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一敗塗地的他。(2 / 2)

一回到家,溫擇敘就去盥洗室刮胡子,鬱清抱手靠在門沿看他,含著笑。

那天晚上回來男人臉色就不好,原來心裡還是惦記孩子的童言無忌。

溫擇敘停下動作,側臉看她,挑了挑眉。

鬱清感覺不妙,轉身要跑,被溫擇敘拉住衣後領,鞋子在地板趿幾下,撞到他懷裡,還沒緩過勁,他把剃須刀往她手裡塞:“你來。”

“我不會。”鬱清剛要鬆手,被他緊緊握住。

“會傷到你的。”鬱清不知道為什麼溫擇敘用的還是傳統的剃須刀,電動的不好?

溫擇敘:“沒事。”

他撐著盥洗台,就著她身高,彎腰湊上前。

“破相了,不準怪我。”鬱清手抖了下。

見鬱清一副慌裡慌張的,溫擇敘低笑:“沒事,出門彆人問我怎麼了,我就說老婆弄的。”

鬱清瞪他:“彆亂說,明明是你讓我做的。”

溫擇敘抬起鬱清手腕:“破相也沒事,彆想太多。”

也走不掉,鬱清就小心翼翼地動起手,但溫擇敘總往後靠,她不好動手,不停地隨著他挪動,後麵踮腳夠得手累,在她罷工前,溫擇敘掐著她的腰把她抱起來。

鬱清坐在旁邊的木櫃上,溫擇敘說:“繼續。”

起先還好,在溫擇敘低著眸盯著她不放時,鬱清連力都不敢使,真怕突然力度加重,他臉出血。

鬱清想了想,和他閒聊轉移注意力:“我最近想做一件事。”

“你說。”

“我打算去市圖書館工作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

鬱清點頭:“我不太能確定能不能適應工作,然後我打算第一季漫畫完結後,去報日語班學習。”

溫擇敘扣在桌沿的手拿開,站直身子:“去日語班?”

鬱清:“我這兩天問過水月,她是日本留學回來的。”

溫擇敘打斷:“你打算去日本留學?”

“嗯,有想法。”鬱清眨著眼睛,不敢有其他動作。

溫擇敘拿過剃須刀,自己動手,快速弄好。

鬱清從木櫃上跳下來,摸不透溫擇敘現在是什麼態度,目光亂飄,感受氛圍越發尷尬,轉身要出去。

“鬱清。”

被直呼大名,鬱清後背一片涼意襲來,動作變得遲緩又小心。

不得不轉身,對上溫擇敘不虞的臉色。

他直勾勾看著她。

“不是商量,是通知?”溫擇敘語氣冷淡許多。

鬱清壓根沒想過商量還是通知,就是想到這件事情,然後有想法去做,太細節的東西完全沒考慮到。

溫擇敘沉聲說:“說是冷靜思考這段關係,結果你一直在有意無意疏離我。”

鬱清猶豫要怎麼接話,隨著沉默的時間拉長,心如同燒了一把火,焦慮一點一點侵蝕她。

“對。”鬱清拇指扣著掌心,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發顫,“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討厭被欺騙,不管好壞,或者出於什麼想法。我是想去接受,可,好像做不到立馬接受這件事,我很介意。”

是她太害怕了,她……怕會依賴上溫擇敘,所以上次知道他瞞著她做過這麼多,她消沉許久,她真的很怕再次進入這種狀態。

溫擇敘直接越過鬱清走出去。

他的行為放大鬱清心底一直克製的不安,急急地對他說:“你不是說過我對這段婚姻有選擇權?你也說過如果不合適,你會尊重我的意願,到時間就和平分開。”

“鬱清。”溫擇敘停下來,沒回身,“真心話?”

真心話?

這不是他說過的嗎?

“嗯……”

鬱清應完後悔了。

並不是真心話,可是她就是很不安溫擇敘的沉默。

鬱清垂下頭:“我先回學校了。”

再僵持下去,她怕自己會口不擇言。

鬱清快步走過,經過溫擇敘時,忽然被他大力一扯,猝不及防地被掐住臉,手背上青筋凸起,指節泛白,如果不是克製力度,她一定會被捏得更疼。

“放手。”鬱清後退,溫擇敘步步緊逼。

“溫擇敘!”鬱清的恐慌化成無底洞,探不到底,感覺眼前眼底一片幽深的男人危險極了。

溫擇敘像沒聽到,在碰到床沿,壓著她躺下去。

他的手探到扣子,鬱清躲開,被死死壓住肩膀,不由分說地吻下來,沒有任何溫柔可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暴.力。

一切轉變得太突然,鬱清徹底怕了,被吻到呼吸不穩,喘如瀕死,恐懼地抽噎起來。

溫擇敘:“不準哭。”

越說不給哭,鬱清哭得越凶。

“哭也做。”溫擇敘強硬說,“最好省點力氣。”

溫擇敘說到做到,沒有鋪墊,直入主題,鬱清臉色都白了。

眼淚狂湧,鬱清帶著哭腔說:“好疼……”

而溫擇敘在聽到她說疼,還扶著她坐起來。

鬱清再也克製不住哭出聲,溫擇敘捏住她臉頰,看著她眼淚淌下。

“出去!”鬱清嗬斥他。

溫擇敘俯身親吻她,惡作劇地咬她下唇,鬱清氣得要死,在他背後抓出幾道痕跡,溫擇敘眉心輕跳,忍下疼痛。

這段時間雖然睡一張床上,但他最多抱她親她,從沒像此時此刻這麼過分。

鬱清哭著說,“不要這樣好不好……”

掙紮片刻,溫擇敘無奈歎氣,捧著她臉溫柔地親吻,安撫她恐懼不安的情緒。

“清寶。”溫擇敘摟緊她,“以後彆說那樣的話。”

鬱清還在氣,哭得腦子缺氧也要反駁:“為什麼不能說?”

“聽著心裡不好受。”溫擇敘吻她耳垂,耳洞的傷口愈後,沒戴耳飾,耳廓漂亮又白皙。

鬱清撇開頭,咬住下唇抽泣。

“犟寶寶,你是真的一句好話都不願說了?”溫擇敘掰過她的臉,“鬱清就真的一點兒也不願意喜歡溫擇敘?”

鬱清:“溫擇敘是騙人的狐狸。”

溫擇敘輕嗤,揩乾淨她的淚水,“是,專門騙鬱清的。”

鬱清不舒服的動了下,被他掐住月要,輕佻說:“沒做完,老實點。”

鬱清氣得全身都透著粉,每一次的angrys.e.x都讓她羞得要死去。

“寶寶。”

溫擇敘摩挲著她臉頰,讓她睡得舒服一些,俯身下來,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留下虔誠的吻,就好像前來贖罪的信徒。

“就不能試著喜歡我嗎?”

溫擇敘抵上她的額頭,凝視著她,“你想住哪都行,你想去日本留學也行,做什麼都行,我都支持你,但彆疏離我,好不好?”

此刻的溫擇敘,恐懼比鬱清更多。

複雜極了。

——好像,一敗塗地的他,身負著沉重前來祈福,卻又瑟瑟發抖,生怕自己得償所願。[1]

他想留住此刻的鬱清。

可他該用什麼留住她?

他的陰暗和破碎?

在情.濃時刻,鬱清不得不分心去想他的問題,眼前,他虎口的黑痣不停在晃動,迷了她的眼,心被他的話狠狠觸動著,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住他的虎口。

這是爭執到現在,她唯一的回應,卻讓溫擇敘失了心智,和她沉淪在這一場滿是愁緒愛憎裡。

鬱清像從水裡打撈一樣,溫擇敘挑開黏在她脖子上的發絲。

鬱清找回聲音,變得嘶啞:“我……剛才不是有心說那些的。”

溫擇敘怕汗乾後她著涼,拿過自己的打底衫給她套上,自嘲說:“我當真了。”

鬱清:“對不起,不會再亂說話了。”

明明她是個情緒很冷靜的人,在麵對剛才的沉默時沒了理智一樣,把話說得特難聽。

“沒有下次。”溫擇敘溫和說,“你敢再亂說話,就做一次。”

鬱清推開他:“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才剛結束,她的聲音黏糊糊的,像在他心間撓癢,忍不住捧起她的臉又親起來。

溫擇敘歎氣說:“寶寶,我也不是一直能保持理智。”

“怎麼會。”鬱清搖頭,“你情緒穩定,很成熟。”

溫擇敘不否認,說:“可再情緒穩定的人,也會因為某些事變得不理智。”

“會嗎?”

“是你,就會。”

在鬱清身上,他的情緒控製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溫擇敘不像騙人,鬱清雙手捧上他的臉,對上那張讓她麵紅耳赤的俊朗容顏。

“溫擇敘,我很害怕……喜歡上一個人。”

“我怕我的情緒被牽扯,我會因此難過不好受。”

溫擇敘苦笑:“我知道。”

她受過的傷,他都知道。

今天,是他強求了。

“如果是你……”鬱清說,“好像不是不行。”

溫擇敘眉心跳了跳,呼吸變沉,心高高懸起,期待接下來的話。

鬱清禮貌問:“溫擇敘先生,請問我可以試著喜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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