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番外五(2 / 2)

而其中的另一個女孩子,蔡琰也是多次同她提起,她也見過許多麵,是一個文靜又內斂的女孩子。但是在讀書,尤為是談及到一些觀點的時候,往往總是角度極為犀利,一針見血。

嬴月覺得,這個女孩子身上,是有著相才潛能的。

隻不過她不會是她的丞相。

她算是這批孩子之中年齡最小的了,算起來的話同她自己有著將近十年的差齡。而她如今還尚且年幼,手腕也稚嫩,所以還需再進行培養。而等到她真正刀鋒磨礪儘顯以後,嬴月想,或許那個時候,她的牙牙已經成為了新帝。

而這個支線任務如今隻剩下這兩個名字尚未點亮的話,那麼嬴月也並不太擔心了。因為到這裡基本上就已經是在說明,

——這個任務,穩了。

隻不過若是說及起學堂的話,看到這兩個有些熟悉的名字以後,嬴月倒是想起來什麼之前一直沒有做的事情。

那便是學堂的“融合”。

她當年建學堂之際,專門還額外建立的一個女學,是想要讓女孩子們同樣有著和世間男子一樣的讀他們所學的四書五經的機會,而不是短短人生之中,隻能夠遭受女四書的洗禮。

可是嬴月之所以要做這樣的事情,追根到底最本質的原因是想讓女孩子們和男人有一樣的權利,能夠光明正大的活在同一片天空底下,無拘無束,而非是沒有任何選擇餘地的隻能夠被迫困囿於四方宅院。

但是事情進度到了這一步,真的就如她所願了嗎?不,其實不是的。

這對於嬴月而言還遠遠不夠。

如今女孩子們的確是有了上學的資格,有了和天底下男人都一樣書的資格,但是她們所能夠上的終究還是“女學”。

而這本質上還是在將她們分離於一方,與男人相隔絕開來。她們還不曾擁有真正的和男人平等的權利,

——在這世上,隻聽說過女孩子一定要遵守男女大防,避開男人。可是卻不曾聽說過男人要躲著女孩子的說法的。

所以嬴月想要將兩方學堂進行“合璧”,以後不單獨額外劃分女學,所有學子無論男女,皆當在同一間教室進行學習。

而如此也算是能夠節省一部分的“教書資源”,因為而多餘省下來變得空閒的先生們可以開設新班級,擴大學堂的生源。

而至於說學堂的合並,會不會有心思不正者入騷擾女同學?但凡有誰敢有著這樣的一點苗頭,嬴月會頓時間就讓人抓典型,送大獄,殺雞儆猴。

——無論是誰,在她想走的道路上妨礙她,那麼對方就是她的大敵。她絕不會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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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陛下派他們去給百姓們做算術——在他們這裡翻譯一下就是去給百姓們以及相關的地方官員教數學這件事情,被選中的北地郡第一屆學子們無一不是興奮有加。

無他。隻是因為這幾年來,他們被數學給折磨的頭發一把一把掉,但是該不會還是不會。

可偏偏他們都已經他成這個樣子了,任教的沈括老師和秦九韶老師還要總是對他們施加以精神攻擊——這倒不是說他們兩個總是罵學生,恰恰相反,這兩人對待學生態度都是很寬和的,可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兩個在看著學生們的數學作業和試卷忍不住的唉聲歎氣的搖頭,這才是殺傷力最大的東西。

——看的他們直接眼淚就能落下來。

所以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忽然之間豫州傳來了消息,說是要讓他們去進行一節特殊的實踐課——向世人宣傳這讓他們簡直就是恨不得自己被天打雷劈的數學,換而言之也就是說——這是讓在被數學與數學先生折磨的他們去用數學折磨其他人啊!

——天底下怎麼就突然間會有這樣的大好事掉到他們的身上呢!

所以這些第一屆的學子們頓時間就全部都亢奮了,紛紛收拾著自己的小行李——即一堆數學書和滿是糾錯的數學課業本,組團集中去請教每天不上課的時候就是去搞發明、當一個安靜的科學家的秦九韶和沈括,決定臨時抱一次佛腳,勢必要讓外麵的天下人被數學的偉岸光芒照耀,感受到數學的魅力。

……將其翻譯成人話也就是:讓他們也常常被數學給支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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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北地郡這邊第一屆的學子們個個打了雞血般的狂補數學知識、以意圖讓外麵沒接過數學毒打的人好看的時候,豫州這邊嬴月也沒有停下她的進程,在北地郡學子們的那件事情安排完畢之後,她要做的其他事也還有很多。

就比如,當初在年初的時候,她推廣下去的不單單是高產糧食作物,還有棉種。

棉花收獲可不是像糧食那樣收完了也就結束了,而是收獲以後才是剛剛開始。

不單單是要去籽將棉籽分離,取納出真正可以運以使用的棉花,而之後還要再進行紡織紡成棉線,待到棉線之後再為紡布,如此才是真正的可以進行使用。

故此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各州之下的各區縣都應當進行推廣紡織機,以及再建立一個紡織廠以供官方使用。所以這一段時間以來,北地郡乃至雍州範圍內最初所培養出來的那批可以紡織的繡娘們也是多被派往各地對當地官方進行教學,而紡織機則是早在幾個月以前工匠們就已經提前的進行了製作生產,所以如今隻是隨著繡娘們一同被運送過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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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樣的一路繁忙之中,時至十月中旬的時候,就在忙碌才剛剛清減了些許以後,嬴月忽然間又一次的廢除了一個一直以來存在已久的東西。

——她又廢了士農工商貴賤排序。著令不得再將讀書,種田,做工,經商四民以高低貴賤劃分。

按照嬴月的說法便是,“同樣都是布衣,怎麼這其間就非得存在著高低貴賤之分了?”

不過有關於此事朝堂之上的臣子們倒是一如以往的麻木。

他們現在秉承的唯一一點要義就是,

——反正也勸不住。隻要女帝不是想上天,那就隨她吧。

何況這一次的事情比之先前其實根本就並不算什麼太過分的東西。

而且嬴月會下這樣的一個命令,對於他們來說倒也並非是太過意外,因為可不要忘記女帝是什麼樣的出身。

——她是身份最為低賤的商戶女出來的啊!

所以之前大蛋糕都已經被動完,如今再突然之間也不過是加了一點小添頭的這些世家門閥出身的官員們表示,他們的內心毫無波動。完全可以心如死水的去執行女帝的新命令呢。

而且要是說起商人的話,其實這年頭看著好像“身份低賤”的商人還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夠惹得起的。

因為女帝早期的身邊兩位謀士,現在都是改行去經商,不再做官,為女帝的經濟稅收做貢獻去了。

所以有關於這一點,他們家族之中都特意警告了那些不學無術的小輩在外麵遇到商人的時候要注意一點。

畢竟指不定你在街上看到了一位好似平平無奇的商人,你以為他很好欺負,乾了點霸王的白嫖事,然後你欺負完了對方之後,轉頭就會發現家裡的掌權人就被女帝給約談到皇宮“談心”了。

——那可是和女帝有著最為微末時期扶持的情誼的人。

女帝很注重感情。這一點從曾經她身邊的那些人,除了自己想提前退休的以外,現在無一不是身居高位,狡兔死以後走狗一隻都沒有亨就能夠看得出來沒事不要去輕易得罪她身邊最早期的那些人,要不然到時候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在這種種昭示之下,嬴月這一次做出來的這件事,對於朝臣們來說,是真的不是什麼太過於意外的東西。

所以自然無人去反對這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卵用,且一旦提了則勢必又會引起女帝的不待見的事情。而是直接往下實施就是了。

更何況,有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情便是,曆屆皇帝上位都是會搞一搞自己的出身,或者是追封追封自己的列祖列宗,這是身份低微的開國皇帝的基操。所以這麼一想他們就更加心情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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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嬴月所想,增值賦稅一事並沒有引發起什麼大問題。

在她的中央這邊的強調之下,各地方征稅要態度好一點,在上門的時候將最直觀的剩餘糧食多少讓百姓們親眼見到,如此就不會出什麼茬子。

而在這件事情之中要說是唯一一件引起了一點“慌亂”的,那則是要說到各州各郡縣去進行著“安利數學**”的北地郡學堂的第一屆學子們了。

正如被數學給折磨的欲生欲死的他們所料,在數學的偉大光輝傳播到外界以後,這世上多出了無數個和他們一起痛苦的數學人。

隻不過這一次比較不一樣的是,他們的痛苦減輕了不少,因為這些初初接受到萬丈光芒的耀眼數學光輝的人要比他們痛苦的多得多。

而他們得益於幾年的數學積累之下,在這些人的麵前竟然也能夠成為秦先生和沈先生那般的神仙人物。

不得不說這一堂“課外實踐課”實在是有些將這些平日裡被數學給折磨的要死要活,恨不得以頭搶地的學子們給上的有些飄的快要找不到北,簡直如隔雲端似夢中。

而此時這些分彆在或離北地郡較近雍州“老家”,又或者是離北地郡比較遠的南方各州享受著這難能可貴的由數學所帶來的瞬間快樂的時刻的學子們殊不知的是,如今豫州皇宮之中的嬴月又在準備著給他們進行一次教改。

為此,甚至連遷都以後也仍然是留在北地郡照顧著最初學堂事業的孔丘和蔡琰兩人也專程被請到了豫州。

而之所以會使得嬴月又一次產生這樣想法的原因也不是其他,而是因為在今年豫州下了第一場小雪——是真的很小,才下了沒多久後便直接的化為了水,而後便直接融化不見之後嬴月突然間心血來潮於是就抽了兩次卡——不是兩次單抽,而是兩次十連抽。

而這十連抽的結果是,她抽到了共計十七名。分彆在數學、物理、化學、科學、天文、地理、水利、經濟、軍事、藝術等各個方麵領域有所建樹的大家,而其中數學剛好是學堂所設有的學科,是以不禁有些思考這些相關方麵的東西,是否全部都能夠在學堂之中家設一門新的課程。

自然她所想的倒不是讓所有的學生要全部都修習這些東西,異地而處假使讓她去學這些東西的話,她也覺得這實在是太過強人所難。

……同時進行對於這些東西的學習,嬴月覺得或許她隻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傻子。

但是如果是在其他的必學科目之外,讓學生們進行自主的選課學習呢?這樣的話,學生們既可以多學到一點東西,先生的教學壓力也同樣不會那麼的大。

聽到嬴月的這個提議,孔丘思索了一下,“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而蔡琰則是微笑道:“如此說來的話,我當時又可以同其他的先生學到一些新的東西了呢。”

沒錯,又。

要說在北地郡的眾位學子們的心中第一神人是誰?那應該不是文學素養更高,也更為擅長教學的孔丘,而是蔡琰。

而之所以會導致如此的原因也沒有其他,而正是因為蔡琰——她是一個在完全沒有人強行勒令他的情況之下,去主動學習數學的魔鬼啊!

而且學的還非常好。

要算起來時間的話,其實蔡琰真正接觸數學這一科目還要比北地郡的學子們晚上一些時間,可是他就是在這學科上進步顯著,一日千裡,突飛猛進。

在學子們還在每天痛苦流涕,心中想著不然還是抱著數學一起去毀滅算了的想法的時候,蔡琰他的數學水平已經高到,可以給他們為人師了。

徹徹底底的給學子們貫徹了什麼叫做“你老師就是你老師”。

據說在曾經還曾經有學子試圖向蔡琰詢問如何學好數學的方法,隻不過最後卻是哭著跑出來的。因為蔡琰的回答是這樣的,

——先寫下一個解,然後腦海之中就有解題思路了。

如此回答,聽得北地郡所有學子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因為他們忽然之間就發現,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可以比人和如今北地郡家家戶戶都會養的太湖豬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隨後孔丘又道:“不過課改則是一個很大的事情,如今九州之內皆開設學堂,一時之間也不方便全部進行變動,所以依我之見,不如先在北地郡地區先行進行試點,若頗有成效的話,屆時向全國推廣也為時不晚。”

而之所以要先在一個地區先行建設試點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比較現實的同時開設這麼多新增科目,能夠擔任這些科目教書工作的人短時間內不好找,所以進行試點這樣的事情其實也倒是算是一半主動一半被動。

聽到孔丘這句,嬴月隻是道:“我隻是提一個建議,而餘下實施的,仲尼先生和琰姐姐進行商量運作便好了。”

“不過若是說起學堂教改一事的話,”隨後嬴月像是忽然之間想起了什麼,道:“我在想學堂之中,是不是應當加強一下大家對於君子六藝的學習?”

聽到她這句,孔丘問道:“怎麼突然這麼說?”

“因為,”嬴月回道:“我就是忽然之間想起奉孝和誌才身體都不太好,而且前兩天他們兩個又著了風寒,所以心中有些覺得,是否應當讓以後可能會入朝為官的學子們多加注意自己的體能鍛煉呢?”

聽到嬴月這一句,對於兩個病秧子身體什麼樣也算是一清二楚的孔丘微微頷首,道:“如此看來,那的確是有必要。那待我此次回去以後,便將體能鍛煉一事同本次要新設的科目一同增加進去吧。”

一句話音落下,而後他又補充道:“體能為必修。”

聽此,蔡琰倒是登即笑了一下,也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笑道:“那如是說來的話,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讓學子們知道,恐怕在他們的心中,奉孝和誌才的地位便會傾刻間越過太白,在他們心中位居第一了呢。”

嗯……位居仇恨值第一那也是第一嘛。

蔡琰記得,之前無意間路過的時候,剛好聽到某位學子訴說自己的夢想,

——他要成為大昭最大的釀酒商,掌握酒釀的生產運輸鏈,然後惡狠狠的拉黑李白,讓他再也買不到酒,寫不出詩!再也不能夠折磨他們!

而聽到蔡琰提起李白的仇恨值,嬴月也不禁笑了起來。

畢竟,將李白這個名字從學堂那邊的學子們所聯係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充滿了一片哀嚎的“歡聲笑語”呢。

“那麼此事便就此定下了。”

隨後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彎了彎,語氣溫柔的說著,“就是不知道……這會不會算是從各地回來的學子們的一場驚喜。”

而聽著這嬴月顯然是充滿了芝麻餡味道的話語,氣質優雅的女子則是輕輕抬手戳了戳她的額頭。

換來嬴月一個無辜的小鹿眨眼。

至此,學堂的二次教改的事情便是就此的這般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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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到一個月以後,初初從外麵回來的,才剛一到家就從下麵的師弟師妹們那裡聽到這一驚天噩耗的第一屆學子們聽著這一震驚他們全家的消息登即就是直接汪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為什麼又要這麼對他們!

其實有關於此事對於這批第一屆的學子來說最為虐心的一點並非是教改本身,而是在於,教改這件事發生在……他們某些課程修習的很好,原本在此次回來之後便可以準備向孔丘蔡琰那邊申請進行結業畢業的時間上。

現在突然之間發生了新的教改,那麼也就代表了……他們想畢業,就得繼續修習新科目。

所以這些學子們才會如此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大哭,如果要不是這件事偏偏發生在他們將畢業而未畢業的時間裡,而是畢業以後,那麼此前已經經曆過增設數學課的他們一定是會舉雙手雙腳讚成先生們折磨新的小師弟師妹們,可現在……他們隻覺得心痛到無法呼吸,到最後心中隻剩下兩條想法,

——為什麼教改就不能等到他們畢業再改嗎QAQ

——陛下您好狠的心啊嗚嗚嗚!

作者有話要說:

3w營養液的加更~還完債啦,誒嘿嘿,貼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