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把遠程直播關了,衛司雪這才歎口氣。
“還是折春看著順眼……我問楓哥哥他怎麼就能長成一個兵痞子呢?”
衛司雪說:“你們不知道,我問楓哥哥當年真的非常好看,他就不是現在這樣子的!”
彈幕都在嗯嗯啊啊地回應衛司雪,隻不過都回應得十分敷衍。
衛司雪還是鬨心。
她一鬨心就開始磨係統:“你說折春現在很好,可是他穿得那麼少還在吹冷風,也沒有人替他披一件衣服。”
衛司雪說:“他的臉色明顯就是又病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藥,你幫我給他披一件衣服吧,提醒他不要吹冷風。”
係統無語片刻,說到:“宿主你對我應該也有一個正確的認識,我隻是一個寄生於你頭腦當中的未來科技。”
“我並沒有實體,除了跟你之外也不能跟這個世界其他人說話。”
“那你還真是沒用啊。”衛司雪看了看彈幕之後,直接學著彈幕說:“是個人工智障啊。”
係統:……直接死機去了。
不管怎麼樣,看了折春,衛司雪的心情總算是平靜了一點,係統不肯告訴她什麼時候才能跟折春見麵,衛司雪除了等著也沒其他辦法。
隻不過如果再讓她見到折春……衛司雪絕對不會讓他跑了!
她一邊擦著自己的長刀,一邊在床上坐著把如果再見到折春,把他給逮住之後帶回來,關在哪裡都想好了。
衛司雪其實還是生氣的,不明白折春為什麼要跑。
“你跑出來是正確的,”太子在折春的身後,手端著茶盞,喝了一口對折春說:“否則你會死在衛司赫的刀下。”
“我其實不太明白,你怎麼會跟衛司雪扯到一塊。”
太子看著折春,滿臉的不解:“你那麼聰明,沒有人能關得住你,就連我姐姐都死在你的算計之下。”
“你彆緊張啊我當然沒有討伐你的意思,”太子說:“她本來就是罪有應得,她如果不死,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提起長公主。太子的表情也變得晦澀起來。
隻不過很快太子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難道看不穿那衛司雪,就算喜歡你也隻是把你當成一個玩意養著罷了。”
“我記得你從前最厭惡彆人那麼對你,”太子說:“你竟然被她不聲不響關在端親王府三年之久……”
“你難道對她動了真情?”
“你曾說我姐姐絕不是良配,你曾說昔年名動皇城,對你求之不得的千金貴女,也同樣不是良配。”
“難道衛司雪會是什麼良配?她就是個桀驁不馴的小崽子罷了。”
折春始終對著窗戶,盯著外麵一片雪白,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太子說的話。
他對太子這麼無禮,甚至是無視,太子竟然還有一點樂在其中。
畢竟長到太子這把年紀,到如今這種地位,滿朝文武舉國上下。就連老皇帝跟太子說話,也不會這麼隨性。
更何況折春算是他的故交,也算是見識過他最年輕最狼狽時候的模樣。
而且折春不光是對他一個人這樣,這麼多年任何的權貴在折春的麵前,都無法得到什麼優越感。
他倚仗的根本不是什麼傲骨,而是他不怕折辱,更不怕死。
“不是讓我猜中了吧?就衛司雪?你不會是喜歡她小吧……”
太子自己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得唇色泛紅,猜的滿臉興奮。
“可是那也不對……就憑你的手段,當初我姐姐沒死在你身上,那是你不願意。”
“你搞不定一個小姑娘?”
折春依舊沒有回答,隻是慢慢把窗戶關上,回頭神色淡淡地看向太子,說到:“殿下,吃醉了嗎,難不成這屋子裡的茶,和烈酒有同樣效果嗎?”
折春走到門邊把門打開,對太子說:“已經很晚了,太子妃夜夜親自為殿下掌燈,此刻定然在等著殿下呢。”
太子輕笑一聲,放下茶杯從桌邊站起來。
“我其實不明白,就你這麼無趣的人,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你……”
“果然人都是犯賤吧……”
太子歎息著出去,被外麵的冷風給激了一下,轉身又回來。
“我昨天讓人給你送來的鬥篷呢,借我披一下吧,我要是這樣回去,太子妃怕是要念我念到明天早上。”
折春走到床邊上,將旁邊的箱子打開拿出了鬥篷,走到太子的身邊,親手把鬥篷給太子係上。
太子打開門出去之前,折春才說道:“據我所知,太子妃出身低微,最開始隻是太子宮中一個灑掃的宮女,太子一路將她晉升為妃,肯定是千難萬難。”
折春問太子說:“太子是因為什麼選擇了太子妃,拒絕了那麼多朝臣貴女?”
太子的表情沉下來,他回頭看向折春,神色是從沒有過的嚴肅。
“折春,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清楚,賭徒之所以獲勝,是因為他們會出千,也不會將自己的命押進去。”
折春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太子,太子也沒再說什麼很快轉身走了。
一直守在門口的太子身邊的侍從,跟著太子的身後,腳步聲咯咯吱吱地遠去。
折春將房門關上,輕聲說:“不一樣的……”
因為折春從押上一切的那一天開始,就從沒想過賭贏。
折春坐到剛才太子坐的那個地方,重新拿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壺茶真的有烈酒的效果,折春一直坐到了深夜,也沒有去睡覺。
而這樣的夜裡,不睡覺的何止他一個人?
衛司雪也沒睡,她又在房梁上練刀,大半夜跟冬藏過刀,把冬藏從房頂上打下去一次又一次,練得大汗淋漓。
“再來!”衛司雪雙手抓著刀柄,在空中刷刷兩下,向後撤步擺好了攻擊的姿勢。
冬藏再度躍上房頂,站在房梁之上,卻把手裡抓著的刀垂下來了。
“郡主,冬藏已經抓不住刀了。”冬藏抓著刀柄的手在抖,他實在是打不動了。
他又不是想誰想得睡不著覺精力過剩無處消耗,冬藏現在就想睡覺。
衛司雪滿臉掃興:“那叫楊秀和月容上來!”
“楊秀和月容已經休息了,郡主,不如讓侍衛們……”
“他們連我一刀都接不住,”衛司雪皺著眉:“你就這點能耐?再來一局!”
冬藏雙手抓住刀柄,穩住呼吸,擺開了架勢。片刻之後兩個人同時在房梁上飛躍,然後在即將錯身的時候,長刀狠狠地撞在一塊——
然後冬藏手裡的刀直接被撞飛了——
衛司雪連忙把刀鋒揚起,她的刀刃險險從冬藏的頭頂砍過,冬藏束發的發帶,直接被衛司雪給挑開了。
片刻之後冬藏披頭散發,狼狽地半跪在房梁之上,他的長刀咣當當順著房梁掉在地上。
衛司雪額頭上全都是汗,見冬藏的刀掉在了地上,十分掃興地收刀。說道:“行了,睡覺去吧。”
彈幕這個時間睡覺的不多,都在觀看衛司雪練刀。來自未來的看直播的觀眾,肯定都是熬夜小能手。
他們看得非常地緊張,衛司雪這種功夫,很紮實,對戰起來有一種拳拳到肉的暢快感覺。
這種刀術是純拚體力和刀法,沒有任何額外的加持。
衛司雪跟人過招之時不要命一樣地猛衝,卻實際上防守也非常地嚴密。
提刀格擋密不透風,楊秀月容還有冬藏,跟她打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的刀尖逼近過她的脖子。
而且他們打的彈幕看著都害怕,都是實打實的。剛才衛司雪如果不將刀身及時上挑,那揮刀的力度會直接把冬藏的腦袋給砍下來。
這會兒冬藏也能看出是真的沒體力了,如果他在外的對手是衛司雪的話,那他現在隻有一種結局,便是引頸受戮。
冬藏從房梁上躍下來,把他的刀撿起來連忙走了,生怕衛司雪喊住他再來一局。
衛司雪站在房梁之上,鬆開了刀柄,把手心的潮濕擦在自己的身上,四外看了看。
清濤苑當中站崗的侍衛們,沒有一個人臉對著她的方向。全都不看她,生怕被她給抓了壯丁,被她的刀法給虐到爬不起來。
衛司雪悻悻地從房頂上下來,抬起手用袖口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整個人精神抖擻毫無睡意。
她也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因為折春離開,就又睡不著覺。
隻是腦子裡總晃著那麼一個影子,心裡抓心撓肝地難受。不消耗乾淨體力,她在床上根本就躺不住。
衛司雪甚至有把她哥哥給叫起來跟她過刀的衝動。
隻不過這個時間了,已經過了子時,衛司雪又不好過去,萬一撞見她哥哥跟戎瑾玉乾什麼事兒……還不夠尷尬的。
衛司雪回到自己屋子裡麵,簡單清洗一下想睡覺,結果躺在床上還是睡不著。
腦子裡瞎琢磨,琢磨不透折春為什麼要走,難道對她的安排不滿意?
好像那個地方確實是簡陋了一點……沒有端親王府這麼奢華,折春被她給養得真是一點苦也吃不了了。
衛司雪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歎了一口氣,跑到偏房把已經睡著的楊秀給拽起來。
對她說:“明天去城中尋一處宅子,找那種比較隱蔽然後裝飾非常好的,貴一點也沒有關係,最好是大一點。”
“啊?啊……”楊秀迷迷糊糊,腦子根本就不清醒,聽衛司雪這麼說,十分敷衍嗯嗯啊啊地答應。
衛司雪把她扔回床上,楊秀的腦袋在枕頭上磕得哐當一聲。
但是她翻個身繼續睡,很顯然糙得跟衛司雪不相上下。
衛司雪像個精力旺盛的野狗,把自己院子裡麵的人全都折騰了一遍,還是睡不著。
城中敲響醜時更鼓,衛司雪穿上狐裘,把冰花從馬棚拉出來,騎著冰花從端親王府的側門出了端親王府,直奔將軍府。
“會情郎”去了。
衛司雪跟戎問楓並沒有什麼約定,她這樣冒冒失失地前來,當然是不能走大門的。
她過了三年,雖然連戎問楓的樣子都認不出來,卻還記得曾經跟戎問楓私會的時候,將軍府有哪處後牆隻有一個守衛。
於是四更天,堂堂郡主打昏了將軍府後門守衛,躍上了牆頭。
跳進將軍府之後,站在原地回憶了一會兒,就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戎問楓的住處。
也幸好戎問楓才剛剛回來,還沒有搬動住處,依舊住在曾經的那間屋子。
衛司雪用長刀把戎問楓的窗戶給挑開的時候,戎問楓從床上翻身下地,抓住床邊長刀越到窗口,和衛司雪的刀撞在一塊——全程隻有一息的工夫。
衛司雪跟他還沒等人打照麵,刀已經接連撞在一起三四回。
等到兩個人打了照麵,戎問楓凶狠揮出的長刀頓時一滯。
“你怎麼來……”戎問楓一句話沒等問出口,衛司雪一連串的攻擊已經過來了。
她從窗口跳進來,手中揮舞著長刀,眼睛亮得像一匹狼似的,把戎問楓後麵的話全給砍沒了。
窗戶開著,外麵的雪色和月色照進屋子裡麵,視物毫無障礙。衛司雪攻擊十分密集,戎問楓一開始因為對方是衛司雪,有一點顧及她,都是在防守在躲避。
可是兩個人砍著砍著,就都來勁兒了。然後整個屋子裡麵的東西就都遭了殃,桌子被劈成了兩半,燈台被砍成了幾截兒,連戎問楓的靴子也沒能幸免,被衛司雪給削掉了一塊。
戎問楓將衛司雪的長刀壓在碎裂的桌子上方,空出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笑起來又痞又壞,卻是真心稱讚道:“有點意思,這些年在家裡沒閒著吧?”
戎問楓之前再怎麼不喜歡習武,也是出生在將軍府內,刀法自然不必說。
而且戰場上磨礪這麼多年,就算衛司雪的刀法再莽,臂力和腰力也及不上戎問楓。
戎問楓摸清了衛司雪的路數之後,就開始各種反製,一次次將衛司雪的刀挑飛,衛司雪反倒更興奮。
她頭上的汗都在往下流,抬腳直接把刀挑起來,抓住了刀柄之後,單手把自己的狐裘給解開,十分利落地朝著床邊一甩。
戎問楓眼看著衛司雪的狐裘落在了他的床上,也是挑眉一笑。
衛司雪卻利落的腳步後撤,刀鋒對準戎問楓,拍了拍刀身說道:“再來!”
刀兵相接之聲不絕於耳,屋子裡麵的東西被砍得七七八八。戎問楓雖然武力上能夠壓製衛司雪,但也無法掉以輕心,因為衛司雪比他靈活。
直到把將軍府的侍衛都給驚動了,戎問楓這才關上了窗戶,把長刀放回原處暫且休戰。
衛司雪也一身是汗的停下,抹了抹自己頭上的汗水,看著戎問楓在地上殘破的燭台之上,揪下來一截蠟燭,點著了。
兩個人這才在燭光之中相視而笑。
沒有睡覺的彈幕看到了這一幕,都感覺其實這兩個人也挺般配的。
如果不是戎問楓,換了彆人,衛司雪這樣半夜三更一言不發就開始砍,誰也扛不住啊。
“怎麼這麼晚過來?”戎問楓拿著蠟燭,走到衛司雪的身邊,抬手給她理順了一下頭發。
衛司雪跟他打了一場,酣暢淋漓,關係一下便拉近了,沒有躲避他。而是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睡不著覺,就想來找你。”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引人誤會,彈幕看了都覺得折春要危險了。
這兩人明顯更來電。
結果衛司雪下麵說的話,就讓彈幕再次爆笑出聲。
衛司雪一點也不避諱地坐在了戎問楓的床邊,拍了拍身邊,十分哥倆好地跟他說:“坐過來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戎問楓把蠟燭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笑著坐到衛司雪的身邊,伸手正要再給她彆一下頭發,衛司雪直接抓住他的手腕。
“彆亂摸,你手越來越欠了。”
戎問楓笑出聲,他是真的很開心衛司雪這個時候來找他。
“你問吧,什麼問題?”戎問楓在燭光當中看著衛司雪,眼睛裡麵的火光跳動得絲毫不比這燭光暗。
衛司雪鬆開他的手腕,卻有一些苦惱地撓了撓頭,說:“如果你養了一個……”
衛司雪想了想,說:“養了一個金絲雀。養了好幾年,可是卻怎麼也養不熟,整天想著跑……飛。”
衛司雪側頭看著戎問楓,問:“你會怎麼辦?”
“你這種性子養狼我倒是信,養鳥?嗬。”
衛司雪表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而且她顯得非常地苦惱。
戎問楓頓了頓說道:“還真的養了?它不聽話就換一隻唄。”
“不想換。”衛司雪說,:“他長得特彆漂亮,跟你有點像……跟你以前有點像。”
戎問楓聽了衛司雪這麼說,不得不說有一點甜蜜。
養一隻鳥雀都找跟他相像的……
因此戎問楓回答得格外溫柔:“既然這麼喜歡就把它抓回來,放進籠子裡,拴上鐐銬,它就不會再飛了。”
衛司雪立刻拍了一下戎問楓的肩膀:“你說得對,我就是這麼想的!我們倆想得都一樣!”
戎問楓也笑起來,他一錯不錯地看著衛司雪,氣氛漸漸有一點曖昧。
衛司雪這個時候又問:“如果我跟問楓哥哥成婚了,那我還能再養金絲雀嗎?”
彈幕聽到這裡,簡直被衛司雪的無恥給震驚了。
根本不知道金絲雀代表什麼的戎問楓,幾乎是立刻就回答道:“當然可以,你想養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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