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9(2 / 2)

在青州牧沒有這樣的行動之前,如果他自己先做出這樣的事情的話,兗州牧心中有些擔心青州牧會出兵打他,而若是事情發生到這地步的話,他的小小兗州絕對承受不住——哪怕青州由於當初鼠疫之事,已經變作了一個“殘廢”。

畢竟相較於其他州而言,兗州本身就是不能打。

但是這件事是青州牧先做出來的那就不一樣,不單單是他的危險全部解除,而且還能夠藉由著此事給他的“大哥”在天底下再刷上一波聲望。

身為一個自己隻想苟到最後,安安穩穩富貴度過晚年的選手,兗州牧自覺自己還是比較有眼力見兒的。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伴隨著青州牧在先,兗州牧在後的“獻州”一事,落在天底下,其他人的眼中,那便是,

——幾乎隻至於“頃刻間”的事情,嬴月便得到了半數的天下!

而就在無數人的這般心生震撼之中,緊接著他們就發現,在青、兗二州州牧獻州之後,揚州的李世民也緊跟在其後,同樣也為嬴月獻上了自己的揚州。

再然後,就好像專門是為了湊這個熱鬨一樣的,徐州的林清芫也是在李世民的後麵送上了自己的徐州。

此般是真真正正的,“轉瞬間”嬴月坐擁九州其七,距離天下統一所剩未幾。

因為冀州是一片“無主之地”,隻消嬴月在統一其他八州之後,那邊自然而然的當地郡守們全部都會瞬間歸順於她。

而在這個時候,天底下百姓之中已經有人在自發的喊出了“嬴月王!”的口號。

可見一斑她在老百姓的心中不是一般的得民心。

但是事情發展到至今,其實結果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置喙的了。

——嬴月可以統一九州,登基為帝這隻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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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天下間其他人猜測嬴月再有多久會取得梁州的時候,荊州這邊,嬴月則是在看著才剛來到這邊的林清芫。

沒錯,林清芫是才剛剛到達荊州的。

而至於說為什麼如今她人才剛到這邊,但是有關於她獻上徐州的事情,卻已經在天下間給傳的沸沸揚揚,那是因為這個消息是她在還沒出發之前就直接讓人放出去的,所以在如今她初初到達荊州之際,這件事情已經弄得天下皆知了。

看著看自己的目光之中帶有些疑惑之色,似是不明白她為什麼直接和其她三人一樣就這麼交了徐州出來的嬴月,林清芫開口道:“天下九州,你已得其六,除去冀州之地不談,徐州和梁州也遲早會是你的囊中之物,所以我又何不索性在此時錦上添花呢?”

隨後她又道:“何況我會有徐州,你還是要多虧你將我點醒,不然的話,如今我還在給我那從頭到尾始終在利用我的夫君當牛做馬而無怨無悔呢。”

“而且,”她望著嬴月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道:“其實我對於權力這種事情自身並無太大追求,所以放下來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之事,而在這一點上,其實你是很能理解我的,不是嗎?”

同類在見到彼此是會有所感應的。

林清芫能夠感受得到,嬴月對於權力一方麵,其實本質上和她是一樣的人,拿得起,同時也隨時能夠放得下。

隻不過她和嬴月終究還是有一點不同,嬴月雖然自身能夠對權力這種東西放得下,但是她有著驅使她去追逐它的目標,有著想要去為之努力的東西,而她則心無掛念。

聽到她這麼說,嬴月則是笑了一下,應道:“是。我能夠理解林姐姐。”

其實真的要說起來的話,林清芫對於權力興致不高是早有所體現的——如果她真的有這方麵的追求,那麼縱使是當初在受著女四書的壓製之下,也應當不會被那從前的徐州牧給欺負的如此之狠了。

正是因為她不看重這些東西,所以她那便宜夫君才能夠壓到她的頭上。

隨後林清芫又道:“不過我雖然是對權力這東西沒什麼執著的,但是如今梁州的那位,恐怕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

聽到她說起梁州,嬴月道:“改日我會讓人向梁州送上一封信,是否要進行武力手段一事,我將選擇留給梁州牧。”

“但即便他想選擇動用武力,想來也不會太久便會結束。”

聽到這句,林清芫有些好奇地問了句,“為何?”

隨後嬴月將此前梁州那邊派人去過豫州試圖劫糧一事同她說起,語畢後又道:“所以,他根本就耗不了多久的。”

而後美貌的少女似乎是想起來什麼,突然有些莫名的說了句,“而且究竟會不會真正的打起來,其實也說不定呢。”

畢竟,賈詡如今……可還在梁州呢。

-

梁州。

“嬴月!簡直是欺人太甚!”

在收到從荊州寄來的來信以後,梁川實在是有些忍不住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而把他給氣成這副模樣的也無他,正是因為嬴月這信實在是氣人的慌。

一封信中看似寫的言語誠摯懇切,充滿了愛好和平,可實際上,在仔細解讀過後就會發現,這封信中其實總結起來就是這樣的一句話。

——你是像其他人一樣自己送上門來,還是等著我過來打?

而且更為可氣的是,她還在這信中寫明如果要開打,那麼她所到來的時間。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梁川是算發現了,嬴月這些年來氣人的功底倒是越來越強。

想起之前從被自己兒子拿來給他看的那封有關於像向梁州要藥材的那封同樣也很氣人的信。梁川不由得心下嘀咕,到底是什麼人能寫出這麼損的東西來?而且看這兩封信的不同字跡,嬴月的手底下,顯然這種損人不止隻有一個。

卻全然不知身邊的青衫謀士還能夠能寫出比這更損的。

隨後看著手中信件,梁川咬牙道,“既然她在問我的回答,那麼我的回答自然就是打。我倒是要讓天底下看看這位如今人人誇讚,天下皆公認的明主,是怎樣為了自己一己之私來到梁州之地掀起戰火的!”

在他的這句話一落下之後,賈詡頓時趕忙問了句,“這信中究竟寫了什麼,主公怎能如此生氣?”

然後在一句關懷之後,不動聲色似乎隻是想要弄清原委的從梁川手中接過這封信件,垂眸閱覽了起來。

而在快速的掃過一遍之後,不由得道:“的確是有些過分。”

聽到賈詡的這一句話音落下,梁川登即就看向身邊的青衫文士,對他道:“文和,你去整兵。既然嬴月要來攻打我的梁州,那我便迎戰。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嬴月也沒有他們誇讚那麼完美!”

而聽到梁川的這一句,賈詡眼眸深處頓時間迅速閃過一抹冷色,但轉瞬即逝,根本讓人無從捕捉。

他順從地應了一句梁川的話,隨後就在要走出門之際,忽然之間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重新走回來,對梁川道:“主公,既然我們要和雍州開戰,那雍州派來的送信人不如就……”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是青衫文士微沉的聲音已經在昭示了他是在暗示梁川不要將來人放掉。

隨後他又道:“雖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凡事皆有例外。既然雍州那邊行徑如此過分,挑釁主公至此,那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也未必要講究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了。”

聽到賈詡的這句,梁川倒是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賈詡會這樣勸他如此對待的雍州的來人。

而在梁川的如此神色之下,賈詡自然也能夠看出他心中所想的是什麼。

於是青衫的文士不由得溫聲道:“我為主公的謀士,凡事一切思考角度,自然皆當以主公為先,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隨後他又道:“不過若是直接就這麼殺了有些可惜,依詡之愚見,主公不若先將那送信人給扣押,待到他日雍州軍到來之際,再當著他們的麵將其處死,以祭我梁州軍旗?”

聽到賈詡的這話,梁川眼睛登即就是亮了一下,拍掌道:“此舉甚好!文和果然是深謀遠慮,想的更為長遠!”

而聽著他的這一句誇讚,賈詡隻是一如以往的謙和的笑笑,對他道:“既如此,那詡便去讓人準備整兵。”

聽此,梁川微微頷首,隨後朝著門外揚聲道:“來人!”

賈詡在走出門的一瞬間,剛好是聽到梁川吩咐人去把雍州前來送信的人給扣押下來的話。

於是青衫的文士不禁唇角微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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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晚上的時候,做戲跑到軍營那邊轉了一圈,假裝去給梁川整去了兵的賈詡重新回到梁川這邊,來到他的房間,跟他彙報著事情的結果。

隨後賈詡又道:“除此之外,詡今日還去查了一下糧賬,算了一下若是開戰的話,梁州的糧食可以供給多久……”

青衫的文士站在梁川身後側身處,緩緩的闡述著,而梁川也就這樣逐漸的被他所說的東西所吸引,將注意力都傾注到他所說的內容上去。然後下一秒,隻聽“咚”的一聲,隻見梁川一瞬間瞳孔放大了些許,似是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而後身子便直直的朝著一側倒去。

見梁川已經昏迷過去,賈詡將手中從身後擺架上拿來的沉重“暗器”放下。

隨後青衫的文士走到門口,去將自己進來之前放在那裡的繩子拿進來,把梁川給進行了個五花大綁,捆的死死的,又把梁川的嘴巴給封住,確保他哪怕醒來以後也無法發出聲音以後,有些費力的拖著他把他塞進櫃中藏起,又將櫃中原有的床被衣物重新放好把他給徹底“掩埋”了起來。

而後才徹底的朝著房間外走去。朝著“關押”今日被派來的雍州使者那個方向過去。

而在賈詡到達那邊的時候,那名原本應當被老老實實關著的“送信使者”已然“越獄成功”,正在門口那裡等著朝這邊趕來的青衫的文士。

賈詡一見到人便立刻道:“衛將軍且隨我來,我們必須速戰速決,趕緊解決梁州牧的那些絕對親信。”

沒錯,衛將軍。

這位從雍州來到梁州送信的信使不是彆人,正是衛青。

嬴月所給出了梁川的是直接主動獻梁州還是開戰後戰敗被迫交梁州的兩個選擇,完全就是個幌子。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以第一種方式之外的法子得到梁州。

畢竟她也並不喜歡訴諸武力,如果可能的話,她還是想儘可能用和平的手段來取梁州。

……所以也就隻好搞些小心機了。

讓衛青以信使的身份混入城中,然後趁夜梁川所在的這座城中所有絕對的支持他的人黑控製住,之後讓賈詡以梁川的名義對嬴月“獻州”,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終成定局以後,梁州這邊的支持梁川的人將再也無力改變什麼。

所以那封信是嬴月故意讓人寫的如此拉仇恨,為的就是引起梁川的怒火。

而寄到梁州的這封信又是在稿子被擬好以後,衛青進行手抄的,為了便是給梁州這邊的賈詡進行暗示,告訴他來這邊送信的人是衛青,想辦法將他留下來。

至於說賈詡會看不到這封信的可能性,嬴月並不是沒有想過。但是那太小了,如今賈詡在梁州的地位是很高的,所以嬴月相信這樣的東西賈詡一定有機會看得到。

更何況在如今這個特殊的時間點,在天下七州已經歸於她手的時間上,她寄去梁州的信件,賈詡便是原本看不到,也會想辦法看上一眼這份嬴月的來信,看看其中是否有傳遞出什麼專門給他的信息。

而信中的那個分外讓梁川感到憤怒的嬴月要發兵過來的攻打時間,則是嬴月在告訴賈詡那是她預定的來接手梁州的時間。

所以賈詡看到那封信之後,才會對梁川開口說要他將嬴月派來的信使殺掉,不過留到之後再殺會更爽,所以就達成了將衛青給關押起來,把他留在梁州的目的。

而之所以這件事情派來的人是衛青,原因也不是其他,隻是因為相比較已經在天底下有名有姓,而且會被不少人能夠對得上他們的臉的其他人,衛青被天底下知道的也大概就隻有一個名字,雍州之外,很少有人見過他。畢竟來梁州這邊做這種事情,如果是一個熟麵孔的話,那直接就引起轟動了。

最後再跟著賈詡走的路上,衛青忽然之間想起來什麼,對青衫的文士問了句,“說起來,文和是怎樣避過梁州牧的?”

聽到這個問題,賈詡回道:“我把他打暈了。”

而他的這個回答,則是成功的引起了衛青的一個問號。

原本衛青以為自己會從賈詡這裡聽到什麼運籌帷幄的神仙計謀,準備跟著學習一下謀士思維。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從身前的這個實打實的純文士口中聽到了這麼一個比武將還有武將的回答。

而在衛青的問號之下,賈某人則是理直氣壯的表示,

——高端的謀士,往往隻需要使用最為簡單的技巧。

就是因為他們這些謀士平時玩腦子的東西比較多,所以這才導致彆人防範他們都是在預防一不小心就被他們給挖了什麼表麵上完全看不出來的陷阱。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換個最為簡單粗暴的手段,反而是最見效的。

因為根本就不會有人將看上去特彆傻逼的事兒與他們這些靠腦子謀生的謀士給聯想在一起。

也就是所謂的思維慣性。

衛青被賈詡給說的大威震撼,心中隱隱約的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但是似乎從邏輯上來講賈詡的這個思考方式完全找不出問題來。

最後索性放棄琢磨這些一個個都深藏不露,身上處處藏著讓人想不到的驚喜的謀士們的思維。

……雖然他並非是全然不動甚至根本就不帶腦子的那款武將,但是不得不說,在這些靠腦子為生的文人麵前,衛青覺得自己還是算了吧。

完全想不透他們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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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賈詡的帶領之下,衛青控製住那些梁州的梁川絕對支持者完全沒有花費什麼多餘的力氣——以他這樣的武力值,在麵對這些養尊處優的官員麵前,那實在是降維打擊,是一場碾壓局。

而在挨家挨戶的全部碾壓過去之後,衛青也就乾脆按照賈詡的邏輯,將所有人都綁在一起,集中在一塊兒看管著。

翌日,賈詡則是讓人傳出消息——梁州牧獻州於嬴月。

賈詡在梁州早早就已經混到了二把手的位置,所以對於他來讓人傳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對此有所起疑,於是這個消息就這樣順利的發布了出去。之後賈詡則就是在梁州這邊等待著自家主公的到來,與此同時,在一切進行完畢之前,將梁川以及他的鐵杆支持者們牢牢的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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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被賈詡給綁起來的梁川恢複自由的那一日已經是嬴月到達梁州,並且著手插手梁州事務之後的事了。

而這個時候,一切事都已成定局。他再難挽回。

看起來給自己鬆綁,說著這一段時日辛苦他的青衫文士,梁川終於再也忍不住道:“賈詡,我待你不薄。你就是這樣以背叛來回報我的?”

聽到他這一句,青衫的文士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反問道:“從來未曾效忠過,又何來背叛之談?”

時至此刻,他終於可以承認自己的身份,“從始至終,我就是主公的人,從未改變過。隻不過看州牧好像很喜歡我,所以便主動請纓來做了細作。”

他看著梁川,以一種陳述事實的語氣平靜道:“是州牧你主動引狼入室的。”

聽到他這一句,梁川不由得苦笑,“如今我既然已敗,那文和總該讓我輸個明白,徹底甘心才是。”

賈詡回道:“州牧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便是。”

“你是從何時起生了來梁州做內應之想法的?”

“州牧覺得我有才能,而又不被主公任用,替我覺得惋惜以後。”

聽到賈詡說這是他覺得,梁川不由得反問一句,“難道這不是事實?”

青衫的文士隻是回道:“我離開雍州之前,在雍州的地位,並不亞於後來在梁州。”

“……”聽著賈詡的這一回答,梁川忽然之間就有點往下問不下去了。

原來搞到頭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在誤會,他挖了雍州的二把手到自己的梁州,落得到現在這邊禁地倒是也顯得他並不冤。隻是……

隨口梁川想了想,決定對賈詡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我待你如此之好,你在做對不起我的事的時候,可曾覺得虧心過?”

而對於他的這一問題,賈詡則是隻回答了顯得極為冷酷的兩個字,“從未。”

然後青衫的文士望著他,語氣淡淡的揭穿事實,道:“州牧又何必表達出全然都是賈詡對不起你的模樣呢?從最開始,你之所以會看中我,不就是因為覺得我還算有本事,所以起了貪圖之念嗎?”

“如果我當初沒有獻上那份長城工事圖,從始至終都是平平無奇的模樣,你又哪裡會注意到我,想把我帶去梁州呢?”

“我不會,難道嬴月便會了嗎?”他反問道。

然後梁川就見到,在他這個問題的話音落下之後,青衫的文士微微頷首,應道:“主公的確會。”

“在我還什麼都未曾顯露,看著不過是一介無用廢人之際,她也從來不曾嫌棄過我。這就是你們之間最大的區彆。”

嬴月關心的是他這個人,而梁川隻是圖謀他的智,二者又怎可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更何況,嬴月可從來都不會懷疑他。無論什麼時候,什麼事,都從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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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梁州的歸手,九州之中曾經有主人的八州嬴月已得其八,在這個時候,冀州那邊的郡守們則是送來了信闡明他們的治下郡縣隨時等著嬴月來驗收,而這一點已經是在表明了,

——九州統一,皆屬嬴月。從此以後,她為天下共主。

天下間持續了幾年的混亂將徹底結束,而往後的九州也將再沒有戰火與硝煙。

新的王朝即將被開辟,整體會呈現出一種欣欣向榮之態。

——基於著此前嬴月所做的那些事,所以天下的百姓無一不相信這一點。

是以在嬴月統一九州的消息出現的那一天,天下百姓無不歡呼,為她慶祝。

如今所有人都在期盼著嬴月的登基。

隻不過這個現在正在被天下所有人期盼的對象,則是窩在雍州老家之中看著一旁三個各有特色的俊秀男子爭執。

當然,這不是因為她本人而爭執,而是在爭執她的國號一事。

原本國號這個東西,如果是農民起義的話,那麼在最開始的時候會直接扯著一個棋子,定好他們的旗號,也就是未來的國號,但嬴月走的卻不是那條路子,從始直至最終瀕臨結束之際,都是披著一層“前朝”的臣子的皮子,而為人臣子,自然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國號。

所以事情到了今天,在嬴月已經完成了九州統一,如今天下間都在勸他登基的時刻,國號這個問題則是不得不提上日程來。所以因此也就導致了……美貌的少女不禁抬了抬眼眸往旁邊三足鼎立的三個男子方向望去——

玄衣的青年眉眼一掃,周身氣場力壓睥睨天下道:“皇帝一稱,自我大秦起,自然該定國號為秦。”

但劉秀卻不被他這般的氣勢震懾,而是有點懶懶散散的說著,“算了吧陛下,秦二世而亡了,這不吉利吧?要論國祚綿長,還是得看我們大漢,足足四百多年的曆史呢。所以小妹的國號還是用漢比較好。”

長馬尾的少年人吐槽道:“嗯,四百年,分為東西兩漢,最後下場也不怎樣。天子被迫禪位,其實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我們大唐就不一樣了,開國即盛世。”

看著旁邊在爭執著國號究竟如何,其彼此之間氣勢簡直堪稱針尖對麥芒的三人,嬴月不禁默默的後退幾步,遠人的那片三人之間的特殊戰場。心中忍不住地思索起要不然她還是趁著自己還沒有被拉進去,連忙的跑路吧。

然後就在嬴月的心中才出現如是的想法之後,驀地下一秒她就真的被拉了進去“戰場”之中。

“小妹——”

聽著李世民這聽在他耳中宛如催命般的一聲,美貌的少女唇邊不禁揚起一抹有些機械的弧度,道:“其實……我已經想好了國號叫什麼了。”

其實有關於國號叫什麼這件事她想了已經有一小段時間了,隻不過看著旁邊氣場那麼強大,莫名的突然之間就進入了有關這個話題的爭論的三個人,她實在是插不進去話,也不想插進去話。

嬴月覺得,默默的裝死是真的挺好的。

畢竟她又打不過。

而聽到嬴月說已經想好了國號,玄衣的青年則是開口問道:“哪個字?”

“昭。”聽到嬴政問,美貌的少女回道。

心中忍不住想著,時隔這麼久,她終於找到了機會,在這三人麵前把這個字說了出來。

聽到這個字,李世民道:“昭,日明也。”

劉秀摸了摸下巴,“這個字寓意的確很好。”

嬴政則是冷哼,一如既往的彆扭,挑剔道:“勉勉強強還算湊合事兒吧。”

隨後劉秀又問道:“既然國號已經定好了的話,登基大典小妹準備何時舉行?”

聽到他這個問題,嬴月頓了一下,然後才慢吞吞的說著,“其實我覺得……也不用很急的登基?要不還是先休養生息吧,現在戰亂才剛結束呢。”

“……政哥你不要用那種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啦!”

玄衣的青年瑞鳳眼睨過來,“所以你到了這一步不想登基是什麼原因?”

聽到他這一句,美貌的少女登即就鼓了鼓腮幫子,提前講條件道:“先說好,我要是說的話,不許說我幼稚。”

隨後在兄長似笑非笑的眼神之下,嬴月嘀嘀咕咕有些含糊的說了句,“就是……明黃色的龍袍好醜嘛,我不想穿啦。”

“明黃?”聽到小姑娘說起這個顏色,嬴政不禁微微蹙眉,嫌棄道:“這不是死人才穿的顏色嗎?你們這個世界的皇帝怎麼回事兒,這麼急著進棺材?”

聽著嬴政這毒舌的一句,旁邊李世民忽然之間覺得心口有點疼,像是被人生生捅了把刀子進去一樣。

而劉秀則是讚同的點頭道:“的確,我們都是壽衣才用做明黃。”

心口被二度再插刀的李世民已經完全不想說話了。

隨後又聽劉秀道:“明黃這種顏色太不吉利了,小妹的龍袍還是著黑吧,我們秦漢都是尚黑,這不比死人的顏色華貴的多?”

聽著他們唐朝時所用的龍袍顏色再□□複北鞭屍,李·被打為死人·世民終於忍不住,“劉文叔你夠了啊,你再罵?”

聽到李世民的這一句,劉秀這才注意到他的反應,於是不禁有些奇怪看著他,“你跟我發什麼脾氣?難不成你們唐朝就是穿明黃色龍袍的?”

李世民:“……”

豐神俊朗的少年人放棄爭執,選擇直接上手。

而同樣是武將出身,劉秀自然不可能站在原地讓他打。

於是幾乎隻是轉瞬間的事,這倆人就直接從屋內打到外麵去了。

看著門外的兩道人影,嬴月不禁側了側腦袋,問了句:“政哥……文叔和世民這樣……沒問題嗎?”

而玄衣的青年說話可就沒其他人那麼溫柔,說出來的不是“沒事”,而是說了一句有些顯得凶殘的,“反正死不了。”

隨後在一句話音落下之後,嬴政側眸看著身邊的美貌少女,倏地問了一句,“準備好了?”

“嗯。”知曉嬴政這是在問自己是不是已經準備好要去登臨那個位置的事,嬴月先是應了一聲。

而後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中眸光逐漸堅定,又正麵回了一聲這個問題,“準備好了。”

往後,無論這個新起王朝是興盛還是衰落,將要迎接的是功名還是罵名,她都做好了背負一切的準備。

而她唯一要慣行的,唯獨隻有在自己想走的路上,一路向前,絕不回頭。

-

自這日起,大昭這個在後世被譽為對待女子最友好的朝代,正式拉開了她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