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姨娘的一番話讓陸明慧陷入了沉思,從這段話透露出的訊息,就是傅子辰那裡出了問題,但究竟是怎麼樣的事,隻有見到傅子辰才能解開。
好在她已經讓秋桃給傅子辰送了書信,如果傅子辰當真對她一片真心,肯定會想儘辦法來見她的。
“明慧,明慧——,你倒是說句話啊。”
見陸明慧遲遲不語,關姨娘不禁催促。
“哦,姨娘,這件事你就彆管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要跟爹爹好好的講一講,怎麼才能解了我的禁足令,整天關在這裡我什麼都做不了,你忍心看著我一天天在這受苦嗎?”
說著,陸明慧眼裡慢慢的蓄滿了淚水,這讓關姨娘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你放心,明慧,我一定會求你爹把你放出來的,等到你這關過去,我一定會想儘辦法給你出了這口惡氣!明蘭這個小蹄子,她不讓我們娘倆好過,我也不讓她安生——”
“謝謝姨娘。”
關姨娘咬牙切齒,陸明慧暗自欣喜,接著又狀似不在意的打探了一番陸明蘭的動靜,聽聞關姨娘講陸明蘭對傅子辰從頭到尾表現的很決絕,對於傅子辰前幾日上門全都是閉門未見,陸明慧不由稍稍放了心。
看來陸明蘭是鐵了心不會再跟傅子辰有瓜葛了,這樣也好,那表哥從頭到尾就都是她一個人的了,未來傅家大少奶奶的位置也是屬於她的。
從興華苑裡麵出來,關姨娘抹著淚兒回到了住處,這會兒的陸鴻德還在書房。眼珠轉了轉,關姨娘心生一計,讓人去請陸鴻德過來,就說自己病了。
“這是怎麼了,怎麼就突然病了?下午不是還好好的,你們幾個是怎麼照看的?”一進內室,陸鴻德便對著對著一旁候著的侍女嗬斥。
床鋪隔著帳子有大夫在診脈。
“是…是妾身不中用。老爺,你彆責怪她們…”
關姨娘欲要起身,被陸鴻德上前按住,“彆動,讓大夫給你好好看。”
這大夫是提前打過招呼的,診完脈就按照關姨娘交代的,把病情往重了說,拐彎抹角的說這是心氣鬱結所致,要慢慢調養才能恢複如常。
陸鴻德這些日子一直沒對關姨娘有過什麼好臉色,但畢竟是以前真心喜歡又善解人意的妾室,這麼長時間冷著其實自己也有點心癢癢的,現下看到關姨娘病弱的樣子不禁心裡升起一股憐惜。
“關芝,是我疏忽你了。”
陸鴻德自責,“你有什麼想要的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用悶在心裡,悶出了病還不是要自己難受。”
“妾身又何嘗不想說。”關姨娘一副悲戚的模樣:“怕就怕妾身說了,老爺也不會答應妾身。”
“怎麼會呢?”陸鴻德反問,“你說說看,隻要能做到,我都會答應你。”
“真的嗎?妾身要老爺撤了對明慧的禁足令,老爺能做到嗎?”關姨娘一臉殷切,陸鴻德暗道方才的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禁左右為難:“這…”
“我就知道老爺不會答應的!”
放開陸鴻德的手,關姨娘背過身去小聲抽泣。
“行了!”陸鴻德心煩意亂,更不想在自己的女人麵前丟了麵子,“我答應你就是了。關氏,你可要好好教教明慧,若是以後她再闖禍,我可是絕不會輕饒!”
“妾身知道了。老爺放心,這次妾身一定會好好管教明慧的。”竊喜的抹掉眼淚,關姨娘帶著感激和依賴的目光轉身,這一眼讓陸鴻德十分的受用,伸出手把人摟到懷裡撫慰。
次日一大早,關姨娘就讓人把禁足令解除的消息傳到了陸明慧所在的興華苑裡,這消息一出來,陸明慧激動不已,立即吩咐丫鬟給自己梳妝。
傅府書房,傅子辰正對著書桌上的白色宣紙勾勒筆墨,宣紙上人物的臉部輪廓漸漸成型,隱約可以看出是位妙齡少女。這日他一時心血來潮,想為陸明蘭畫的一副肖像,雖然陸明蘭不肯見他,他也不願半途而廢,而是立誌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真心。
“公子,陸家派人送信過來了。”
小廝隔著房門傳聲,傅子辰乍一聽滿心欣喜,迫不及待的拉開了房門:“陸家?快把信給我。”
一把取過小廝手裡的信件,傅子辰關關上房門後才舍得打開,隻見信封上寫著“子辰表哥親啟”,這幾個字叫的這麼親熱,直接讓傅子辰忽略了那信封角落裡署名的小字。
“阿猛,備馬車!”
吩咐小廝備好馬車,傅子辰整了整衣物跨出門檻去。
他實在沒想到陸明蘭竟然會主動約見她,趕去相約見麵的路上都在腦海裡琢磨一會兒見了麵怎麼討陸明蘭。
他們約見的是地方是城東五裡外的一個小亭子裡麵,這地方偏僻安靜,平時也更少有人從這裡路過。