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110(2 / 2)

但這種時候,已經被憑空變出來的人則是會被咬定是她所帶的非明麵上的,暗中跟來的人。而真正的可以作為“證據”的大變活人的事兒,她自然不可能在大眾麵前展示,所以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隻不過現在嬴月之所以能夠這麼硬氣的行事,也不單單是心境上同當年相比有所變化,同時也還是因為這兩年她手上的武裝硬實力也在變強。

而如今……恰逢亂世。

——在這樣的世道中,有武裝實力,便有了行一切事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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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藏書閣離開以後,其實比之嬴月要一口咬死的對外宣稱嬴政是和她一起從北地郡來的人,對外麵有個嬴政的身份說法,對於嬴政突然出現這件事存有著更多震驚的其實還是他們這邊的內部人員。

……嬴政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

從剛出藏書閣門口便見到的孫策,一直到聽說了嬴政的現身,而專門從隔壁郡的港口回來廣陵郡的祖衝之,短短幾天之內,嬴政飽受到了來自和自己出自同一個世界的人們的無數圍觀。

……看上去其實倒是有些像是當初的仲尼先生在文人們那裡遭受的待遇一樣呢。

美貌的少女在心中默默地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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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從藏書閣回來的第五天,那戶管著藏書閣的清貴世家終於找上門來,意欲對嬴月進行“興師問罪”。

——五天的時間,已經足以讓他們數清楚藏書閣內缺失了多少原本存在的書籍了。

而在之前初來揚州之際就有打算和這一戶人家會一會的嬴月則自然也沒有拒絕接待他們,而是欣然的同意了他們的到州牧府“拜訪”自己。

不過對於上來前來找茬的人,嬴月也自然沒有打算將他們當成是真正的客人——所謂不請自來,不是客。

所以嬴月專程地為這些“不速之客”備了一份比較“特殊的禮物”。

“請坐吧。”

聽著從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逐步停下,坐在長長的,拖落在地的帷幕之後,嬴月開口道。

但是帶著一肚子怒火專門來找茬的這戶人家哪裡有心情在這裡落坐,其中一道年老些,應當是之前下人彙報的那家專門負責看管藏書閣的老者的聲音,語氣毫不客氣道:

“素聞嬴州牧名滿天下,不在意世俗,是女中英豪,可如今麵見我們一家卻為何要拉建帷幕?是因為自覺對我們家做了虧心事嗎?”

聽著他這倚老賣老的語氣,嬴月可不打算慣著他,冷淡道:“我如何就對你們家做了虧心事了?”

聽到嬴月這一聲反問,一道年輕的聲音頓時間不忿道:“你還裝傻!我們家藏書閣的書難不成不是你拿的嗎?”

嬴月語氣更為隨意,“公子這話說的就奇怪了,貴族先祖於百年前將藏書閣捐予官家,如今它怎麼就成了公子家中的私人所有物了?”

不得不說,今日一見,這所謂的清貴世家的人實在是讓嬴月感到有些感到大失所望。本以為會見到一群滿口仁義的道德君子,最會拐著彎兒的罵人,結果卻是……

也不知道是否是這些人因為她的出身所以專門帶了脾氣衝動易怒,說話不好聽在淺顯台麵上的小輩來見她,故意想讓她心堵,還是在揚州地區多年被人尊捧——甚至在藏書閣一事上,連揚州牧這樣的一州之長都要賣給他們家麵子之下,真的就是從根子裡麵全部都長歪,已經看不清什麼現實了。

但無論怎樣,嬴月從之前在藏書閣回來以後,就已經是對這家人再也沒了什麼耐心——想起你自己在藏書閣的二樓都燒了多少東西,嬴月就一點好臉色都不想給他們看,是以在“一個照麵打過”以後,也不再打算和他們都耗費唇舌。

於是直接道:“團團,送客。”

伴隨著嬴月這句話音的落下,下一秒,帷幕被拉開。但是落在氣焰囂張的前來找嬴月討說法的一老一少兩人眼中,入目的第一眼卻不是天下間盛傳的“絕代風華,舉世無雙”的嬴月的那張美貌的容顏,而是黑紋白虎的碩大的老虎巨頭,此刻正在張大了嘴巴,露出它的獠牙,目光凶狠的望著他們。

頓時間兩人座位下的腳步不穩的後退兩步。

而靠在椅子上的美貌少女則是手中輕撫著白虎背脊順滑光亮的皮毛。

在這一刻,好似嬴月為何會拉起帷幕的真正原因已經不言而喻。

而一起來到州牧府的祖孫二人於是終於意識到嬴月身為雍州牧,這樣的身份,可是在見他們的時候這邊卻門口完全不留侍衛甚至是不留下人的怪異之處。

因為她根本就是心無畏懼可能夠會遭受到行刺的情況。

——如果他們膽敢對嬴月起什麼不好的心思,那麼那隻老虎就瞬間能夠將他們給撕成碎片。

不過在這個時候強行被大老虎給“送”出州牧府的祖孫二人還沒想到,緊接著後麵還有一個更大的噩耗在等他們。

就在嬴月處理完了這以前都一直被其他的揚州牧給著麵子,所以以至於有些分不清形式的清貴世家的來人當天的不久以後,身為揚州牧的李世民對外宣稱,在他去打豫州回來之前,以後揚州之事,一切全都歸嬴月所管。

然後,在留下了這麼一個一石激起千波浪的消息以後,李世民就真的直接撒手揚州不管,帶著人去前方打仗去了。

而就在揚州的世家豪強們猜測著李世民這一波是不是要和嬴月進行聯姻——如若不然的話,怎麼一切事物全部都交給她這個雍州的外來人了呢?的時候,就在李世民前腳才剛帶著兵走,緊接著後頭嬴月就在揚州搞了個大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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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月行使“揚州牧”的權力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

——讓人在揚州地域境界之內,所有李世民的轄區內收集廣征女四書,以及一長串女子會涉及到學習的書籍名單,彙集,聚眾焚之。明令禁止家家戶戶不得私藏,全部上交,自然,失去的書籍也不是平白就這麼“征收”了,而是以一定糧換取。

同時的,在李世民離開之前,嬴月也讓他幫自己聯係一下李秀寧將這件事給聯係到北地郡,不過為了不要讓天下人起疑他們的傳信怎麼會如此之快,雍州那邊的這件事略微推後一些。

……不過雖然說是雍州肯定比揚州這邊晚上有一段時間才開始進行,但是到底哪邊先結束這件事情,其實還真的有些說不準。

畢竟雍州之地,在姑娘們的努力之下早就能夠接受拿出來,無論放到哪裡都驚世駭俗的言論思想,嬴月想焚這種東西各家修習過這玩意兒的女眷們大多應當都是求之不得。

而此時的揚州,在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後,嬴月則是經受到了多方麵的指指點點。

無論是世家還是寒門,對於嬴月要焚毀這些可以馴化女子思想的書籍,一個個的都是持有一種反對態度,前前後後來了好幾波人試圖進行勸阻。

之所以要用試圖這個詞,那是因為,想要來勸說嬴月把這個命令收回去的這些人沒有一個真正見到她的。

無一例外全部都拜倒在了團團隨便一拍就能沒一條人命的小爪子之下。

而就在這樣的讓人感到不勝其煩的不斷被人求見之下,經過兩天以後,嬴月索性直接選擇離開廣陵郡,和前幾日為了圍觀傳說中的始皇帝的祖衝之一並回到有著港口的隔壁郡,去看看他自從來到揚州以後就在建造的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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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廬江郡的港口以後,在看到航船的第一眼,嬴月就被它的大所震撼到。

據言,這條船的船長約五十米,船寬十五米,航船高度則約莫有六米,可承重量甚大,是可進行遠洋的大航船。

畢竟,之前嬴月從係統那裡抽卡的世界資源地圖,要說上麵有些位置的東西不心動那絕對是假的,但是這彼此間的差距已經不單單是所隔甚遠,而是已經“隔海相望”了。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家又饞和自己隔海的地方的資源,那也就隻能夠努力造船,可以出海遠洋的大航船看看能不能和遙遠地區的“原生住民”進行一下貿易往來了。

自然,遠洋貿易這是比較保守的說法。若有可能的話……將被他們看上物資的地方占下來歸於自己所有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對於大家這樣的預先提早謀劃,嬴月則是表示好像大家想的真的好遠……現在中原還沒有平定呢怎麼就直接開始想去外麵了QAQ

而對此,嬴政則是——

“你說的那個世界地圖……來揚州的時候帶了嗎?”和小姑娘一起來到船板之上參觀航船,聽嬴月說及起世界地圖的時候,嬴政顯然是有了一點興趣。

他覺得自己忽然間就聞到了有大事業可以搞的味道。

隻不過可惜,他之前還在卡池中看外界的時候,沒有一次見過這個所謂的“世界地圖”。

聽到這個問題,嬴月回道:“那我肯定是……”

隨後在玄衣青年似乎帶著一點搞事意味的目光之下,默默補充上還未說完的下半句,“——沒帶啦。”

畢竟她現在人在中原,奮鬥事業的主戰場也在中原,短期內又沒有出海的打算,好端端的沒事帶那世界地圖出來作甚?有著一張中原地圖就已經足矣夠用了。

聽到嬴月這個回答,嬴政也隻好暫且退而求其次,有些嫌棄道:“那便先看看九州中原地圖罷。”

……在得知的小姑娘手上還有著那麼一份世界地圖之後,嬴政顯然是對於中原的地圖有些興致缺缺。

而好脾氣的小姑娘也不嫌棄嬴政這一副嫌棄模樣,走了幾步朝著因為自己坐過的船實在太多,所以對於參觀航船沒有什麼興趣,而且他要和周瑜說話所以留在陸地上的孫策喊了一聲,“伯符!地圖給我遞一下!”

地圖這個東西到底還是比較重要的,輕易不能夠讓落到旁人手中,所以從北地郡出發來到揚州、隻帶了一份地圖的兩人小隊之中自然是由武力值高的孫策來負責隨身攜帶保管。

聽到嬴月的這一聲,地上的孫策頓時跑上來,把自家主公要的地圖送過來,然後重新的跑下去繼續和周瑜說話。

心中知曉因為去年和她一起去勤王的緣故,孫策周瑜這一對好友已經許久未見,所以嬴月也沒有攔著孫策,在從他手中接過來地圖,看著孫策幾步跑下船去以後,嬴月也重新轉頭看向嬴政,將這份中原地圖攤開,展現在他的眼前。

端詳了小姑娘手中的地圖半晌之後,嬴政思索了一下,道:“雖不儘然將相同,但似乎與我們的那個世界在某些地方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說著,他抬手指向圖上的某一處位置,“這裡,要是將其換算成我的大秦版圖的話,這個位置應當是一處四季如春之地。”

嬴月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循著青年指向的方向看去,那裡並非屬於九州之中的任何一個地方,而是境外之地。但是卻和她的雍州沒有什麼關係,而是荊州境外延伸。

若是想要這一塊位置的話,需是得從荊州之地,向外南取。

於是小姑娘不由得鼓了鼓腮幫子,道:“就算政哥你這麼說,但是這裡遠的和我的雍州完全搭不上邊嘛。而且荊州……”

看著被嬴政所指出來的那個地點在圖上最為“臨近”的荊州位置,嬴月不禁輕輕的喃出這兩個字。

先前參與勤王活動的七個人之中,唯獨這位荊州牧給人的印象最為淺薄,相比於東方那三個州的州牧而言,他的存在感始終都很淡,也從來都不主動提出什麼方案,而是彆人說什麼,他就應什麼。就仿佛是沒有什麼主見的人一樣。

可是等到事情過後再想就會有些感到不太對勁……

——一個真的沒有主見的人,能夠在現在的這個混亂世道之中,坐穩荊州牧這個位置嗎?

而給人印象淺薄,其實換一個角度來看的話,又何嘗不是讓人印象最為深刻的那個?

思及此,美貌的少女不禁輕輕的說著:“我忽然間就覺得,荊州牧……似乎在藏拙呢。”

與其說他是沒有主見,倒不如說他是故意的不顯山不露水。

而比起嬴月心中的思量,嬴政的方式則是簡單粗暴的多,“何必想那麼多,你不是還有武安君嗎?讓他領兵一路打過去就是了。”

區區動用武力能解決的事,哪有什麼殫精竭慮想的那麼複雜的必要?

那個什麼荊州牧想要在對手麵前實行扮豬食老虎?那前提也得是他自身本就要遠高於“老虎”才行。

更何況,豬扮的久了,便是原本並不是豬,也容易成了真正的豬。

“武安——?”聽到武安君三個字的時候,慢半拍的嬴月一開始還有些沒轉過來這個彎兒,之後才反應過來,“啊……政哥你說的是白起。”

白起是秦國人,以軍功受封武安。隻不過他的君王非是嬴政,而是他的祖輩。

聽小姑娘說及起這個曾為大秦做出莫大貢獻的名字,玄衣的青年微微頷首,以示確認。

嬴月則是側了側腦袋,將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彎成月牙的弧度,眉眼彎彎道:“話雖如此,不過現在天下各州都還在討伐南平逆賊的豫州,荊州……還很早呢。”

“是嗎?”聽到嬴月的這一句,嬴政神色有些莫名的反問了一句。

隨後又對身旁的美貌少女道:“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賭什麼?”嬴月問。

“就賭……在武安君的攻掠之下,豫州淪陷的速度,定然比你如今預計的,要快的多。”

“那賭注呢?”嬴月又問。

聽到這句,嬴政倏地笑了一下,道:“如果你贏了,我送你一份禮物。可若你輸了,便……答應我一件事好了。”

嬴政原本是想說讓小姑娘去按照她在北地郡所擁有的世界地圖去開拓新世界,隻不過他知曉嬴月性格,有點擔憂這個時候直接說出來把她嚇到,徒增此刻還被中原亂局圍困著的小姑娘的壓力。

再有一點便是……畢竟還未親眼見過那份世界地圖,不知其上麵究竟是何等情況。到時候看一看實際情況,總不能太難為小姑娘了。

聽到嬴政這麼說,嬴月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些開始沒底了。

誠然,嬴政和白起非是同一時代相同輩分之人,但白起身為大秦戰功赫赫的戰神,想來秦國的史書上必然會記載的很清晰他的各場戰役,而身為後來的秦王的嬴政必然也閱覽過這些曆史,對於白起的作戰習慣方式了解比她詳儘的多。

所以小姑娘不禁有些“未打先投降”的說了句,“那先說好,政哥你不能讓我做太難的事情啊。”

聽此,嬴政頷首,唇角勾勒出一抹溫柔的淺笑,應了聲,“嗯。不難為你。”

……他就隻是想讓嬴月去打新地盤而已,應該不算難為小姑娘吧?

玄衣的青年在心中默默的如是想道。

至於說他剛才提到過的送嬴月的禮物,其實小姑娘輸贏與否,他都是一樣會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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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兄妹倆的這個無傷大雅的賭約之中,約莫在這件事發生的月餘之後,嬴月收到了一份有關於“豫州戰場”的戰報。

——白起坑殺豫州兵十萬人,一戰徹底成名。

與此同時,在兵力遭受到白起這般大程度削減之下,被諸位州牧圍困,本就已經是力不從心狀態的豫州,距離陷落的日子也所剩無幾了。

但嬴月在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完全顧不上豫州是不是要失守南平王是不是要伏誅,這一刻她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

——她要去豫州見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