊的三盞燭台的光亮,嬴月也看到了男子的麵容,但是卻並不甚清晰。

如果此刻在場的人是李世民又或者是孫策的話,應當是能夠看清對方的容貌,但可惜嬴月的眼睛並不太好,對於視力本就較常人而言弱上一截的小姑娘而言,在明朗範圍隻能夠局限於她身邊小小一圈位置的光亮之下,隻能夠確定那那一身玄衣的男子與她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間隔太遠這一件事。以及,

——這個人很危險。

……隻是她與男子終究也還是稍微有著一些距離的。如果她想要碰到對方,那麼首先得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兩步才可以觸碰得到。

思及此,嬴月斂了斂眸子,讓自己眼眸之中的警惕之色不要太過明顯,而後朝著那個方向邁了兩步移動步伐,狀似隻是好奇的出言問道:“你是何人?”

聽到這句話,男子似乎是微怔了一下。

而在這時,嬴月也已經與她迫近到一個大概足夠的距離,於是嬴月沒有任何猶豫的抬起手中匕首,朝著男子的脖頸之處揮去,想要趁其不備先行將對方製服,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隻不過她就隻有這一次機會,如果不中失敗的話……

——則就會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不過她也沒得選。

至於說嬴月為什麼不直接開口呼喊之前說了,有什麼事情就叫他過來,如今就在這藏書閣門口守著的孫策?

就是不說在藏書閣內部昏暗,孫策沒有照明工具,進來以後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找來到二樓的梯口的事,單單隻提從藏書閣的門口到二樓閣樓的距離長度就不是孫策能在短短一瞬間趕過來的。

而嬴月若是開口呼救,那麼在孫策上來之前,她定然會直接就“遭遇不測”。如此是真的還不如她自己試著和對方周旋一下,還有著那麼的“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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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糟糕的那個結果也還是發生了。

“嗬。”在自己握著匕首的那隻手的一截手腕被玄衣男子所遏住以後,嬴月聽到男子輕笑了聲,道了句:“小丫頭這是完全沒有認出我是誰?”

旋即在一句其實更像是獨自輕語的反問過後,玄衣男子鬆開了自己桎梏著的美貌少女的那隻手。不過在放手的一瞬間,同時也是收繳了小姑娘想要“殺人”的作案武器。

聽到這一句,在自己的那隻手被鬆開以後,登即反射性後退兩步的嬴月腦子忽然間懵了一下。

隨後看著眼前這感覺很是危險但是乎並無惡意的玄衣男子,想著他方才這句她似乎該當認識他的話,嬴月不禁抬起眸子在近距離之下打量起他的容貌。

在目光落在男子那雙眼尾微微上翹的細長而不失優雅的瑞鳳眼上時,嬴月忽然間像是想起來什麼。

——她曾見過這雙眼睛。

隻不過她看到的和此刻又有些不一樣……

——SP卡牌之上,一身冕服的帝王立於高台,一雙瑞鳳眼中所存有的是無限的威嚴與冷厲。

所以,這個人其實是……

“嬴政。”在嬴月腦海中想起來了他的身份的的一瞬間,玄衣的男子同時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那位在抽卡之後隻見其卡卻並不見其人,問及係統也隻得到不能夠回答如此為何的帝王。可……

“為什麼?”嬴月不解的發問道。

她的心中到現在也仍然是弄不明白為什麼在抽卡結束之際。不見他的人影,但是到了現在卻會突然之間以這樣突然的方式出現。

而且小姑娘的這句話音落下以後,還沒等被她詢問的正主回話,一道沉寂已久的機械音直接冒出來進行搶答。

【我來我來!這個問題現在能和宿主你說了!】

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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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嬴月便聽係統解釋道,嬴政與其他人——其他所有人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係統之中所收錄的其他各位分彆處於各個時代的能人異士,聲名煊赫之人,無論是否有過“為帝經曆”,但是在人生履曆之中都是當過為人臣子的。所以係統收錄到的未為皇帝時期的他們可以直接幫宿主打天下,但是嬴政則不一樣,他自始至終便是“王”。所以自然和其他被收錄的“臣下”有所出入。

其他人都是在抽卡之後便會直接被從係統卡池中喚醒,被係統給直接“拋出”投放到異世,而嬴政則不儘然,在被宿主所從卡池中喚醒以後,他不會直接被從卡池中“拋出”,而是自此和外麵有了一部分“聯係”,在卡池之中能夠看到外麵所發生的景象,而且正是因為如此,他是可以根據自己對於係統的確認宿主觀感,自主決定選擇是否要在將自己喚醒的宿主麵前現身,畢竟,

——他本來也就不是給人打工乾活的。

這點上從嬴政的卡牌。那個特彆顯得與眾不同的分類等級“SP”上也有所體現。“SP”的寓意便是特殊。

【所以說,和其他“臣下”相比,卡池之中唯一特殊的陛下更像是“帝師”這樣的存在啦。】解釋說明到最後,係統為自家宿主做的總結。

但實際上要說起是“帝師”也並不全然準確,畢竟帝王之術這個東西就不說有當過皇帝的人會,單是那群出謀劃策、謀算起來一個比一個狠的謀士們隨便拎出來一個,就都能夠將這東西講得頭頭是道。嬴政與之其他人相比真正一點不同的,是他的“綁定物”,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外掛。

至於說它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情直接對宿主一並講出……

“聒噪。”在係統的電子音不間斷的為嬴月解釋著唯一“SP”的特殊性的時候,一襲玄衣的嬴政說這麼兩個字。

看上去好像是被係統給搶了話心情不是很虞的模樣。

所以係統可恥的慫了。

沒有辦法,這真的不能夠怪它,誰讓它的程序之中就是被設定的一定要敬重始皇呢。

……雖然說縱觀厲屆係統,根本就沒有任何統想過會有人將將這位帝王,卡池中的唯一一張bug級彆的“SP”給抽出來吧。

便是遇到了嬴月這種氣運逆天簡直可以橫行霸道的歐皇的它,在嬴月真的將始皇給抽出來之前,也完全沒有想過這件事兒啊。

而且這都過去好久了,嬴政一直都沒有選擇現身,它之前還以為這位陛下就始終打算在卡池中度過醒來的一年時光了呢。

係統忍不住在心中腹誹著。

沒錯,一年。在其他人身上有效的對主攻進行擇選的那一年期限,對嬴政來說也同樣存在,如果一年過去,將他喚醒的宿主始終都沒有入的了他的眼,那麼之後也便會重新在卡池中沉睡下去了。

不過關於為什麼嬴政會決定突然出現,係統猜測了一下,覺得或許任何自家宿主剛剛乾的焚書之舉也有點關係,畢竟……

看見係統突然間就被嬴政給“嚇”的噤了聲,嬴月不禁有些茫然地眨了眨那雙漂亮的丹鳳眼。

而在美貌的少女目光落到嬴政身上的一瞬間,恰好正是看到玄衣的男子手中正在把玩著方才從自己手裡“收繳”過去的“凶器”。

修長的手指輕劃過鋒利的匕側,嬴政讚了句,“倒的確是把利器。”

聽到嬴政的這一句誇讚,小姑娘頓時點頭應道:“是呀。”

隨後嬴月又補充了一句,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把匕首好像就是你們戰國時期的一位鑄劍名家所造呢。”

聽小姑娘這麼說,嬴政倒是來了兩分興致,問了句,“哪一位名家?”

嬴月側了側腦袋,想著自己這把匕首的名字,回道:“徐夫子。”

嬴政:“……”

見嬴政忽然間就沉默了,嬴月不禁有些奇怪的問了句,“怎麼了?”

而麵對小姑娘這一問題,玄衣的帝王則是語意有些不明的說了句,“原來是他。”

隨後將方才還拿在手中把玩的匕首插回到嬴月腰間的匕鞘,有些嫌棄道:“這種貨色的匕首配不上你,以後尋找天下鑄劍名師,換個更好的。”

“誒?”聽到這一句,嬴月有些茫然,“可是你剛剛不是……”

在嬴政細長的瑞鳳眼的注目之下,小姑娘默默的將後半句的“還在誇這把匕首鋒利嗎?”給吞回肚中,心中隻覺得這位千古一帝好像有些善變。

在小姑娘的這種有些可憐巴巴的神色之下,曾經被這把匕首刺殺過,而且搞的不是一般狼狽的嬴政則是輕哼了一聲,心中想著早晚他要找出更好的鑄劍師,把嬴月這礙眼的破匕首處理掉。

隨後嬴政垂眸端詳著被他的“善變”給弄的整個人臉上的神色看上去都有些懵懵的美貌少女,又道了句:“我和你也算是有緣,你若願意,今後便喚我一聲……”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而後才繼續道:“兄長罷。”

聽到嬴政的這句,嬴月先是眨了下眼,之後在反應過來以後,彎了彎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側著頭試探的喊了聲:“政哥?”

而嬴政則是輕輕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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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嬴政注意嬴月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因為他在最開始的時候對於小姑娘的好感度就並不低——在被從係統卡池之中喚醒以後,他見到嬴月的第一眼,就覺得自己在這小姑娘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她有些像他的扶蘇。他們身上有著仿佛同出一轍的溫和與仁慈,所以他也便對這個小姑娘留了兩份關注。

不過之後嬴政就知道小姑娘和他的長子還是不一樣的。在該心狠的時候,嬴月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手軟,扶蘇的賢明則就是太過溫柔了。他們是相同,卻又不同的。

而也是在那個時候,嬴政的心中對嬴月有了些興趣,

——在能夠施展雷霆手段的同時,又兼懷守住自己那顆柔軟的心,這樣的特質放在一起,其實很有意思不是嗎?

而就在這樣的時不時的關注之下,嬴政的心中逐漸生出了現身見一見小姑娘的想法。畢竟,看一看這樣的身上充滿矛盾之處的姑娘能夠走到哪一步,豈不是比在卡池之中繼續沉睡要有趣的多了?

隻不過雖說是做出就這樣的決定,但嬴政也還沒有想好自己要何時現身。

而今日焚書一事,也恰好的就算是一個引子了。

……焚書啊。在係統所傳輸給他的,在他將近生命儘頭的那幾年的記憶裡,好像他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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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焚書,嬴政突然間就笑了下,對方才喊了自己兄長的小姑娘問道:“還焚嗎?”

“焚!”聽到嬴政的這句,嬴月頓時堅定的回了一聲。

隨後嬴月重新轉回去身後桌邊的方向,拿起其中一隻燭台,之後再度走到放置著那幾本讓自己新生嫌惡的書的書架旁,伸手去將另外的三本書取下,準備帶到桌邊去焚燒。

嬴月原本是想將其他的三本一並直接全部拿過去,隻是在她一手端著燭台隻剩下另一隻手能夠使用的前提下,她的手又小,完全沒有辦法做到直接將三本書一並拿走,也不敢直接就在書架旁焚書擔心一個不注意的將或許其他可能會有些用處的書給算燃了——這裡麵的抄本可都是被保存已久,上了年頭見不得火光的老舊書籍,所以隻能委屈巴巴的一本一本拿去桌邊燒。

最後還是嬴政看不下眼,在小姑娘可憐兮兮的表情之下,走去書架旁把嬴月要的那兩本抽出來。

之後在嬴月燒著被他遞過去的那兩本書的時候,嬴政則是已經在整個的二樓閣樓走了一圈,又從各個書架上挑出許多本從封皮名字來看內容應當是和嬴月已經燒完的和正在燒的那幾本大同小異,總的來說就是嬴月會看著不順眼的書,一並全部拿過來給小姑娘焚著玩兒。

看到嬴政的這一動作,嬴月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不知道是該感歎嬴政的臂力平衡好可以一次性拿來這麼多書都穩穩當當,還是應該感歎他的眼睛實在太好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之中,不依靠燭台便能在黑暗之中如白晝般一樣視物,毫不受影響。

……雖然說她的心中其實有些懷疑這樣的眼睛真的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嗎?

而對於嬴月的這一困惑,嬴政則是表示道:“有係統的原因。”所以他在這個黑暗的環境之中才能視物依然清晰。

隨後看見嬴月在燒完女四書以後,去拿起他剛才搬過來的那一摞子書,焚燒之前,先是把每本書的封皮都給撕了下來之後才將其置於燭火之上,不僅有些奇怪的問了句,“你這是在做什麼?”

嬴月回道:“這些書太多了,我記不住名字。把這些書名全都留下來,等到出去了以後我才能有個參照名單讓人彙集這些輸裡麵在外麵流傳的書集中一起焚毀啊。”

一句話可以說的是有理有據,而且萬分嚴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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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在耗費完了兩個燭台的全部燃料,終於把這些看封皮的書名就讓她為之感到不舒服的一對破書給燒完以後,嬴月像是忽然之間想起來什麼,倏地抬起頭望向身邊的嬴政,目光看著玄衣男子棱角分明的英俊側臉,問了句:“政哥,你還能不能夠重新回到卡池裡麵去呀?”

聽到小姑娘的這一句,玄衣的男子則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輕飄飄的反問回來一句,“你覺得呢?”

他的確是在係統這邊有些彆與其他人的“優待”,但是係統倒也不至於差彆對待到如此地步。凡是已經從卡池中出來的,除非是一年期滿想要選擇繼續回考試中沉睡,不然的話是沒有任何辦法重新回去的。

隻不過嬴月為什麼會突然間問這個問題,嬴政心中對於其原因其實也心知肚明。

——嬴月進來藏書閣的時候隻有自己,但是出去以後卻要在平白多出一個他。這樣的憑空之間大變出一個活人,實在是不太好解釋。

而在聽到嬴政的這個回答以後,問出這個問題時已經為自己稍微做出了些心理建設的嬴月也是沒有太多的意外。

美貌的少女隻是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果然不行啊。”

不過嬴月也就隻是歎氣,並未出現什麼其他的諸如驚慌失措這般的情緒。

看著小姑娘臉上仍然算是平常的神色,嬴政語氣隨意的問了聲:“想好怎麼解釋我了?”

對於他的這一問題,嬴月則是回以了一個有幾分無賴的回答,“就一口咬死政哥你是和我一起進來的這件事嘛。”

“反正看到我來藏書閣這邊的人應該不多,隻要牢牢的捏死了說之前沒有見到你的人是他們眼花就沒問題了。”

經過了幾年的時間,嬴月到現在對於突然之間憑空大變活人這種事情,早就已經不再像是當初那樣抱有著誠惶誠恐的情緒——單單的被一兩人注意到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隻要她不是在大街上當著無數百姓的麵前來表演大變活人,那麼她就並沒有“憑空的變出一個活生生的人來”。

畢竟,想要指責她這一點的話,空口無憑,你總該要拿出真憑實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