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青年的祈求,唇下是青年的腺體,而空氣中彌漫的,是發情期omega的信息素。
青年終於感覺小alpha動了動。
她抬起了自己唇,十分明顯地吞咽著口水,然後幾乎是顫抖的伸出手,撫上了他的後頸。
儘管小alpha渾身都在發燙,然而她從溫泉中伸出的手依舊是有些發涼,當她的掌心覆蓋住他的後頸的時候,那點涼意刺激地他僵直了脊背。
小alpha終於朝著他的後頸咬了下來。然後,他聽見了一聲悶哼。
隻是,這聲悶哼並不是他發出來的,而是來自於小alpha。
在咬住他的後頸之前,小alpha先咬住了她自己的手掌。
那聲悶哼是小alpha因為純粹的疼痛而出現的聲音。
寧靖遠渾身一僵,然後偏頭看向了小alpha。
她咬著自己的手掌,原本完全沉迷的神色漸漸出現了一絲清明。
在這絲清明之中,則是對標記的抗拒。
就和第一次遇見小alpha一樣,她寧願咬破舌尖,咬住手臂,甚至往傷口上滴藥油,都不願意標記他。
如果說上一次是因為作為陌生人的克製,那麼這一次——
青年原本滿是□□的眸子,刹時添上了一抹沉沉的暗色。
頓了頓,他強撐著站直了起來,垂眸看向了懷裡的小alpha。
此刻小alpha正叼著她自己的手掌,牙齒狠狠地咬在虎口處,唇邊甚至溢出了血跡,完全可以看出她下口的時候是多麼得用力和毫無保留。
或許是因為痛狠了,小alpha原本迷醉的眼睛此刻眼淚汪汪的,眉頭緊皺著,看起來又委屈又可憐。
很難想象就是這麼一個軟綿綿的小alpha,能夠有毅力第二次拒絕了他。
見青年稍微離開了一些,小alpha就像是找到了機會似的,開始左顧右盼,似乎想尋找機會從他的懷裡掙脫,躲到不知道哪個角落裡。
就像是她一直做的那樣。
可是有什麼用呢?
寧靖遠目光冷了下來,像是覆蓋上了一層淺淡的薄冰。
他漫不經心地想著,她能夠躲藏逃避,是因為他願意讓她那麼做。
他知道她初逢變故的不安,所以他願意暫時退後,偽裝成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
但是他不願意一直被小alpha拒絕。
至少,這次不行。
青年本質上遠不像是嚴馨所看到的那樣的友善有禮,或者說,嚴馨之前看到的,她眼中的寧靖遠,遠不是青年的全部。
然後,青年狠狠地閉了閉眼,控製著身體裡難以壓製的渴求與新升起的強迫的衝動,決定再嘗試著後退一次。
獵物逃脫了,但他或許能再次誘捕回來。
隻是此刻,小alpha顯然還沒有看出他的偽裝,等神誌略微清醒了一些之後,放下了自己的手掌,甚至還帶軟乎乎地毫無戒心地和他說話。
“你能讓開麼。”她說:“我,我想出去了。”
這句話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青年在發情期能夠做到的最後的忍耐和偽裝。
在話剛出口的一瞬間,嚴馨突然間覺得自己的汗毛倒立,有些慌張地左右看了看。
“嗬。”青年突然間輕聲笑了起來。
這個笑聲並不像他之前和嚴馨說話時候那樣有一種淺淡但明顯的愉悅,而是帶著有些說不清的複雜意味。
嚴馨從這個笑聲中,聽出了一些讓她感覺到陌生的東西。
第六感在她腦中拉響了警鈴,讓嚴馨開始戒備起來。
她沒敢再要求青年退開,而是選擇自己默默地貼近了池壁,然後試圖沒有存在感地離開。
然後就在她自以為成功地遠離了青年,打算爬出溫泉離開的時候,卻又被一隻突然出現的手臂攔腰抱了回去,然後就再次撞入了身後青年的懷裡。
與此同時,她感覺到自己再一次被更加濃烈的omega信息素給包圍了起來。
然而同樣是寧靖遠的omega信息素,卻在此刻,帶給了嚴馨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感覺。
青年信息素中屬於紅酒的醉人醇香散去,似乎變成了另外的一種香味。
隻是還沒有等嚴馨分辨出這是什麼味道,她就感覺到身後青年微微彎身,然後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腳彎,在溫泉中把她給打橫抱了起來。
溫泉中的水波因為撩動而泛起嘩啦的聲響。
青年抱著女孩,一步步地走出了溫泉,然後把她放在了溫泉旁邊放置的用於休息的軟椅上。
嚴馨還有些茫然,想掙紮著從軟椅上坐起來,卻被青年壓住了肩膀,按回了原地。而青年的另一隻手,就撐在她的臉頰邊,徹徹底底地把女孩給籠罩了起來。
嚴馨抬頭向青年望過去。
此刻的青年正背著光,看不清他的神色。
嚴馨感覺自己都要哭了:“……寧先生?”
青年聲音依舊輕柔,低聲問她:“想回去嗎?”
嚴馨:“……嗯。”
青年低下了身,低到了他的鼻尖能夠蹭到女孩的臉頰。
“好。”他近乎呢喃地說:“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這時候,嚴馨才看清青年嘴角不知何時勾起了笑,隻是這個笑意充滿了玩味:
“那你再猜猜,我現在喝了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