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蘇槐銘聽到有手機震動後,不自覺得打開手機,就看到金助理發給他的照片。
照片裡假寐的蘇星知美好而乖巧可愛的畫麵,一下就戳中了他的心。
蘇槐銘摩挲著手機,緊皺的眉頭瞬間鬆開,黑沉沉極具壓迫力的眼神也漸漸變得柔軟。就連銳利的臉部線條也柔和了一點,嘴角也噙了一抹笑意。
又想起醫院裡蘇星知的模樣,冷白的肌膚在紗布和蒼白的病床下,白的都要透明了。蘇槐銘突然有點心疼,蘇星知從住院到現在,整個蘇家,除了他以外,就沒有人再來看過他。
難怪蘇星知會想搬出去住。
而且這個弟弟還那麼聽話,讓他乖乖給陸夢清道歉,他去了,讓他結束和陸夢清荒唐的合約,他也照做了。從住院到現在沒有荒唐過一次。
蘇槐銘越像越心疼,也有點愧疚,起初他也是那些從來不關心蘇星知的人之一。
這樣的愧疚,讓他想給這個忽視了很久的弟弟重新感受,什麼叫哥哥的關懷。
蘇槐銘看著手機裡的照片,視線久久沒有移開,又注意到金助理發給他的信息。
陸夢清手機裡這類的照片還有很多。
蘇槐銘眯著眼,不悅的皺著眉,陸夢清為什麼拍那麼多蘇星知的照片。又或者,有沒有拿著這些照片做什麼。
蘇星知的眼神可以看出來,對陸夢清毫無感覺。
可是陸夢清,就不一定了。
想起那天的談話,陸夢清為什麼包庇他這個弟弟。
蘇槐銘又拿起一份合同,正是蘇星知和陸夢清簽約的那份保養合同。
此刻正安安靜靜的躺在蘇槐銘的手裡。
蘇槐銘沉著眼翻開合同,裡麵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事項,隻有最後的字跡是蘇星知和陸夢清的。
起初陸夢清作為受害人,蘇槐銘對陸夢清感到愧疚,但是陸夢清的身份一旦變成了覬覦他弟弟的人,蘇槐銘狠狠的皺緊了眉。
他隻覺得哪哪都不合適。
首先地位上,陸夢清身份低微,甚至是被他弟弟包養的,依附著彆人而生存。哪裡配得上蘇星知。
財力上,陸夢清還是靠蘇星知養著的呢,能給蘇星知什麼?
就連唯一的武力陸夢清都打不過蘇星知,這以後是指望蘇星知保護他嗎?不對,蘇槐銘又想了想,打不過也挺好,這要是能打過了,進醫院的不得成蘇星知了。
總之,蘇槐銘又看了眼合同還有讓秘書調查的關於陸夢清的資料。
哪哪都配不上他弟弟。
“篤篤篤……”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蘇槐銘將文件合上,放到抽屜裡:“進。”
秘書推開門進來後輕聲道:“蘇總,你交代我的都辦好了。”
蘇槐銘又摩挲了下手機,看了眼弟弟的照片,隨後眼神黑沉的給金助理發了條短信,才起身離開:“去醫院。”
……
醫院裡,金助理看到蘇總發來的短信,眉梢輕挑,他就知道蘇總會很滿意。
陸夢清終於把蘇恪的手機壁紙調好了,是初初軟趴趴的趴在沙發上,睡的天昏地暗的照片。
這下就行了。
蘇恪收回手機,陸夢清點滴也掛完了,護士過來拔針的時候,看到蘇恪和陸夢清相處和諧的場麵,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奈何蘇恪是他們的少老板,護士有再多的驚訝也隻能裝作沒看見。
隻是臨走前護士憐惜的看了眼陸夢清,可惜了這小夥子,被迫臣服於權勢之下了。
陸夢清拔了針之後甩了甩手:“呼,整隻手都涼了。”
蘇恪按下陸夢清亂晃的手,圓潤乾淨的指尖搭在陸夢清的手上:“護士說了,按一會不流血了才能鬆開。彆動。”
陸夢清怔怔的看著蘇恪安靜的替他按著止血棉,眼簾微垂的側臉乾淨美好。
“哦。”陸夢清有點結巴的應道,被按住的那隻手不自覺得想要動一下,又怕動了之後屬於蘇恪的手會消失,隻能僵著手,呆呆的看著蘇恪。
等到針孔不流血了之後,蘇恪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才放心的鬆開手。
“我問了醫生,你最近要多吃流食,我剛剛叫金助理訂了恒天樓的飯菜了。”蘇恪鬆開陸夢清的手,淡淡道。
陸夢清縮回手,感受著手裡殘留屬於蘇恪的溫度,撚了撚手指,睫毛微顫:“你陪我一塊吃。”
“行,”蘇恪點點頭。
湯很快就送上來了,金助理把湯接過來,蘇恪仔細的將湯倒進湯碗裡。垂著眼確認溫度正好才遞給陸夢清。
陸夢清接過湯慢吞吞的喝了一口。
“怎麼樣?”蘇恪認清冷的眼神認真的看著陸夢清;,“不合胃口可以重新點。”
陸夢清直接把勺遞到了蘇恪嘴邊,“你嘗嘗看。”
蘇恪為難的看著嘴邊的勺子,說實話,他不太習慣和彆人共用一勺,而且這樣子太親密了。可是看陸夢清目光灼灼期待的樣子,拒絕又太傷人了。
“陸先生是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公勺嗎?”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沉聲音,蘇恪回頭一看,蘇槐銘正沉著眼看著陸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