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說這話的時候, 雙眸如兩彎新月,似睜非睜,微微露出的眸光, 還帶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她的臉上有一層淺淺的紅暈,睫毛扇動如同輕顫的蝶翼, 表明著她此刻正在睡意與醉意中掙紮反複,威脅也全憑本能。
她的alpha本能告訴他,想要控製一個omega, 就可以選擇標記他。
隻要將alpha信息素注入獵物的腺體,就會讓他動彈不得, 就不會再咬她了。
可惜的是, 她的獵物太特殊了。
寧靖遠的眸色微深。
他想,他的小alpha現在大概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說些什麼。
又或者,這本是小alpha平日裡想做卻不敢做的。
但無論是哪種原因,他都十分樂意順從自己的alpha。
所以為了表示自己接受了小alpha的威脅,寧靖遠偏頭又在女孩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怎麼辦?”他輕笑著在小alpha耳邊呢喃, 似挑釁卻更像是親昵地誘哄:“馨馨又被咬了。”
淺淡的花香漸漸馥鬱, 開始與alpha的信息素糾纏, 讓女孩陷入更深一層的夢境之中。
這樣的挑釁是真的惹怒了alpha。
好吧,小alpha心想,她確實要讓這個omega安靜一會了。
更何況, 這本來就是她的omega。
就這麼想著,她動了動,翻身壓到了青年的身上,在柔軟的手心貼上青年另一側後頸之時,就毫不猶豫地將犬齒紮入了身下獵物的腺體之中。
恍惚中,她似乎感覺到了獵物輕微的掙紮, 淺淡的喘息以及獵物按在她腰上加重的力道。
但她卻沒有聽到想象之中獵物為了示弱而發出的嗚咽。
所以,這隻獵物還依舊留有餘力。
這個認知讓小alpha對自己的捕獵成果非常地不滿意。
更讓她不滿意的,是就在這種標記之下,她唇齒間隻有濃鬱的花香味。這種花香隻有浮在表層的淺淺醉意,根本無法解除她渴飲的**。
她於是放出了更多的信息素,試圖更深地挖掘刺激下去,然後把獵物藏在皮肉下,被花香掩蓋的美酒引出來。
然後她終於聽見了獵物一聲幾近於無的嗚咽。
然而這並沒有讓她覺得憐憫,隻讓她覺得這是獵物臣服的信號。
她似乎知道青年是如何把美酒變成花香用來欺騙她的。
不過沒有關係,再繼續下去,這隻omega很快會無法抵抗,被迫自發地浸出藏在皮肉之下的美酒了。
寧靖遠閉上了眼睛。
就如同在發情期那次一樣,小alpha幾乎是毫無顧忌地用她的信息素通過腺體想給他打上標記。
但和那次不一樣的是,他這次是以清醒的姿態來接納他的小alpha。
清醒到,他能夠感覺到那些信息素是以怎麼樣的姿態漸漸侵蝕他的骨血,浸入他的肌體。
除此之外,這些alpha信息素一邊在安撫著他身體不適,一邊卻又在試圖刺激他身為omega的**。
顯然,他的小alpha並不像上一次一般滿足於他偽裝後的alpha信息素,而是想逼迫著他放出omega信息素,這讓他渾身的感官都在不自覺地發軟顫抖。
他努力地壓製著對於這種陌生刺激的本能反抗,讓自己接受信息素被強製轉化。
誰叫這是他的alpha呢?
儘管如此,就在他身上的alpha信息素被迫轉化為omega信息素之時,他依舊有些難以忍受的偏頭,然後輕輕咬了咬女孩摟住他的手臂,卻沒忍心咬下去。
然而女孩卻不懂適可而止,在他omega信息素轉化之時卻被引誘著加重了標記。
當第一次標記結束之時,女孩懵懵懂懂地離開青年的脖頸,坐在他的腰腹之上,就感覺到自己手心覆蓋著的肌肉,都在不自覺地微抖。
意識被醉意遮著,女孩看不清青年的神態與表情,卻隻能感覺到扶在她腰上的手都已經鬆開。
或許抓著軟墊,或許又抓著其他東西。
這她也辨認不清。
從青年的角度望上去,女孩直坐著,被束在腦後的小盤發已經完全散開,有些淩亂地落在她的臉頰與鎖骨之上。
她的容貌依舊是比omega還要嬌柔美麗,然而此刻卻因為她微微眯起的眸子與唇上的一抹血色,而顯得妖異淩厲起來。
女孩的神色明顯隻是帶著淺淡的饜足,她舔了舔自己唇齒,將上麵沾染的美酒卷入了自己口中。
然後她俯下身,輕輕舔了舔自己的酒杯杯沿,換來的是omega有些虛弱的喘息。
嚴馨頓住了。
她其實可以不管omega的虛弱再次標記,但是她潛意識裡卻覺得,自己這次大概做得有些過分了。
更過分的是,有人警告過她,現在不應該標記她的omega的。
至少在一段時間內不該這樣,或者是,一個月?
嚴馨記不清楚了,但總之,現在她或許是犯了一些錯,儘管這個錯的源頭並不是她。
所以她忍下了自己繼續的想法,然後軟軟地,說不清是心虛還是抱怨地說:“你不要咬我了。”
如果不是omega一直挑釁她的話,她根本不打算在現在咬他的。
為了安撫和彌補,她輕輕地親了親青年的後頸。
這個傷口讓她覺得有點疼。
有點心疼。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原本就算在標記時都隻是壓抑著聲音的青年,卻在親吻傷口的一瞬間,呼吸猛然急促,似乎是無法抵抗一般放軟了身體。
這讓嚴馨下意識地微微起身,去查看寧靖遠的狀況。
在她起身那一時候,青年伸手捂住了女孩的眼睛。
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如同青竹般指節分明,然而嚴馨的第一感覺,卻是他手心帶著玉石似的溫潤涼意。
嚴馨拉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