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嚴馨第二次接觸到寧靖遠的omega信息素。
不知何時開始, 黑發青年的alpha抑製劑已然慢慢失效,平日裡用於偽裝的alpha信息素褪去,取而代之的, 便是屬於青年本身的omega信息素。
如果換成在平常,青年的omega信息素也不會如此濃鬱撩人,然而現在,卻是青年最為難熬的發情期。
更何況, 他想要誘惑的小alpha此刻正在他的懷裡, 而且小alpha剛剛才咬破了他的肩膀,像是一隻剛學著捕獵的幼獸一樣,第一次學會把自己的alpha信息素注入他的體內。
很笨拙,卻可愛到讓他更加難耐。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教授這隻幼獸真正地完成一次捕獵。
不是這種沒有目的的啃咬,而是學會把尖牙咬在獵物的要害處,然後讓這隻獵物為之臣服。
而他,就是這隻獵物。
alpha與omega信息素的作用,本身就是相互的。
當嚴馨的alpha信息素已經完全喚醒青年的omega本能,那麼青年此刻對於嚴馨來說,也全然變成了無法抗拒的誘惑。
如果alpha信息素讓omega感覺到的是臣服,那麼omega信息素對於alpha來說就是引誘。
儘管嚴馨已經察覺到自己如今迷醉懵懂的狀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青年信息素的誘惑。然而即使想通了, 她也沒有辦法。
她無法拒絕青年的邀請,也就是無法拒絕去標記這個omega。
因為她在渴飲。
她在渴望喝到青年這杯近在咫尺的陳釀。
這種時候, 就算有人告訴她那其實是一杯見血封喉的鴆酒, 也無法阻止她飲鴆止渴。
這麼想著, 她將唇輕輕地貼上了青年的脖頸, 就像是將唇湊近了紅酒杯。
順著青年的脖頸, 沿著愈濃的酒香, 最終停留在了青年的後頸。
此刻, 嚴馨的神誌依舊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她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渴求這誘人的酒香,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標記這個omega。
至少,不應該在這種狀態下標記這個omega。
這會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一隻隻有本能的野獸,因為天性,去做一些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
她不喜歡alpha的天性和本能,就像她最初遇見寧靖遠的時候,不能忍受alpha對omega進行強行標記。
然而,本能是很難以抵抗的。
至少在她心裡混沌地轉著這些念頭的時候,身體卻誠實地做出了反應。
她迷醉地用唇磨蹭著青年的後頸,最後終於忍不住舔了舔那片玉白色的肌膚。
隻是這一下,她就感覺到青年的喘息驟然間加重,就連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也增加了幾分。
隻是這樣的接觸,青年就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
“快一點。”黑發青年清冷的聲音在喘息中響起,不知道是催促還是祈求。
如他所願的,小alpha微微張開了嘴,露出了略顯尖利的犬牙。
這是alpha身上藏著信息素的牙齒,足以咬開omega的皮肉,深深紮入omega的腺體,然後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
然而,小alpha卻並沒有咬下去,隻是用牙的尖端輕輕地啃咬起青年的後頸的肌膚。
牙齒的頂端有些尖銳,劃過青年腺體上的肌膚,帶著幾分淺淡的刺痛,然而卻並沒有刺破它。
這樣其實是非常的惡劣的。
omega和alpha生來就是不對等的。
對於alpha來說,臨時標記隻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隻需要咬破腺體,就能夠完成一次標記。
然而對於omega來講,那卻是一種實實在在的煎熬。
無論是在標記之前,還是在標記之後。
隻是青年原本已經做好了被標記的準備,卻沒有想到小alpha就像是一隻新學會捕獵的幼獸,還沒有學會捕獵,已經學會了惡劣的玩弄。
然而青年不知道的是,其實嚴馨比他還要煎熬。
她的煎熬在於理智與本能的抗爭。
當她吻到青年的後頸,幾乎就在那一瞬間,濃鬱的酒香頓時就浸潤了她的唇齒,口腔中充斥著甜美的醉意,讓她情不自禁地舔了一口。
就像是口渴的旅人舌尖接觸到了幾滴甘泉。那些甘泉不但不會讓旅人滿足,反而會讓其更加口渴,去渴求更多。
渴求的事物近在咫尺,嚴馨理智卻不願意獲得更多。
但是她忍不住。
她忍不住不把尖牙放在了青年脖頸上,卻依舊不肯刺入,然後就變成了不受控製的啃咬。
這已經是她的理智能夠做到的最大的抗爭。
然而啃咬卻比舔吻更加讓她難以克製。
在她尖齒壓出的小軟坑裡,似乎很快就積聚起從青年腺體裡流淌出來的酒液,形成一個個小的酒窩,刺激她往下吮吸。
越是靠近,也就越是誘人。
就像是陷入迷途的人,每多走一步,就更加難以脫身。
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到了耳垂的刺痛,還有青年低啞的嗓音。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嚴馨感覺到青年一邊咬著她的耳垂一邊低語:“那我求你,好不好?”
“——求你,標記我。”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就好像是一粒濺出的火星一樣,落在青年酒味的信息素裡,迅速點燃了空氣,燒成一片汪洋。
嚴馨覺得自己也要被燒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